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上沾血

章氏去参加张小翠的酒席，可是风光了一把，她穿着不是多富贵，却也能显示出家底殷实，都说这章氏年轻的时候是在大户人家做事的，这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别人给礼钱不过几毛，或者干脆送些东西，倒是章氏，给了一块钱，因为张小翠家还是比较富裕的，家里的田地多，儿子多，家底不错，有人给上账，所以大家才知道了章氏随了一块钱的礼份子。而她带来了条绒料子，可是让村里的女人们媳的不行，而捎来的带着盒子的钢笔和皮面的笔记本，说是他们家姑娘送的，给小翠带去当嫁妆的，更是轰动，别的说不说，这钢笔多少钱，这皮面的笔记本那么好，看着就高档，这些礼物让整个张家的人都很高兴，尤其是张小翠的奶奶，过去也是当过大户人家下人的，和章氏倒是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因此，倒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拉近了关系。

快要过年了，对于三岔河子村的人来说，是一件很大的事，这一年庄稼的收成一般，村里人靠山吃山，就打算集体去打猎了。整个村里就留下几个老弱妇孺。好在三岔河子村的治安一向不错，所以也不用多担心，一些上不了山，四五十岁和十五六岁的男人还是有的，村长还留下了一根猎枪，负责整个屯子的治安。

这一次，章家的老大和老二都要去，他们两个是不会射箭，但是会挖陷阱、下套子。至于猎枪，他们也是没有的。这天章氏打算去县城，她要去买写过年用的东西，玳瑁说了，衣服、鞋子、布料、毛线和香皂、毛巾什么的，是不需要买的，只要买吃的东西就好了，若是没有好的，自己买材料回来做也是一样的。想了想，这县里不一定有什么，不如去哈尔滨去买，那里洋货多，什么都齐全，正好可以买。

玳瑁说了去哈尔滨的事情，章氏也是走过很多地方的，再说有格格在她就不怕了。这个时候的哈尔滨，可真是洋人的天下，俄国、鬼子的天下，但是它又有，随着中东铁路建设，工商业及人口开始在哈尔滨一带聚集。中东铁路建成时，哈尔滨已经形成近代城市的雏形。20世纪初，哈尔滨就已成为国际性商埠，先后有33个国家的16万余侨民聚集这里，19个国家在此设领事馆，这样的地方，她也想去看看。

玳瑁给章氏找出了一身呢大衣，戴上个围巾和毛线帽子，就可以了，加上一双皮鞋。配上章氏自己做袄裤，也就算齐全了，玳瑁也是想如此打扮，头上长，干脆盘成发髻，别上一根原来陪葬品种的一根鎏金点翠的簪子就成了。只是高要出门，玳瑁的眉头一皱，对章氏说道，

“这次到哈尔滨，你先去，我让张家的小翠奶奶跟你一起去。明天走。”

“你不去？可是我们两个老太太……”章氏不问玳瑁为什么不去，反而是问和她一起去的张老太太能不能行。要知道乡下人进城，也是很麻烦，甚至是危险的。

玳瑁说道，“张老太太半辈子在哈尔滨，她是不会迷路的，去年还去逛了一圈，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去请她，就说你要给我买补品。这个，她是懂行的，你带一块呢子料过去。她肯定乐意。”

章氏点头同意了，所以，回去换会平常的衣服，玳瑁则是去空间剪一块深灰色的呢子料。剪了三米多，够做大衣还有剩余做别的，现在的呢子料可没有这么好成色的。

没多久，章氏就带着布料去了，过了半个小时回来了，还挺高兴的，说是明天小翠奶奶就跟着她一同去哈尔滨，她的大儿媳妇也跟着去。第二天，玳瑁给章氏准备了一个保温饭盒，带了一个保温杯，里面放了热奶。又给她带了两条衅鱼和她身上带着的50块大洋，另外，玳瑁还给她带了一个平安符。若是按照她的慧眼去看，章氏这次出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就怕有同道中人，还是高手，或者是厉害的法宝，会影响章氏的运气，所以才给她带了符咒。

