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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那明镜无尘为什么要离开？”
洪千军表达自己的疑问，“既然他是深渊之人，以深渊军队的数量，完全没必要惧怕我们。”
越千愁撇撇嘴，说道：“你是魔怔了，这还有什么疑问！这充份说明了一件事，相比于暴露身份，明镜无尘更倾向于隐藏现在的这层身份，不仅便于他行事，估计利益也更深，不然无法解释他的行为。”
“这……”
洪千军无言以对。
方泽看了越千愁一眼，点头说道：“越宗主说得不错，相比于羽月的失败，以让人无法怀疑的身份在世间行走，无疑更方便他的行事。若事情与东先生说得无差，恐怕明镜无尘私下里已经做下了许多布置，这却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些糟糕啊！”
方泽轻声一叹，原本他以为收拾掉明镜宗目前最强的修行者镜无敌之后，覆灭明镜宗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想到看似并不强的明镜无尘竟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着实令他意想不到。
“那现在该如何做？”洪千军脸色阴沉，说道：“既然他们已经请了来自深渊的军队，眼前的形势便不是你我能够解决得了的，需要向天枢阁总部寻求支援，否则一旦让深渊援军踏足大地，云海星的规则将进一步被破坏，形成难解之局。”
闻言，方泽极是讶异：“这是什么道理？”
“这点你还不知道！”洪千军脸色非常难看，正欲再说，又被东天纵截了话头。
东天纵哈哈一笑，旋即正色道：“看来苍穹君王还是没认识到鸿锦帝答应让深渊援军上来的后果！”
方泽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请把事情一口气说完！”
“别生气，如您所闻，在云海星有一项鲜为人知的规则，只要能得到人间帝王的亲口许诺，曾经被云海星规则封禁的深渊种族就能毫发无伤地重新踏足地面。”
“嗯？”
方泽有些不懂：“这其中有何缘故？我记得深渊世界与正常世界至少有着十九重时空的阻隔，是完完全全的黑暗世界，难道云海星竟还与深渊世界有着勾连不成？”
“深渊世界不仅与云海星有勾连，曾经云海星有一角甚至与深渊世界接壤过！这点，相信洪执事比我更清楚。”
东天纵眼中隐藏着奇异之光，轻轻说了一句，目光同时看向了洪千军。
洪千军皱眉，不满的回道：“因时空扭曲，两者间是曾接壤过，但本座不懂你的意思，你究竟想说什么？”
方泽也道：“就算曾经接壤过，这跟人间帝王的许诺又有何关系？为什么有了帝王的许诺，深渊种族便能毫发无损地重新踏足地面？”
“一切的缘由自是因为两者间曾经爆发的大战！”东天纵接口道：“想必苍穹君王对于深渊种族也有所了解，他们因长于黑暗，又崇尚弱肉强食，不仅对外残暴，对内亦残忍至极，弱小的种族想要在其中生存，都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生命力以及意志力。”
“君王可以想象，当一大群饥饿，残忍成性的深渊种族发现了大量人类聚居地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自然爆发大战！”
东天纵脸色变得沉重：“那时的云海星大地上尚未有十大宗门一说，更没有帝朝，王朝之类的强大国度，只有一些个体实力较为强大但制度松散的联盟势力，因此无法有效抵抗来自深渊生物的袭击。虽然我没有亲自经历过那场战争，但从典籍记载的来看，用惨烈都无法形容那场战役的严重程度，几乎波及整个云海星辰，无数人流离失所，必须到处躲避深渊生物的侵袭，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状况持续了大约半年，整个云海星的人口十不存一，眼看便要灭绝，彻底沦为深渊生物的地盘，最后是云海星之灵站了出来，她以星核之力禁绝了绝大部分深渊生物，把它们投放到未知的虚无当中，之后更是倾尽力量，把云海星与深渊接壤的地带割裂，与当时深渊联军的统领进行决战。”
说到这里东天纵突然沉默了半晌，才继续道：“决战自是以云海星之灵胜利告终，但是，因中间有环节出了错，导致云海星之灵不得不亲口许下一个类似于枷锁的规言，就是之前我们所说，深渊之人若是想重回云海，必须得到拥有一定国运，人间帝王的亲口许诺方可毫发无损地回来，若是强行冲破云海规则，将受万火焚身而死。”
听完东天纵的解释，方泽久久无言，许久才开口问道：“所谓的中间环节出了错是何意？”
“这个，请恕我暂时无法回答。”
提起这个问题，东天纵脸皮突然抽搐了下，神色十分复杂。
洪千军也陷入了沉默，显然两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因某种原因，无法启齿。
已经说了这么多，却在这个问题上逃避？
方泽深深看了一眼两人，想了想，决定暂时不再深入，也就是在这时，从羽月帝都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强烈地震动声，很快，一股寒冷彻骨的气息冲霄而起，朝四方猛烈扩散，只是片刻，气息便席卷四方，接近苍穹联军。
“四象煞气，启！”
与深渊生物打过多次交道，方泽对于这道气息的来源再熟悉不过，沉喝一声，命令士兵们赶紧启阵，以四圣煞气抵御深渊气息侵袭。
东天纵倒没想到方泽的动作与命令如此快，掌中罗盘显化，大量星芒神光乍现，把深渊气息紧紧挡住。
洪千军，越千愁两人也不甘示弱，各施所能。
从深渊气息乍现，到众人出手，时间极短，只有大约数息时间，但就是这不超过十息的时间救了联军士兵的性命。
煞气神光屏障之外，目之所及，包括远方的城池，树木，地面等等所有可见的东西几乎全部被一层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
士兵们骇然以对，心中庆幸不已。
东天纵则面露沉色，沉声道：“没想到它们来得这么快！”
洪千军则十分惊异：“为什么？就算得了鸿锦的许诺，它们从哪里过来的？”
越千愁冷哼一声，说道：“不管从哪里过来的，肯定是明镜无尘搞的鬼！怪不得他们跑得这么快，这是想彻底割裂他们与深渊的关系，让外人无法怀疑。”
“奴可能知道它们是哪里来的！”这时，炼心蝶的声音突然响起。
方泽目光移向了她，问道：“你知道？”
炼心蝶点头：“奴说了，你会放奴离开？”
“不可放她离开！”
她话刚说完，洪千军等人便极力反对。
方泽没有理会他们，走近炼心蝶，在她耳边悄声耳语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会留你，所以请放心说吧！”
炼心蝶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本是波澜不惊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惊慌之意，青涩白晳的脸上出现两道淡淡红晕，片刻才镇定下来，轻启朱唇，说道：“它们可能是自阴蝶窟中而来。”
闻言，东天纵断然否决，沉声道：“不可能，阴蝶窟内我扫荡过，绝无可能有地方能藏如此多的深渊军队！”
炼心蝶抿着嘴，轻声道：“你是扫荡过，但是，最明显的地方你却忽略了！”
东天纵一怔，脑海神识飞速运转，过滤着阴蝶窟内错踪复杂的地形，许久，猛然一叹，一拍手掌道：“唉，不好，你说的是你的雕像！”
炼心蝶点点头：“是的，我的雕像却不是我所筑，而是一直奴役我的人做的，在雕像中，有着一座一次性的空间传送门，据他所说，对面乃是无尽虚空，是曾经被流放的深渊军队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