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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
当铁雄过来,众位师兄弟早已汇聚一堂。
见礼后,诸人就坐。
“怎么大师兄和陈师弟不在?”铁雄目光一扫众人,却发现少了两个人。
他们师兄弟如今还活在世上的一共十数人,但除去伤病者妥善安置在别处的,却只剩下七人。
而如今加上铁雄在内,却只有五人在座,明显少了两人。
少的正是那大师兄刘先明,以及那日曾要动手杀明王的陈志奇。
此时,铁雄一提到这两人,屋内的气氛便陡然下降,一众豪爽汉子的脸上刹那之间难看起来。
铁雄眉峰也皱了起来,沉声道:“先前我见门口有人盯梢,他们是什么人?”
“啪……真是欺人太甚!”众人之中,一位满脸横肉的汉子,一听到那盯梢之事,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里杀气盎然。
“老四,稍安勿躁!”有人断喝一声,制止发脾气的老四,正是那位先强迎铁雄进门的陆师兄。
原来此人在师兄弟诸人之中,排行老二,名叫陆寻义,而那老四则名徐天成。
徐天成怒火升腾,涨的脸色通红,却又不得发作,一把从椅子上起来,气呼呼的跑到门口蹲下了。
屋内顿时越发沉寂了,一个个铁青着脸。
铁雄眼望着这一幕,顿时神色一凝,一把站起身来,望向陆寻义急声道:“陆师兄,大师兄和陈师弟是不是出事了?”
“师弟莫要着急,大师兄只是出去办事了,至于陈师弟……”陆寻义知道铁雄误会了,抬手让他稍安勿躁:“陈师弟惹上了一些麻烦,不过并没有生命危险,你先坐下,我慢慢说与你听。”
“只要人在就好!”铁雄顿时心神一松,对于他们来说,再大的灾难都经历过,只要人在,一切都好说。
又自坐下,陆寻义却并没有马上说起事情,反而转移话题问道:“铁师弟,你怎么现在才到,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目光全部看向铁雄,那气的蹲到门口的徐天成也站起身回过头。
又有一位师弟,也冲着铁雄开口道:“师兄,我们还担心你被官府拿了,整日里打听平京城里的消息,大师兄都已经决定了,要再过两日你还不来,咱们就派人去平京寻你的消息。”
铁雄目光一瞥陆寻义,心里却是微微一顿,他心知陆师兄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定是大家伙遇到的事并不小,这是害怕自己骤然听了冲动,在安抚自己的情绪。
心中是着急,铁雄却还是忍住了,点点头,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随着他的讲述,屋内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
当听到他说明王居然没死的时候,众人无不是大睁眼睛,一脸错愕。
就连那蹲在门口的徐天成,也是一把站起身来,惊道:“这怎么可能,咱们走的时候,他明明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
“六爷的确还活着,而且已经和我一起来了明珠,我此番先过来,正是要与诸位商量一番。”铁雄并不意外众人惊讶,点头沉声继续道:“我知道诸位对六爷有成见,但我还是要与诸位说个分明,宁儿的事,六爷的确不知情,我还是那个态度,恩是恩,仇是仇,六爷如今还有伤在身,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不能对他不闻不问。所以还请诸位师兄弟见谅,还是和先前一般说法,若是大家不愿与他牵扯太深,我会另与六爷商量,将其再做安置,直到其伤好为止。”
这番话一出,屋内诸人对视一眼,无不脸上更加难看起来。
气氛也愈发沉闷,铁雄眼望着这一幕,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他知道师兄弟们对皇家没有好印象,再次开口道:“大家无需为此事忧心,其实我也考虑过,如今六爷身份敏感,我们大家伙若是都围在他身边,一旦出了什么事,恐怕就不妙了,还不如分开安置,反正都在明珠,若真有了什么事,也不是不能照应着,这样更安全一些。此事就这么办吧,待会我就带着阿九去与六爷分说。”
说完,目光一转看向陆寻义:“陆师兄,六爷伤势尚在,恐还需些时日修养。我初初过来,一个人还是不便办事,恐怕还得请大家帮忙去寻摸一个环境幽静的宅子。”
说完,他看向众位师兄弟,却发现众人一个个低着头,神情依然难堪的狠。
没有再出声,然而他心里却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都是过命的兄弟,大家的为人他是清楚的,即便对皇家不满,这点小忙却还不至于让大家成这副景象。
“忍,忍,我就说大不了拼了,你们都说我冲动,这下好了吧,寻宅子?我们那什么去寻宅子?如今怎么给人家交差?”突然,门口的徐天成一把站起身来,气急败坏的一声低吼:“你们忍吧,老子是忍不了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否则就是活着老子也没脸做人了!”
