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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墨旸的态度并没有鬼鹤想象中的那样激动,也是,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会有什么额外的情绪,看来这少夫人也是没有多大的例外。
他只是如常地应了鬼鹤一声,算是给他面子。
“那主子,接下来我们…”真不是鬼鹤不懂得去猜主子想法,而是这个主子就根本猜不透。
“你去打探一下她的落脚点。”
啊?她,这个她是指裴沂还是少夫人?
墨旸看了看鬼鹤,“少夫人。”这三个字,解决了鬼鹤的“燃眉之急。”
“是。”
在戮仙台找时童下落的人有不少,但是能够找到的不多,鬼鹤也不例外,直到天黑他都没有敢回去复命,有些踌躇来到主子的房门外之时,却发现屋内空空。
墨旸此时就坐在时童的屋子里。
两个人的相互看着对方的面容,多多少少都有些些许的陌生感,墨旸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时童的眼睛,他这五年来的辗转发侧,梦回之时的牵肠挂肚,是这双眼睛还是这个人,他都有些无法分清。
如今活生生的人坐在他眼前,却终于明白,眼睛无非是让他有个盼头,因为五年时间,渐渐的,他就无法在梦里概括出这个女子的容颜。
“你…”
蓬莱突然冒出来,手里端着盘子,上面有几碟菜和一壶酒,似是要小酌。
“可是用过晚膳了?”时童温和的开口询问。
墨旸皱了皱眉头,看着她布施,低垂着眼帘也不看自己,五年了,你倒是说点什么?你过得好不好,还有谁欺负了你,身体如何了…时童不想说,但是墨旸却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
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就在这让人不舒服的沉默之间,时童将筷子递给墨旸,“看来是没有吃过。”
墨旸点了点头,顺势接过筷子。
“我这五年来,倒也还好。”她微微一笑,夹了一筷子菜到墨旸的碗里。
两个人,五年的空白期,真是不知道为何还是能够心念着对方?
蓬莱不敢开口说话,在旁边巴拉自己的饭菜,连筷子碰到碗盏都小心翼翼不让出声。她原先以为,这世上的谪仙也就只有她家小姐了,如今又碰见了一位如此出众的男子,蓬莱偶尔张一眼,两人比比,倒还是她家小姐出色些,也不是,男子不该跟女子比美,这种仙男也当是世上独一无二了。
原也是,仙女怎么也该认识朋友,那仙女的朋友自然也是仙字辈的。蓬莱兴奋了,跟着小姐,岂不是还会认识更多的仙男。
蓬莱在这里美滋滋地做着大梦,那边两位的眼神,都已经可以用刀光剑影来形容来。
时童还是惯常的那般,笑的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儿,可墨旸呢,逼问,审问,求问…一一无果。
“花儿,开得可好?”
“恩。”墨旸心头气闷,索性就吃自己的饭。
时童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看了他一眼,满心满眼的笑意都快流出来了,蓬莱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笑的这么满足,眼睛全是璀璨的光。
果然,小姐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看见了漂亮的人就容易高兴的人。
可这位仙男好似不太喜欢小姐的样子,蓬莱忍不住多看了墨旸几眼,心想,也不至于好看到超过小姐啊,莫不是他自己觉得自己比小姐好看。
听他们两对话,明明就是相识许久的两人。
“小姐,我去后头喂牛。”
“去吧。”
蓬莱觉得这里气氛不对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找了个借口偷摸离开。
看着这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溜走,墨旸这才再度抬眼。
“许久不见。”
时童一愣,没想到墨旸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么一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五年了,你又长高不少。”时童想着这人突然从屋顶上跳下来站到自己跟前时,似乎,足足高出一个头,自己这五年也是卯足了劲儿的疯长了,怎么这厮…
墨旸终于笑了,知晓时童一直在瞧着自己,就突然感到心满意足,嘴里原本嚼着如同蜡一般的饭菜也好吃了起来,“女孩子太高不好。”
时童点了点头,觉得有理,“你那位皇叔,可是有让位?”
