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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时童整个人弹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早有预谋,我师爷召回所有百草弟子,就是怕天行掌门突然攻上门是不是?”
温漱玉的神色柔和了下来,她像是解脱了一般,“如今说这般多已经无用。”她的态度,就像是今日这一切,似乎都是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从时童入百草开始,“云不归的目的是什么?”
云不归的目的?太之初一么?不,如果他愿意这个太之初一的位子就是他的,那云不归图什么?“天道。”温漱玉笑地很浅。“原本,这件事情,师父他并没有打算如此快的就下手,可惜,你太聪明了,他让你查谁传播出去了天草的事情,不过就是为了让你有事做,分心出去。谁知你这才来天行几日,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连交到的朋友…”说着,温漱玉看了池况一眼,“再加上你身边助力实在是过多,元毒体这个九族曾今巅峰一般存在的毒灵根系,在谁人都没有问鼎天道的时候,连我的师父都十分忌惮。”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赶赴百草?”
温漱玉摇摇头,“来不及了,师父虽人在天行,可他要做的事情早已经开始了。”
时童站在原地,她身影在那一瞬间孤绝地如同被世间所遗弃。
“这就是,师爷一直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的原由啊?”
这就是上一世,最后她被逐出百草的原由啊。
他们终有此一劫,或早或晚,总会如此,太之初一修行已久,早已经看透了世事,妄她以为自己历经生死逃难,历经转世轮回,就掌握看透了一切。
“你回不到温家的。”
温漱玉悲凉的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她回不去温家了。
“时童。”弥嘉誉跟墨旸,都有些担心,“你放心,如今魄脉必然会保护你。”
“想来,师父远游也是师爷的意思,将我嫁到魄脉,同意我成为温家少主,他也都思量过了。师爷不信我,不信我能够护住百草。”
“他信你,你别忘了,百草的信物在你这里。”墨旸低头,让时童靠着自己。
这一句话,让时童目光烁烁,“你…”
“既然太之初一信任魄脉,有些事情,你我今后必然是要共同承担了。”墨旸说着居然还有几分欣喜,但他知道,百草闭谷,若是天行这边真的早有预谋,恐怕…九门其余的势力也会在这中间参一脚,百草此次,危了。
“但我还是想试一试。”
“怎么试?”墨旸看着时童,她眼里的光,通通消散了。
墨旸想象不到百草于她而言的重要性,当她想通这些事情之后,才发觉,是自己在猜疑这份善良。
“温漱玉。”
被时童如此冷漠地一声叫,温漱玉忍不住抖了一抖,“你说。”
“天行令,一直以来都是你弄得吧。”
“是。”
“那你去发一个吧,让天行的人,从现在开始逃,我…打算找出掌门来,找不出来,我就毒杀整个天行。”
“时童!”不止温漱玉,时童这句平静的话语,惊到的还有墨旸。
池况震惊地看着时童,他猜测不出来元毒体到底有多强大,虽同为九族,可毕竟温家也的的确确是被九门替代了下来的产物,时童的这句毒杀,他抱有怀疑的态度。
“现在就开始吧。”说完,时童笑了笑,离开了温漱玉的屋子。
半个时辰之后,天行的上空放出了金灿灿的天行令,字字句句令人非遗所以。
在暗处一直观察着的天行掌门,这一切的操纵者,不殇,同样也露出了震惊地神色。
天行就此毁于一旦,百年基业就这样葬送在他的手里
他必然也是惋惜的,可…要自己的命去救天行,不殇若真的是那样的人…就不会创立九门,就不会设下如此大计,只为了算计一株仙草。
整个九门都是他的棋子,而如今,这些小卒之中,出了个帅。
那就是百草,时童。
“什么情况?”
“这…这不是开玩笑吧。”
“时童是谁?”
“掌门呢!”
“上面说的是真的么?”
