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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经数月,大军终于抵达漠北。霜天渐寒,加上舟车劳顿地行了这么久,明显速度缓了下来。
南橘和北淮对视一眼,她挑挑下巴,意示北淮开口。
他严肃地点点头,命军伍停下,说:“前方不足十里就是元嘉关,过了这道关卡就是邬兰的领地了。想必大家都明了,这片土地是他们烧杀抢掠,践踏我们的子民得来的。这次远征大家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吧,怎么样都要首战告捷!”
大家因为这一番话再次热血高涨,终于可以和敌军厮杀了,这路途艰辛实在消磨意志。
越北淮不得不佩服木南橘,一路上都神采奕奕,警惕性也甚高。有次,副将连浊从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结果始料不及地被南橘一个手刀打脱了臼,可谓有苦不能言啊。
苏亦丞便低声调侃:“看来某人未来的日子很是凄惨,家中药要备齐才好。”回应他的还是那抹熟悉的冷笑,然后苏亦丞就自然而然地噤了声。
夜色迫近,挥兵城下,有风呼啸,赤土弥漫。亦是萧索,亦是悲怆。
南橘看着层层暮霭,心中多了个主意,于是深深地叹息,缓缓唱道:
“踏歌提句不过寥寥数言,
浮光掠影的往事也作罢。
介胄之间,只片秒偏差,
到头来却是用命做押。”
恰似四面楚歌,心底的那根柔韧一击即中。原来在以前看来那么平常之物,在中间隔了大半时光和距离之后,都显得尤为珍贵。
枕边发香,桌上竹箸,碗中黄粟每个细微都有着感情的。
若是有朝一日,再也没有人为你添饭,然后摆上你的筷子,浅笑催促,那么孑然一身度滋久岁月也是不好受的吧。
木南橘趁着大家伤感之际,扯过苏亦丞的袖子,说:“你最擅长什么?”
苏亦丞骄傲地笑了笑:“这还用说,自然是扇和轻功。”
“那好,便随我偷入元嘉关,一探敌情。”
苏亦丞瞪大眼,说:“你又发什么疯?斛律七含会准你去?而且你要去自投罗网干嘛带上我。”
“正是因为不想让人跟他说,所以你跟在我旁边我比较放心。”木南橘毫不在意地耸肩,置生死于度外便是如此吧。
“看来我没得选了,只能舍命陪君子了。”话语里带着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