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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殿下…”
“咳咳咳。”墨旸挥手扑打着身边的烟尘,一皱眉,突然一阵微风以他为中心慢慢飘散出去,带走了他周围的烟尘,同时托起了一地的残花。
“可惜了。”墨旸有些心疼的皱皱眉,他这有些怜悯的目光看的一众大臣当真以为是谪仙临世。他睥睨众生的气势之间带着对弱小之族的怜悯,这样的神色,让人敬畏。
“这些是…”墨闳韫看着浮在半空的花,那些话不妖艳不娇媚,只能说,是一朵花,一朵普普通通的花,可就这这些花,帮助了墨旸度过了常人也许要闭关十几二十年才能够冲破的金丹期。
“童儿呢?”
墨旸记得,自己出窍神魂不稳的时候,是时童几乎要耗尽自己的灵力助他,眼下不见她人,不会是…“她出来的时候有些虚弱,我让夫人带她休息去了。”
听到墨闳韫这么说,墨旸才勉强舒了口气,但心头仍旧对那个小姑娘有些抱歉。
“你,成功了?”
“恩。”墨旸点点头,而后对着互相搀扶着,摇摇摆摆起身的诸位大臣拱手以谢,“多谢诸位鼎力相助。”
“使不得,殿下…臣等荣幸。”
墨旸看着他们一个个苍白虚力的样子,转身抬手之间,轰塌的屋子挪出来一块空地,“这些便是仙草。”
房子坍塌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护住了不少,总归时童手里还有不少的种子,“每人一株,算作是赏赐。”
“什…什么!仙,仙草!”
“记住,此事不可向…”墨旸突然想到什么,“也罢,事后,本宫会命人送入到各个府上。多谢诸位。”
大臣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让天下人都疯狂了的仙草,让诸门派明争暗斗的仙草,让各大国,各个势力家族恨不得荡尽家财却求不得一株的仙草,他们太子殿下居然有一屋子!
一众大臣都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府上,只是临走之前太子的忠告历历在耳。
倘若今日仙草之事,任何人说出去,今日在场诸位,一个都别想跑。
看来仙草背后还牵扯了一些重大的事情,好在给太子护法的本就是一些忠臣,否则墨旸绝对不会让他们给时童护法。
但…此事墨旸仍旧是过于武断了,他是刚突破金丹脑子坏掉了么?
时童一直在沉睡,此事未经她的同意,自己擅自做主也有些不妥,倒是墨闳韫,死机白赖硬是拿了两株走。
一夜,时童没醒,只是偶尔有所梦呓。
清晨第一缕光进到时童房间之内的,她翻了个身,摸到一个暖呼呼的东西,直接凑上去,像是缩进了一个温暖的洞穴里,这个洞穴恰敲容贴了她的身形,舒服。
墨旸伸出手将人微微抱抱,小丫头没什么动静,倒是紧促地眉头松了松。嵘凤殿下成功晋升元婴,群臣虽然都知晓了,但到底没有公布天下,太子妃又因为脱力直接沉睡,如今朝政都是凉雾王爷在打理。
看着时童睡觉,墨旸也是心满意足,只是这个小姑娘…他微微用自己的灵力探进去,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状态了,可是仍旧睡得那么沉?
“恩?”墨旸嘴角翘了翘,“怎么,舒服么?”
时童身子一转,背对着墨旸,又使劲往里凑了凑,“好了,乖。”
差点就被这个小妮子给演过去,“这几日我无事,不妨带你在嵘凤好好逛逛。”
“不要。”
“怎的?”