等人一走，玳瑁就去了空间，拿出自己的防寒伪装服，全白的一身，包括雪橇。而她的狙击步枪也拿出来擦拭一番，然后涂上防寒油，带上防护套。将子弹带足了，之后又带上了两只手枪，两个手雷。防风镜和红外线夜视仪也带上了。这个时候，玳瑁才发现，自己的这头发真是碍事。等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剪一个好发型。这次以一敌众，需要消音器，不方便用法术，因为一旦有人知道自己可以用法术杀人，那么，自己也会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等到章氏一走，玳瑁在家里热了下空间里的虾饺，又带了一些酥饼，再装了一个保温壶的牛奶。然后就出发了。她的速度非常的快。上了山，没有用滑雪板，而是用法术直接在山林中穿梭。很快就找到了村里人聚集的打猎的临时营地。

“村长，这回咱们可发了。大黑熊啊９有这袍子，这么多的野猪，可是发财了，一家少说也能分到一块大洋吧？”章怀仁很兴奋的说道，他这次因为用刀砍了了一只野猪，算是成了众人眼里的能耐人了，

旁边的章怀义则拿大刀擦着，希望它能给自己带来猎物。一群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显然他们是太幸运了。

砰的一声，枪声在大森林里传出好远，而在不知不觉间，整个三岔河子的人几乎都被人半包围了，这些包围他们的人，各个身上都带着枪，刚才的一枪，就是打在村长的肩头。

“都别动，我们是泥水沟的黑龙寨的人，今天遇到我们，也是你们倒霉，把枪都交出来，挨个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咱们这有识字的人，给你们家里会送信的。”

章怀仁大声的吼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穿着黑熊皮的大衣，头上带着狐狸皮帽子，腰上插着双枪的男人站在他那队伍的中间，大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讥讽和轻视，笑够了，才说道，

“简单，有钱的，让家里人送来钱赎人，没钱赎人的，也是走了运了，跟着兄弟们干几趟，见见血，就算是入了咱们的山头了。明白了吗？不过，这人得挑，身手好的，我们是要留下的，不行的，直接卖到矿山，明白了？”

章家兄弟是最沉不住气的，大声的吼道，“你妄想。”说着，手里拿枪的章怀仁就端起猎枪，打算搂火，可人家的熟手啊！一枪都打到了章怀仁的右侧胸口。而此时，隐藏在暗处的玳瑁也开始狙击了。一枪、两枪、一直放到后排的八个人，这些土匪才知道自己被人打埋伏了。可是这无声无息的，根本不知道人在哪里。看到尸体上的伤口，判断出了大概的位置，就开始胡乱的扫射。而三岔河子村的人，也开始用仅有的武器开始反击。这些土匪不仅是要抢他们的猎物，还要绑票，拿不出钱来，就得当土匪，或者被卖到煤窑子去，这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啊！

这边枪声想起，玳瑁的行动发出的声音就被枪声掩盖了。本来玳瑁可以一个人解决，但是土匪那边已经开始对村民射击，玳瑁这里也只能现身了，将狙击枪转到身后，双手拿枪，一边往前冲，一边开枪射击，打光了子弹，单手换弹夹，速度快的让人都觉得傻眼。转眼间，跟前的三十多个土匪就全都被打死了。跑掉了两个，村里人的猎枪是够不到的。但是玳瑁的狙击步枪是可以的，刷的抓过身后的狙击枪，对着两个土匪，一枪，倒了一个，另外一个想拐弯儿跑，恒娘眼睛一眯，又是一枪。人就倒了。而更奇怪的是，那个白色衣服的人刷的凭空弄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刷的一下子就飞到了那个已经死掉的最后一个土匪的身上了。