这是他们见到过字最多的一次天行令,可上面的内容却是,天行与百草发生冲突,百草少主时童,为护百草要寻出藏匿起来的掌门,若是掌门不出来便屠杀天行。让天行诸位弟子赶紧逃命。
时童抬头看了看金灿灿的天,红雾开始从她的身体里弥漫出来,“弥嘉誉,你也赶紧离开吧,红丸的效果,只能持续一天,我想…不殇应该不会出来的。”
弥嘉誉点了点头,“好,将池师兄几人劝走。”
“你的那两姐妹…”
“不必搭理。”
弥嘉誉蹙蹙眉头,“你当真要这么做。”
“天行此地本就是百家杂烩,我自然是不信霍乱百草的只有他不殇一个天行的事儿。”
“我陪着你。”
“我要你回魄脉,回到嵘凤。”时童目光闪了闪,就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前生,“我会往那里逃亡。”
墨旸一抖,“好。”
红雾…像是秋日里的那一层凉凉的晨雾一般,弥散的很是缓慢,时童看着天色,晌午已过,再等等吧,等到日暮西斜。
玉牌女院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时童的底细,红雾的范围还被控制在她的房间之内,等到时间一到,最先遭殃的就会是玉牌女院的人。
墨旸和弥嘉誉的带头离开,让天行整个乱成了一锅粥。
“墨师弟,你当真就这么放任时童滥杀无辜。”
墨旸眸子眨了眨,“恩。”
池况不理解,墨旸这么做等于助纣为虐,但当下不是跟他争论这个的时候,“师弟,走吧。”
“师兄,我们,我们不带师父走么?”
楼笙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池况神色有些挣扎地看了看墨旸,“师父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走吧。”
“墨师弟,后会有期了。”
“恩,后会有期。”
“我们不走,她时童是什么货色,偌大的天行,是她说屠就能够屠杀的么?”
“哼,所有的羽挂弟子还打不过她一个小小…哎,你干嘛?”
“羽挂?呵…”玉岚在回来之后,就一直惶惶不安,直到天行令一出,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离开。
羽挂弟子,也许在普通人跟前,或者在其他灵根前,他们却有自诩不凡的底气,可在时童面前…
“连掌门都害怕地躲起来的人,你们去?你们十四个人加起来,能打得过一位核心长老么?”
所有的羽挂弟子,都噤了声,“你方才被掌门叫出去了,回来不久,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玉岚笑容苦涩,“是啊,我也想不到。”他是整个天行之内最为年轻的羽挂,可…如今也不过如此的感受。
天行再神秘,终究是当年戮仙台的残存之物,神兽也不过是当年那些触摸了天道的人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宠物。
九族消亡却没有消亡地彻底,千年之后,仍旧存留着他们的力量,归根到底,这片土地,该是如何,仍会是如何。
所有的羽挂弟子都沉默了下来。
天行的空气之中似乎有一丝丝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所有人在离开天行的那一刹那都会回头去望望。
“掌门为什么要算计百草?”
“大概是…”
“谁知道呢?”
知晓内情的人不敢说,不知晓的人,更加不敢乱猜。可就这件事来讲,没有人会觉得掌门是对的,但也不能就因此不去责备时童。
“还有人留下了么?”日暮,时童在空荡荡的天行之内晃悠,人走的很干净,是因为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掌门消失了,几位核心长老没有露面,长老们也都收拾起来了包裹,连十五位羽挂弟子,都陆陆续续前后脚离开。
有这么好的表率,其下的弟子们,纵然心有不甘,却还是都离开了天行。
半日之内撤离天行,整个天行上下总共数千人,就这么消散了个干净。
血气在天行之内漫开,轻轻薄薄的,像是姑娘披着的一层纱,她在血纱之下散步,如同食梦貘吐息着一个个残酷梦境般,时童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不殇的伤口之上。
是恶魔在向他报复。
他都忘了自己如今多少岁了,可他还是觉得没有活够,他贪图这人世间的权势地位。
“你当真不出来?”