吼完,便之间他一声咆哮,随即身形一闪,带着满身的暴虐直往门口冲去。
铁雄一愣,而陆寻义却是已经站起身来,对着要冲出去的老四就是一声大吼:“站住!”
说完又冲着屋内其他几人道:“快,快去拦住他,不能让他冲动!”
屋内几人站起身来,却是咬着牙不动。
“快去啊,真看着他去长刀会送死不成?啪……”陆寻义也怒了,一巴掌将桌子拍了吱吱作响。
几位师兄弟这才沉着脸,追出门外。
铁雄也早已站起身来,看着这一幕紧皱着眉头。
他听不懂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心底却已经有了丝丝感觉,恐怕是六爷那笔钱出了问题。
想到这个,他就心神犹如重鼓一击,倒不是对师兄弟们有什么意见。
大家是什么人,他不可能不清楚,只是如同徐师弟一般,真若是那笔钱出了问题,他恐怕就再难直起腰了。
但此刻,他看了呼吸略显急促的陆师兄一眼,缓缓坐下,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没关系,只要人还在,没什么坎过不去。”
陆寻义抬眼看了一眼铁雄,嘴唇微微颤抖:“师弟……”
放入嘴上被缝上了千条线一般,陆寻义嘴角张合,却发不出声音。
无需再多问,这世间若说有什么能让师兄这样,那么必然是有愧于心,铁雄微微一笑道:“师兄,钱,我这里还有一些,六爷那里我去分说,不碍事的。”
陆寻义看着他,半响,终于长长一叹:“师弟,对不住了,待大师兄回来,咱们亲自去向明王请罪,要杀要剐,大家绝不敢说一个不字!”
“没那么严重,咱们一路生死,什么没见过,命还在,什么债还不完?”铁雄摇头安抚道。
然而此刻,他心里却真的跌到了谷底,他很清楚,六爷如今急等着钱来疗伤,想到这儿,他又轻声问道:“皇后赐下的两车珍药不知?”
都是师兄弟,谁不了解谁?
一听铁雄此问,便知事情绝不轻松了,但陆寻义却没办法,深深低下头,轻轻摇了摇。
铁雄眼里最后的光熄灭,嘴唇同样颤抖了几下。
他太清楚,皇后那两车药材的价值,是不可用寻常眼光估值的,以他们的本事想要还,无疑于难上青天……
但只是瞬间,铁雄脸上又扯出一抹笑容:“没事,咱们再想办法。”
陆寻义低着头,深吸了口气:“师弟,若是知道明王还活着,我们纵使全部死绝,也绝不会妄动他一分一毫!”
其实啊,就算这话也不对。
是明王的就是明王的,他死了也是他的,怎么能说他死了,就能占为己有?
但事实其实并非这么回事,当初,墨白曾有言,若逃不过这一劫,便让他们独自逃走,这些财物便自行处置。
“无需如此,诸位是什么人,我难道不知?既然事已经出了,咱们相办法就是。这事暂且不提,咱们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铁雄依然轻声安抚道,继续问道。
陆寻义却没那么容易释怀,此刻就仿佛肩上有千金重担一般,整个人都好像有些踹不过气来。
良久才抬起头来,眼里苦涩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初我们来到明珠,第一件事便是找大夫给宁儿疗伤,而祸事便是从这里开始了。”
“宁儿疗伤?”铁雄一怔。
“不错,当日我们见到宁儿时,她依旧虚弱的狠,还时而伴随着高烧……当时再路上官府还查的严,也不敢随意停留,只得一路急赶到明珠,当时还不敢随意驻留医馆,就只能去请大夫来这里为宁儿诊治,怕请到庸医误了宁儿,毕竟宁儿满身鞭痕,若一个不好将来留下疤痕,她是个女孩……所以我们打听了附近的名医,当时手里也有明王留下的钱财,便请了那朱医师上门。”
随着陆寻义的讲述,铁雄终于搞清楚了怎么回事,原来竟是事起宁儿疗伤。
听着师兄弟们为宁儿费心,他心中不能不感动。
但随后发生的事,却是令他心里开始跌宕起伏了,时而握紧拳头,时而爆瞪双眼,怒火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