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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未婚夫啊,我这今日才刚来天行就跟人约架,是不是不太好啊。”时童看着一群人离去,扭头问道。
墨旸只是摇头,旁边的弥嘉誉凑过来一脸好笑地说道,“很好很好,夫妻嘛,做事默契点总是没错的。”
“恩?怎么说?”时童乐了,难不成墨旸初来天行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来得迟,我也是听人说的啊,他第一天来就把一个长老给打了。”
“恩?不会是那个收钱的长老吧。”
“对对对,就是他,也不知道那个人说了什么,墨旸直接就将人打了个半残废。”弥嘉誉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说起来,少夫人为什么不把我的钱也要回来,我可是给了五百两啊!”
“要回来分我多少?”
“三百两。”
时童一笑,“好说,现在就去,今日的招新还没有结束,他应该还在那里收钱呢。”
“一起去一起去,不过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其他被多收费的弟子也来讨要。”弥嘉誉觉得,事儿闹大就不好了,“所以我们才可以把钱要回来了,你觉得是我们不嫌事儿大,还是对方不嫌事儿大。”
“走走走。”
“咳咳咳。”墨旸看着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就合计好了,完全没有问过他的意思。
弥嘉誉一个被墨旸的几声咳给震住,僵硬地扭过头对着墨旸说道:“太子爷,请?”
“恩。”
时童偷着笑意,跟上了墨旸的步子。
沿路,弥嘉誉给时童介绍了一下地方和天行的规矩,大多数规矩都是听过就罢了,唯独有一点,“天行之内会有神兽出来散步,未经允许不得靠近,不得抚摸,不得与之交谈,不得投食,诸多不得,只能远观。”
“那…这种呢?”时童手一番,红酥儿吐吐蛇信子又出来透气了。“也算。不过,你除外。”时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天行是怕再出天行牛那样的事儿吧。莫名其妙的人家就跟了我师叔了,谁拦着都没用。”
“云前辈乃是气运加身之人,对万事万物都有莫名的亲和之力,传闻,他便是那个能够催生草木生长的人,只不过,云前辈似乎对百草太之初一的位子并不感兴趣。”
对于这个消息,时童倒是有些意外了,“原来如此。”
“说起来,你的红酥儿怎么如今不冬眠了?”
“还早着,下了一场雪以后它才肯去睡觉,如今有我的体温温着,怎么也不会提前冬眠的。”
两个少年都是脚步一顿,有时童的体温温着?
体温温着?
“对你身体不会有伤害吧。”墨旸出声,弥嘉誉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果然,有些漆黑。
啧啧啧,自己夫人的身体,他们也就拉了拉小手,如今这条蛇倒是好,被时童如此厚待,墨旸,哈哈哈有生之年居然能够看到墨旸吃一条蛇的醋。
弥嘉誉那里偷着乐,时童却是不以为然,“红酥儿跟了我五年了,能有什么伤害。”
墨旸沉了沉脸色,没有在说什么。
时童说的没有错,哪怕已经临近的傍晚,人还是络绎不绝,“每年三十两,三年总共九十两。”
“这么贵啊,这一下子就一百两去了,我家里本来也不富裕,来天行…”
“给不起钱就赶紧走人。”俞仁,收钱的那位俞师叔,此时也是在理直气壮地多收银两。
那些弟子一个个明显的有些怒意,因为时童的事儿,已经传了开去,所以俞仁索性就说,是一年三十两,不是三年,这么一来,上交给门派后留下的有六十两,分一分到自己手里还有三十两,呵…加之之前有些贵族子弟那里贪墨的,纵然离开了天行,他也能有个安生晚年了,可他如今,不想这么快就去过自己的晚年,他非要那个小妮子付出点代价来。
人都是记仇的,尤其是这种本来就蔫坏的老头,骨子里就不是善类,被人欺负了自然耿耿于怀不能舒畅。
