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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们家堂姐架子够大的了,我感觉我想去拜访你们家主也不需要这么麻烦。”宇程墨一边走一边半开玩笑的抱怨道。
没想到钟鸣认真的叹息道:“如果堂姐发了彪,就算是家主爷爷也不给脸色的。”
“小鸣!”钟飞呵斥了一声:“不要胡诌八扯!”
钟鸣一脸恍然:“对不起,我开玩笑的,请盟主不要放在心上。”
宇程墨面色古井无波,究竟是不是开玩笑的,在之前拆家少女随意坐在高台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钟家似乎在内府里圈出一块块土地,分给家里的子弟自己安排,像是钟鸣的住处宇程墨去过一次,钟鸣建了栋不小的房子。
拆家少女把自己的地方圈成院子,只建了一个小屋,然后把院子里面修了一个小小的园林。
若说起园林,宇程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过一次的颛家,水榭亭台,珠盈月辉。而拆家少女的小院没有什么华贵的装饰,只有一个小水池,无花无鱼;一片稀稀拉拉的竹林,熊猫都喂不饱;一个简约风格的凉亭,简约到像一个凉棚;大概是想要配一块假山,水边扔了一个大石头,分明是一块铁矿石。再加上十来个普通的纸灯笼散乱的挂在周围,不知晚上点起蜡烛会是什么光景。
梅铭浩和钟飞留在了外面,宇程墨和钟鸣踏了进去。
拆家少女就在凉棚、凉亭下坐着,一方略微歪斜的石桌摆在旁边,上面一盘盘的甜点,是宇程墨拿出来的那些被少女吃不了端了回来。
石桌边一共只有两条长凳,宇程墨坐在了另一条上。钟鸣好像很了解少女的规矩站在棚外。
不等宇程墨说明来意,少女紧盯着宇程墨上上下下的看,看的宇程墨一阵古怪:“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那只猫。”少女开口问道:“那只猫没有带来吗?”
“玉洁雪猫?”宇程墨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抱歉,今天是有事相求,怕那猫儿惹钟仙子不喜,便没有带来,若是钟仙子喜欢的话,本座下次来拜访把它带来。”
拆家少女的眉头微颦:“那猫,没有起名字吗?”
“本座品味不高,怕可怜了猫儿,打算带回去之后请朋友起名。”宇程墨笑说道。
“那就说正事吧,你有什么事找我?”拆家少女变脸如翻书:“还有,我叫南夏,怎么称呼都可以,只要不是钟小姐。”
‘她和钟家的关系真是够差的了。’这念头在宇程墨心里闪过一秒,便平静的从纳戒中取出一张图卷:“那就叫你南夏仙子吧,本座除魔的时候,见到过有魔修用了一种阵法,阵法可以把阵中的人的威压联结起来并且数倍放大,不知道南夏仙子可有了解?”
不管南夏和钟家隐藏了什么关系,但是钟鸣拿来搪塞宇程墨的借口“南夏是钟家最好的阵法师”应该是真的,一方面从她要和梅铭浩阵图换法术时露的那一手就可以知道少女实力不俗,另一方面宇程墨说有阵法方面的问题想要请教少女时,钟家兄弟在不希望宇程墨见少女的情况下没有提议再找一位阵法师代替——要么是他们潜意思就认为钟家没有比得上少女的阵法师,要么是钟家根本没有第二个阵法师。
如同少女一样可以“踏步成阵,三阵层叠”的阵道大家自然不多,但是一般水平的阵法师即使钟家族人中没有,但想要聘请的话,比化神境的供奉还要好找一些。
那么问题的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联结威压的阵法?”少女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这是哪一洲的阵道?”一边说一边劈手夺过宇程墨手中的图卷。
“这是当时那些魔修的站位图,本座凭着记忆画了下来。”宇程墨解释道:“那场战斗发生在阴州,至于阵法是哪一洲的流派是不知道了。”
少女看着图卷,好像没听到宇程墨的话,突然右手对着外面扬起,一道红色的灵气弹了出去,落在水面上好像画笔一样书写起来,留下红色的墨迹。
那灵气红的像血一般,宇程墨不动声色的悄悄放出一点诛邪灵气飘了过去。两者一接触,诛邪灵气立刻溃散并分解成天地天然灵气,低头演算并没有看向湖面的少女根本没注意到这件事。
看来是宇程墨想多了,虽然红的像血但至少不是魔道功法。
小小的湖面成了少女的草纸,宇程墨根本看不懂的图案出现在湖面之上,最后湖面好像被全部染红一般,好像一个血池一样恐怖。
有风吹过,吹皱了池水,却没有吹散红色的墨迹。
宇程墨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寻声望去,是南夏的小屋那边传来,透过半开的窗户,隐约很多个铃铛法器挂在墙上,风吹进屋子时好像风铃一样。
宇程墨又看向少女的手腕,和记忆力第一次见面少女的手腕脚腕上的铃铛都不一样,看来钟飞说的没错,少女很喜欢铃铛。
蓦地,少女把宇程墨画的图卷扯了个烂碎,同时湖面的灵气暴动一般四散分开,溅起了水花四向纷飞。
宇程墨挥手构筑起屏障挡住了凉棚,他怕这小棚子被水一打便散了架。
原本宇程墨以为少女这是放弃了或者气疯了,没想到少女盯着宇程墨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才有把握把这个阵图重新设计出来,而条件……”
“南夏仙子但说无妨。”宇程墨抢先道:“不过像梅铭浩的剑印之法,就不是我能做主的范围了。”
“梅铭浩?”南夏想了一下才知道宇程墨说的是谁:“我不要那个。”少女指了指桌子上的点心:“我要这个?”
宇程墨瞬间明白了过来:“仙子不能出远门?”既然在钟家地位不凡,自然不可能缺钱,而且不要钱财而是要点心,便是不能亲自购买。宇程墨拿来的点心大部分都是白河州境内的出产,但是各地之间间隔不小,除了能裂空穿梭的渡劫修士,就连元婴修士化光而行也要半天时间才能往来一城,若是跑遍白河州,只怕要月余。即便钟鸣这样的兄弟们想巴结少女,把各地的零食弄齐了也不是轻易的事情,毕竟这些子弟不少连金丹都没有,只能慢悠悠的御剑飞行。
“那些老头子不让我出去。”少女满脸都是不爽:“而且我要写份清单,你照我写的买。”
“哦?”宇程墨一愣。
“你弄来的这些,没有一个是正宗的。”少女直接说道:“芝麻糖应该在风林府城铜柄巷里去找、五彩酥最好的应该是……”说起吃的,少女如数家珍的姿态丝毫不像一个不能出门的人,真正在白河州走上几遭的人都未必能有这些了解,少女甚至能把地址准确到哪个巷口拐进去数第几道门,宇程墨皆一一记下来。
从他纳戒里的存货就知道了,大家可是同好啊……
列完清单,天色都擦黑了,宇程墨说了告辞,打算回去看看芊芊的情况。
“对了,他们说你是浣世盟主,就是浣世盟的地位最高的人吧?”等到宇程墨走到门口,少女突然想起来问道。
“嗯……”宇程墨装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开了个玩笑:“在盟主娶老婆之前,盟主应该就是地位最高的人。”
少女没有被笑话影响,依然是冷淡的样子:“那你来钟家,目的是什么?”
宇程墨原本想要向回答钟鸣一样告诉她自己没有目的,但是看到少女的眼神的时候改了主意,暧昧的笑了笑:”谁知道呢?“
宇程墨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南夏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小屋准备回去,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院子的门口。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身影,正站在院门外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