此时郭树林摁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在儿子的搀扶下，来到玳瑁的面前，说道，

“你是谁啊？谢谢你了，你……”村长郭木林被人搀扶着走向这个穿着一身白的人。打扮好奇怪，这带着的枪这么大，这么多，枪法这么准，这是什么人啊？

玳瑁一拉蒙面的围巾，推上防风镜，露出一张让人窒息的脸，所有人都愣了，包括受伤的人。但是随即的，就是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那飞出去的黄符是什么东西，是什么意思？

受伤的有四个人，这还玳瑁反应快的缘故，看这些人都被吓坏了，玳瑁开口说道，“马上回村，这些土匪晚上一定会来报复的，让村里的老弱妇孺都藏好了。尤其是张家，不要各自为战，将人集中到我家的院子里，围着院子暗中安排一些人，在村东头布置多一些人，他们会从那里来。”

“那……章家姑娘，你呢？”郭树林虽然也受伤了，但还是问道，看着样子，章家的姑娘绝对是个能人，这个时候她不打算回村子吗？

玳瑁转头，对着几个受伤的人打过去几张符咒，然后对村长说道，

“马上带着人和猎物回村里，将老弱妇孺都藏好了，刚才交战的时候，他们已经派人回去报信，我想很快他们就会带着人去村里。将人就集中起来，我家有个大地窖，你带人过去，入口在我的屋里的柜子底下，只要在第二个柜子敲上四下，就会有一道们，那里地方大，所有人都进去，家里的东西不用待。若是有人不去，直接抓去，若是坏了我的好事，就算是不死在土匪手里，连累我和我的全家，我就让他断子绝孙。”这样的威胁是最管用的。

郭树林说道，“那你呢？”

“不用管我，我会尽快回去，你先带人回去村里，还有伤员呢！现在土匪正在回去准备到村里，你们会先一步回去，记住，速度要快。”

“章家姑娘，你这么厉害，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吗？”郭树林的小儿子眼馋的看着玳瑁手里的武器。

但是不会使用，给了他们反而是祸害。玳瑁说道，“我自然是去断他们的后路的，我会回来的很快，你们也要快一点。”

郭树林似乎明白了，急急的说道，“你是要去他们的老窝？你……”

“我去做什么，你们等回来了，就知道了。今天不管你们去不去我家躲避，生死都不关我的事，我说的，你们同意吗？。”

村里的几个人都点头，也有犹豫的，显然是对于自己被袭击这件事情有所疑惑。玳瑁也不想解释，走到章怀仁身边，看了一眼他的出血量，知道没事，就踏上雪橇，飞奔而去，路过被她射死的最后一个人的身边，摘下手套，空空的一抓，一只比耗子大了一号的黄皮子被抓住了。玳瑁顺手将它塞入怀里。

这边村里的人尽管已经加快了速度，但是也不如玳瑁，她到那山寨的时候，那些土匪还没有出发。玳瑁带上了七彩冠，隐身听着他们的计划。这一次，带队的就是寨主熊发和二当家、三当家。留守的最奸诈的四当家，玳瑁看他的过往和未来，发现这也是个狠角色，将来还能混上个二三十年，而且还会成为有名的江洋大盗，让平乱多了许多牺牲的好将士，如此，杀了她，玳瑁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出去多少人，如何布置的，玳瑁已经知道了，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山门，这才从内到外一番清理。

手上沾血，这对于玳瑁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她师傅就只给她定了一条规矩，不能掺和到人间的朝代更迭当中，也就是不能用自己的能力去左右政治、军事等历史大事，更不能去动那些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笔墨的人的命格。否则，自己会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但是如果她遵守了，即使修炼不到大罗金仙的等级，也会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也就是说，只要不犯这个规矩，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不管是神仙还是佛祖。如此说，看起来对佛家和道家有些不恭敬，但他师傅也说了，他修的是逍遥道，和她同道的，修炼法门相似的是那些山精野怪。这人的性命，和那些花草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曾经是人，现在也是人的玳瑁不会这么狠毒，但是对于杀人，不管是哪辈子，她都没压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