“就是那老头,叫俞仁,我都查过了,其实他多收那么丁点钱,是门派允许的,毕竟这也算是他的生活用度,不过天行十年没有纳新,这老头怕是有些渴地狠了,如今这一次,非是要赚个盆满钵满才肯罢休。”弥嘉誉压低着声音,几个人也都站在不显眼的地方,虽然有带领新弟子入门的人过来的时候,看到三个玉牌弟子都有些错愕,但没有多余的动作,自己的地位摆在那里,多管闲事在天行不会有好下场。
“门口登记的那个男弟子呢?”时童问道。
“那人叫良莠,是新弟子教习大弟子,不过只有铜牌,据说是管理能力比较厉害,所以才被任命为教习大弟子。实力到底没有那么厉害,奥,他有个弟弟,叫清宁,传说是弟弟,具体的不清楚了。”
时童点点头,赞赏地看着弥嘉誉说道,“不错嘛。”
“多谢少夫人夸奖,还是少主教导有方,这些都是少主吩咐的。”
“也就是说,墨旸你本来就知道他贪了那么多钱。”
墨旸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丝其它的神色。
“墨旸,你不会是因为身份原因,拉不下脸来为了这区区!一千两!银子!去跟一个门派如此下等的长老讨要吧。”
“恩。”时童跟弥嘉誉都是服气地竖起了大拇指,敢作敢当,不愧是太子殿下。
时童笑了笑,“没事,我不要脸。”说完她拔开步子就往前走了过去,“哟,俞师叔今日的生意,还真是不错啊。”
俞仁看到时童的时候,脸色难看地哼了哼,不搭理,继续收着自己的钱,“怎么,现在胃口小了,一个人只贪个六十两就够了。”
“诶,殿下她…”不是不把事情闹大么?怎么又都说出来了。墨旸摆摆手,摇了摇头,“让她解决。”
俞仁听到时童的这句话,当时就怒了起来,钱他也还了,难不成这个妮子还要来捣乱不成,“你胡说八道什么。”可下一秒他就意识过来,时童先前对他说的话,没有错,入门便挂了玉牌的弟子,怎么也比他这个落魄长老来的有前途,如果时童以自己入天行为要求,别说让自己把钱都吐出来给时童,就算是要了他的命,天行也肯做出来。
“我胡说没胡说,俞师叔心里清楚,我不过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五弦的大音司奥,先前还是少护来着,弥嘉誉,您可见过,收过他的钱没?”
“这是自然,但有新弟子入门,都要在我这里上交入门的学费。”俞仁说的还挺得意,扫了眼有些意见的几个新弟子,“交钱入门,领新弟子服,不要以为这里是白给你们来的地方。”
他的话也没错,不过,天行的规定可不是每人一年三十两这么多。
“诸位同门,有钱就交钱,没钱就跟俞师叔说说困难,天行倒也不是师叔一人说了算,若是真有困难,去向诸位的考核师叔师伯们诉诉苦,说不定有些用处。”时童笑着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你…你试过。”
时童点点头,“我不用考核,不过我倒是威胁了一下俞师叔,说若是当真要收我五百两的入门费用,我就杀了他,所以俞师叔最后就收了我三十两。”时童没有说是总共三十两还是一年三十两,这番话,让俞仁着实没有面子,可又从某些方面保住了俞仁的面子。
一帮却是有些贫困的弟子一哄而散,交的起的,自然不会在乎这多六十两还是多六百两,就像墨旸那样,给了走人。
“你想干什么。”俞仁恶狠狠地问道,“俞师叔,有钱大家赚,你贪墨了这么多,外面那些辛苦考核的师叔可知道?”
俞仁那个心痛啊,这么一来,他只能将钱分拨出去一点,堵住外头四位的嘴才能够化解了此事,但后患无穷。
这个臭丫头,“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那位弥公子与我是旧交,这不,我替他要钱来了。哦对了,俞长老可能不知道吧,弥公子如今可是跟在墨旸少主身边的,这钱你不给也成,今后遇到我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了,可是想都不要想的就要逃哦,我虽初入天行,可也算知道了一件好事,只要门派同意,打你一顿还是能够的。是吧,俞长老。”
俞仁心慌了,时童没说错,可这丫头前脚才入了的天行,衣服都是刚换上的吧,怎么就知道这种事情了,而且这么多年了,谁还会发帖挑战!