“累…”时童口吻有些喃喃软软的,就像是在撒娇一般,这轻软话语在墨旸的心口晃荡,就像是羽毛扫着自己心里一般,痒。
累,那索性就陪着在床上休息,反正他倒是也挺享受这样的。
“跟你说件事。”
“你说…”
墨旸咽了咽口水,“你留在我房里的那些话,我…送给大臣们了。”就像是在认错一般,言辞闪烁。
“噗。”时童先是一笑,然后冷冷地开口,“我的东西…”
墨旸又是咽了咽口水,“这…所以我现在在征求你的同意。”
“哼。”时童往前挪了挪,被墨旸一把拉回来,“不送便不送,你离那么远作甚。”
时童啧啧嘴,“此物送出,你可想过我的处境。”
“我。”墨旸将头埋了埋,“所以我…没送出去来着。”
“可你已然说出去了…”时童顿了顿,叹口气,“你身为国之储君,必然要金口玉言,你都允诺了,这必然是要给出去了。”
时童背对着墨旸,笑的眉眼弯弯,墨旸自然是感受到了她语气的变化,“夫人阔气。”
“仙草一旦出世,我…”说着说着,时童的语气又泛起了一丝丝愁。“没事,我在。”
时童倒腾着又扭转自己的身子面对着墨旸,将人抱住,“还是困。”
“继续睡继续睡。”
太子殿下突破的第一日,没有什么消息放出来,嵘凤国还是那般,嵘凤皇宫也是那般,安静地在向上发展。
嵘凤的安静,让对嵘凤提出过联姻的两个家族,楼家与杨家都十分地焦躁。当晚,太子妃似乎身体有所好转。
“如何?”
“一直是很安静…”
“就在房内待了一日?也不,也不做些什么…”
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太子妃和殿下在房间里两个光是说话么?房间外一早就等着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是一个个急的,可一直到天又黑了…
人又换了一波。
“我有些想喝点东西。”
“酒?不是戒了么?”墨旸起身,将时童也拉了起来,“怎么?”时童有些不乐意起来,她还当真是好久没有这么懒洋洋地过了一天。
“喝酒。”
“恩?”时童眨眨眼,“倒也不是特别想喝…”说着身体又想塌下去,墨旸大力地一把抓起来,握住肩膀将人提溜了起来。
“走吧。该起来动动的。”
“啊~”
撒…撒娇?墨旸嘴角都是忍不住翘起来,难得啊…小姑娘能够露出这样符合年龄的状态。
“是想我抱着你。”
“想。”
墨旸倒是没有意外,自然而然地将人从床榻上抱起来。
殿下和太子妃,终于出了房间。
“让厨房做些东西送到御花园去,温两壶酒。”
“是殿下。”
宫女领了旨意匆匆离开,“抱着走的?”
“当真是宠。”
“呵,后宫罢了…”
“也是,若是真的宠,怎么不早日成亲。”
成亲一事,墨旸和时童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去提起来这件事情,“为什么来后花园?”
“散散你的睡意。”
“杨家的事,若是他们当真请出元婴的灵者来,你…”
墨旸将人放下,“元婴…你夫君我也是啊。”
“可…你毕竟是刚刚进阶到元婴,应当不是很稳定吧。”时童担忧地蹙蹙眉头,“元婴应当更加难稳定吧。”
“有你给的花在…你可以探探。”
时童眨巴一下眼睛,“我…”将自己的灵气微微探入墨旸的身体里,吃了一惊,“你怎么…”
“是你的功劳。”
这个季节的御花园虽然没有春日来的娇媚,但此情此景之下,墨旸却是觉得,今夜的御花园反而是最让他沉醉的。
也许,今后的御花园都将如此。
时童笑盈盈地看着墨旸说自己成婴的感悟,像是一位前辈或者老师,口语平缓,注意点颇多。
第七日,杨家
“七小姐看起来,又有所精进。”杨不厌只是冷冷地看了那个五长老一眼,没有多说一个字就上了马车。
五长老的脸色当即难看,比起三公子,这个杨家的天才少女,过于目中无人。
筑基大圆满的境界虽然在她这个年纪值得骄傲,但她过于骄傲了,见识过时童那般风华绝代的存在,五长老觉得,今日这位七小姐,恐怕会“自取其辱”。
若她知礼一些倒也罢了,若是仍旧这般…
想到这,五长老也只是微微一笑,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拜帖昨日到的。”墨旸书房之内,时童躺在贵妃椅上,旁边温着酒,戒酒是不可能戒酒的,这东西一旦喜上了就如同有瘾一般,“这么说来,今日就要来了?”