“还没有,但…该给的东西已经都给我了。”
“少夫人的位子还是我的么?”
“恩,没人跟你抢。”
“那,后宫…”
“不设后宫。”
“当真?”
“当真。”
“那你的聘礼呢?”
“在…额?”墨旸一愣,聘礼?他今日来…
时童挑挑眉,“哎,我到你五年未见我,理当是要急着娶我了。”
“我是。”墨旸郑重其事地点头说着,“可…明媒正娶,这下聘礼,不该如此草率。”
时童见他有些急切了,这才笑了,见她笑,墨旸也知道时童不过是打趣,心头难免有些许的失落,“你…不乐意么?”
“我这嫁妆都给了五年了,你说呢?”
嫁妆?墨旸有些解,五年,那盆花么?
“堂堂百草太之初一,温家少主,嫁妆只有一盆花。”
时童夹菜的筷子一顿,“天底下都在找我,可不就是为了这盆花,你竟然不要。”
额?
“那是…”
“嘘。”时童打断墨旸的话,“如此可有分量?”
分量?这个聘礼,可不是这两个字能够担待的了,“你倒是胆子大。”墨旸将时童夹给自己的菜又送了回去,“我吃了。”
“吃了你还吃。”
额?
墨旸无法,只好眨眨眼,再将她碗里的菜夹回来。
有趣。
“小姐,给这位官人收拾床铺么?”喂完牛的蓬莱回来,时童已经将饭桌上的碗盘收拾了干净,看样子这位官人今夜是要留宿了。
墨旸满怀希望地看着时童,只见少女微微抬头看着自己,墨旸有想过时童必然会出落的极为美,单是那双眼睛就足够勾人心魄,可此情此景之下,眼前人似那画中仙,缥缈虚无的不真实。
“殿下必然有自己的落脚处,我这儿,地方本来就小。”时童这么说着,吐词缓缓地,看着墨旸脸上的失望慢慢浮现,蹙了蹙眉头。“今夜便回吧。”
“好。”
墨旸回客栈的时候,时辰都快到了子时,鬼鹤百无聊赖地在自己房里打哈欠,听到隔壁的动静,连忙清醒过来,“主子!”
“明日,去将时童隔壁的庄子买下来。”
鬼鹤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称是离开了墨旸屋子,“时童隔壁的庄子…”
主子找到少夫人了?
这果然还是得靠他们心有灵犀啊…可,可自己没找着啊,这该如何是好?
一夜过,鬼鹤顶着熊猫眼来到墨旸的房门前,墨旸刚一出门,鬼鹤就将庄子的房契地契都递了上来。“放你那里。”
“是,主子今日…”
“屋子打扫好了么?”
“好了,一切收拾妥当。”
“搬过去住。”
“啊?”
可见心急。
时童早早的出门,就看见隔壁大户人家在搬家,有过一个短暂的念头,兴许就是墨旸干的但很快就否定了,墨旸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儿来?
想也没想带着蓬莱和四兽招摇过市去了。
时童再一次在戮仙台出现的消息,立马传遍。
她今日便是故意的,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世事无常,蓬莱说的没错,有些事还是尽快处理,才能玩地安心些。
“哟,可算给你等到了。”茶楼上,一男一女盯着那主仆二人加四兽的队伍,女子神色冰凉甚至带着几分狠辣,抬头看看对面,同样也有一票人在盯着那两人四兽。
“单是那四神兽瞧着就不是好对付的。”浮生阴阳怪调地说着,抿了一口茶,茶底有些苦,小儿也不来再添一点茶水,“怎么,你想趁乱摸鱼?”