“我没有多收他的钱。”俞仁死鸭子嘴硬,虽然手里还有不少钱,可是弥嘉誉的这一笔,虽没有墨旸的那么大,但不小了,这笔亏了,他觉得自己的钱包都萎缩了。
时童这是侧身让了让,朝着一处指了指,“看得清么?”
俞仁定睛一看,眼皮子直跳起来,“我。”话音未落,那里几个弟子带着考核的长老们赶了过来,“俞仁!破坏天行门规,有损天行门面之事,你居然敢做的如此明目张胆9不将学生们的钱都给我还回去!”
“完了…”看到这个人,他的心彻底的凉了,这不是一个用钱能够压下去的主儿啊,时童,时童你当真恶毒。
看到俞仁的眼神,弥嘉誉跟墨旸也是皱了皱眉头,这种眼神,他们再熟悉不过。他们熟悉,时童自然也不会陌生,她就是因为这种眼神,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过这个俞仁。
“见过诸位前辈。”
“你是…”
“晚辈时童,是来替好友讨要多给的四百七十两银子的。”
对方一听,脸上的怒火更是压不住了,抽剑架在了俞仁的脖子上,“还是不还!”
“别别别别,洪长老我还我立刻还!”
“良莠!清宁!”这两个人自然是跟在洪迸洪长老身后的,良莠这会子额头上也有汗,看到时童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俞仁看着良莠,刚开口,良莠便抢先一步过来,“俞长老,你还有何话要说,都说与掌门去吧。”将人生硬拉起来的时候,小声说道,“分你一半,出了天行好自为之。”
俞仁最后将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经过时童之时,那阴嗖嗖的目光,然墨旸和弥嘉誉都是十分地不悦。
时童转过身看着俞仁和良莠的背影,弥嘉誉走过来凑到她耳边问道:“要不要派人去…”
“不用,小人物而已。”小人物而已,就让小人物去解决,“你跟上去,对那个良莠说,不想被株连,那就要将污点处理干净。”
弥嘉誉直起身子,看了一眼时童,提步跟了上去。
“你很会处理这种事情。”
“小意思,好歹也是少夫人。”
少夫人三个字,说的墨旸一直黑着的脸色,总算温和了些,“好了机会难得,你带我走走吧。”
“恩。”
另一边,良莠将人交给天行执法堂的长老后一转身就看到了弥嘉誉,新弟子中,就属墨旸扎眼地很,而这个弥嘉誉又跟在墨旸的身边,此人突然出现,必然没有什么好事。
“弥师兄,您的钱,很快就会还回去。”
弥嘉誉笑笑,“我无非是给我家少夫人带个话,良师弟,世事无常最好还是确保万无一失。”
良莠狠狠地颤栗了一下,仍旧是故作镇定地回道:“弥师兄此言,良莠着实不懂,抱歉师兄,师弟那里还有不少要入门的弟子需要登记。”
“请。”弥嘉誉倒也没有阻拦,话到了,有心的人自然会听进去。
钱很快由执法堂的诸位派发了下来,不过就是还了些大头,少数贪的也就贪了一并充公,当晚俞仁就被驱逐出了天行,而执法堂为了天行的脸面,这件事情,也是交代所有的相关人士。
例如墨旸这里就是,希望能够予以配合,多谢。
时童也一样,不过到了普通弟子那里就是要挟了,你若是敢做出有损天行颜面之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来二去,此事…还没有告终。
“钱呢。”
“钱…我会烧给你的。”
如此,才算真正的告终。
第二日,与战帖一道而来的就是,俞仁因羞愧而自缢在天行外的某棵树上的消息。
“这样,就不用我们出手了。”时童笑盈盈地说,“我去上课了,上完课,还有架要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