“恩。”虽然有墨闳韫帮着处理一些事情,但是很多事,非储君不可定夺,墨旸看到书房里堆积起来的奏折,也是无奈。
时童走过来,看着墨旸批示了一本奏书,上面大概的意思就是,让殿下早日和自己成婚,举国欢庆一下,正好也借此昭告天下,嵘凤太子已经成婴的事情。
“这帮大臣还真是操了老妈子的心?”时童调笑,“不过,他的提议不错。”
墨旸写字的笔顿了顿,“当真?”
“恩。不然,你不打算娶我?”
墨旸放下笔,伸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自我十二岁那年见你之时…我便是在想,若是我取了自己的神医,不知国人会作何反应,百草会作何反应,皇叔会作何反应,面对这些反应我该如何去应对,云云。”
“你…你。”时童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你这内里如此多的主意。”
“是啊,这主意打了这么多年。择日不如…”
“启禀殿下!”
墨旸皱眉,时童很是自然地起身站到他身后,“说。”
“杨家使者求见,此时已在宫门外等候。”
“恩,让他们进来吧。”
等到通报之人离开,时童撅噘嘴,“还真是心急,杨家人看来是打定了你的主意了。”
墨旸牵起时童的手,“走吧。”
“我去作甚?”
“总该让人见见,免得他们整日地肖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时童哼了哼,“那便让他们想去。”说着挣开手,“我不喜这样的诚,有劳殿下代为通传一下太子妃的意思。”
“哦?那太子妃是什么意思?”
“联姻不是不可,就问他们嫁妆…拿不拿得出来。”
墨旸似心领神会,“夫人聪慧。”
“行了,我要出宫去逛逛。”
“恩?有事?”
“去一趟温家。”
墨旸了然点头,“此事结束,我去温家接你。”
“支些银两给我呗,我这隐世五年,一穷二白。”
墨旸笑了,朝着身边的太监总管示意。
“太子妃随奴才来。”
送走时童,墨旸也稍作整理,去到保和殿见见杨家,今日来的又是何人。
宫门处,杨家七小姐因为不想下马车而一直僵持,五长老气的胡子都要掉光了,怎么说服护卫也无用,买通也无用,而那边杨不厌更是不见也罢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区区贵族,入宫还想不下马车!”宫门处的护卫也是被闹得烦心,索性折回了自己岗位,将宫门轰地关了上。
“七小姐,回吧。”
“我就不行了,他们不肯开我还打不开了!”
“七小姐!”五长老释放出自己的灵气来,表达他的怒气,可杨不厌只是冷冷的扫了一扫,“呵。”一声呵斥之中带着来自两人实力差距的压制。
五长老终究是抵不过,默默地站到了一旁。
如此冥顽不灵,宫里那几位随便出来一个,都能将她收拾了,自己也不过是领顿罚!罚便罚了!今次之后,什么杨家外族客卿?呸!
而今世道,本就该快意恩仇,杨家如此,他也不必再多留。
多得是这些上古出山的家族需要尽快连同外部,他不缺没有容身之地。
见到五长老似乎是妥协了,杨不厌冷笑了一下,下了车,“开门,否则,我今日要你们城门见血。”
好巧不巧,时童拎着自己的钱袋子御空而来,杨不厌这番豪言壮语,倒是被她听了个正着,“门外何人?”
缓缓落地,朝着几位守门的护卫问道,护卫们见到时童御空而行就已经能够猜到此女是何人了,宫门内能够如此…且她腰间的腰牌,还真是唯恐天下人不知她的身份?
“回禀太子妃,乃是杨家使者。”
“何事在门外如此叫嚣。”跟疯狗似的…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想要坐马车入宫。”
时童笑了笑,“那边让他们进啊,皇宫那么大,本来我就觉得这条规定有些不合理。”
“可…”
护卫们刚要说些什么,城门被一股气劲轰塌,时童眸子一凝,他奶奶的,砸她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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