“闭嘴。”
浮生被女子这么一凶,笑的更欢乐,“也对,不殇这样的老妖物理当有不少,这么多临门一脚就是天道的老妖怪,可都盯着时童呢,你这贸贸然的上去纵然…”
“我叫你闭嘴。”
“我且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还是看看作罢。”
女子终于是忍不住,拿起杯子朝着浮生扔了过来,可就在临近浮生跟前的时候,杯盏,顿住了。
就这么临空顿在那里,没有任何外物的力量,浮生的表情比女子还要夸张,他是错愕,是惊讶,而女子则是惊恐。
女子立马向时童方向看过去,就看到那蒙着面纱的女子眸子似藏着星辰一般,就这么望着自己,薄纱下的嘴微微开合,说的是,“呀,终于找到你了。”
“走。”
不知道为什么,裴沂心慌了,她拉上浮生就离开了桌子,浮生起身的那一瞬间,杯子应声而落。
“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不是。”
“那…”
“不过,也算。”时童怎么会把裴沂放在眼里?
恩…这句话,从前必然是说不出来的,若非裴沂,她到底也不会有转世的可能。甚至时童猜不到她上一世若是没有裴沂这般人物出现,自己会不会也如同现今这般,找到天道法门,与天谋长生。
“我去追。”
“你去吧,我再逛逛。”
“好勒!”
蓬莱,是时童五年前捡的丫头,时童修道修了多久,这丫头便修了多久,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两人其实不分伯仲,甚至,小姑娘天赋异禀,比时童还要出色些,可到底毒灵根逆天,当真有将毒化灵的能力。
灵者的修行之法,她早已经送给了这个世界,留在手上的也不过普普通通的一本毒灵一本以武修道,敲适合两个人。
她一边看,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变化。
“哼,一群老东西。”
时童与世人的差别在哪里,她身上有灵种,不仅有灵种,当年云不归的尸体化作养分,孕育了不少的灵草,她也好,蓬莱也好,哪怕这血雾牛一伙四个也好,这五年可没少霍霍仙草。
在她面前掩藏气息?
若不是今日晴空万里的,不适合见血,这些人早就成了血水了,逃都来不及,还有心思陪自己“逛街”?
时童倒是没有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但是这也只能说明今日来的人里,没有她在等的人。
真正的老怪物。
“哟,你不是想见我家小姐么?怎么就逃了。”裴沂拉着浮生在没命的逃,眼看着马匹就在跟前,突然传来一个小姑娘脆嫩的声音,却不见人。
“谁。”
“我啊。”蓬莱现身,像是临空出现然后缓缓落地,有风从她立的那地上散开来,“是气。”浮生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你是,灵者…而且,是个很厉害的灵者。”
蓬莱皱眉想了一会,“现今人这么称呼么?那便是灵者了。你倒是有灵根,怎么被这个如此废物的女人给挟持了?”
浮生苦苦一笑,“我虽有灵根,可…”
可这五年来,未有机会修行啊。
蓬莱了然地点点头,“毒妇不愧是毒妇。”这句话,必然是送给裴沂的。
裴沂一直没有再开口说话,她的想着退路,在疯狂的思考该如何逃亡。
“行了,你眼咕噜转飞出眼睛也想不出法子的。”蓬莱上前一步,人竟然已经到了裴沂的跟前,“你在我面前,跟只蚂蚁无差。”说时,微微抬手,浮生看到她指尖有光,这便是他们苦寻不得的灵,这个女孩子的境界到底到了那一层次。
这是如今灵者都拥有的层次么?他竟然落后了这么多么?
浮生很想问个仔细,突然一直拽着自己的裴沂突然将他往前一送,蓬莱张了张眼睛,“呵”了一声,又是一步跨出,“我家小姐让我带句话,她说,好久不见。”
这一次,她没再多说废话,抬手一点,指尖的光打入到裴沂的体内,就这么一点,少女立马退到了浮生的跟前,“你自由了。”
“她。”浮生不敢扭头看裴沂死的模样。
“你做了什么!”可身后突然传来裴沂疯狂的怒号,小姑娘歪歪脑袋,“种了颗种子,今后…你得靠百毒吊着命,而这毒的需要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毒,你好自为之。”小姑娘说罢又看了一眼浮生,“你便是那个说小姐是天命之人的天师。”
“不敢当,如今已无天师。”
蓬莱眼睛微微眯起,“是胡说的吧。”
浮生先是愣神,随后笑了,“是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