时童来到了那片树林,这里的幻术已经解开,竹林里有一排屋子,推门而入,陈设如同白日里一模一样。
“其实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我的毒对你无用,就跟对师爷一般,兴许还能让你延年益寿。”
时童翻这里翻翻哪里,找到了几本书,书封之上是温家的族徽。
“别洲志。”
“雾图录。”
这些都是不能够流传到现实中去的东西,上面的文字让人匪夷所思,一幅幅异兽图,更是让时童微微有些吃惊,“风行牛啊,咦,原来红酥儿的地位比风行牛还要高上一阶。啊,云不归这个家伙,怕不是快死了吧。”
“臭丫头,你扰乱修界秩序,真以为能够从容脱逃么?”
一个辽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时童将所有的书叠在一起,吃力的拿起来怼了怼桌子,让底线对齐,似乎是没有听到不殇的话一般,找了块布,将这些书一兜,漫步离开。
“红酥儿~”
毒素让贪吃的红酥儿从冬眠中转醒,它有些不适,但这个不适很快就自己消化了,“神兽…不知道被老头子藏哪里去了。”时童摸了摸蛇身,“既是你的老友,想来你该知道去哪里寻他们。”
在暗处看着的不殇,暗暗咬牙,可他不能出手,他适应元毒体的毒,不代表,这个毒在浓重一点就对他无用了。
“掌门,让我们出手吧,我们都是药人…”
“药人?林宝宝是不是药人?”不殇责备道,“等她离开吧。然后立刻把那些东西去带出来,天行毁了也就毁了,那些东西在,迟迟早早我还是掌门。”
“是。”
没了神兽又如何,我就不信,时童有法子让神兽不吃她的毒。
时童不知道自己会找寻多久,可她能够感觉到不殇在盯着自己。
“你既然还留在这里,那就肯定还有很重要的东西,会在哪里呢?”
天行那么大,会在哪里呢?
夜色深的可怕,找累的时童,去厨房拿了些东西,再两日,最多三日她就必须离开。
红酥儿找到了神兽群,形形色色,飞的爬的,就像时童说的那样,老友相见分外欣喜,它在一只鹤的脖子上缠绕攀爬了许久,最后才不舍的下来,他们似乎能够懂得对方的鸣叫,哪怕只是单纯的嘶嘶声,节奏不同,寓意就不一样。
有的神兽离开了,也有的留在了红酥儿这里。总共留下来了三只,鸢摆尾,是跟红酥儿一样的一条蛇,但尾巴如同鸟儿一般,长有羽毛。刺珠狐,是一只雪白的狐狸,尖嘴圆耳,鼻子粉红,但她的舌头却是那种诡异的蓝色。还有一只牛,跟风行牛样子很像,但是是红色的,血雾牛,它的能力,差不多就是时童现在在做的事情。
这就是红酥儿跟他们商量的结果,时童对着雾图录一只只找,“哟,居然都是毒物。”
这让她很是惊喜。
“你丑了点。不过没事。”鸢摆尾听到时童说它丑,尾巴一下子就打开了,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可它的尾巴却不是孔雀尾巴,蛇身鸟尾,更丑了。
鸢摆尾看到时童的眼神就知道她更加嫌弃了,有些委屈地盘上了红酥儿。
“原来你是条公蛇。”红酥儿朝着时童吐吐蛇信子,两条蛇窜到了角落,屋内升了火,不冷,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再冬眠。
当夜,时童的恶名像是狂风席卷整个大陆一般,惹起了百家声讨,第二日各个部族门派似乎都达成了一个统一的结果,杀了这个毒女。
“毒杀天行这等罪行都能够犯下!若是再让她如此猖狂下去!那天下之人岂不是人人自危!”
“家主!不如等少爷回来再!”狂刀池家离天行不远,此时,理当归程了。
“老爷,少爷,少爷回来了!少爷他,他受伤了!”
池况一身血地驾马逃回自己的家族,接应人一出现,他那根紧绷的弦就彻底断了,直接从马上翻落下来。
“爹,帮…帮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