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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鲜血铸成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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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霁想要伸手拦住自刎的紫菀,剑穿过了她的手径直割上了紫菀的脖子,一道长长的血迹留了下来,很快便没有了声音。

“紫菀,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啊。”

云初霁整个人都要瘫倒了,嘴里喊着“不要啊紫菀,不要”,她真的希望她是能够活下来的唯一个人,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

就算是她们有错,她也还是希望她们能够活下来,当然,有一个人却是不能够活的。

因为她的到来,便带来了灾难。

“你若是想要杀我,请便,我不会还手。”薄言七盯着眼前的人,一直拿着的剑“咣当”一声丢在了地上,上面的血迹被摊开来震成了一颗颗的血珠,散入花海之中。

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花海,是用鲜血铸成的美丽。

酒泉子已经红了眼,想不到这个少女终究还是没有收手,越发的不可收拾,这一切的悲剧应该是他造成的。

“言七,她们是无辜的,你既然已经得手了,为何还要不留一条活口?”

“可笑,活口?你知道什么叫做活口么?死去的人才会保住所有多的秘密,可我并不想杀你,但你要杀我,对么?”

距离之前见得薄言七,现在她的容貌更盛,逐渐有了倾尽天下的资本,也不怪酒泉子看走了眼,拜倒在美人裙下也不只有他一人。

薄言七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手上的血迹留下一道血痕,将她更添了一份妖艳的气息,身后是无数的鲜血染成的路,她是从地狱里来的魔鬼,但她一点都没有悔恨,并且笑的很大声:“公平?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我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便决定要将她取而代之,可是她的贴身侍女不信我,君晚不喜欢我,连砚修那个孽障也是对我视而不见,还有,哈哈哈,砚霞姝那个女子,分明便是不能留在世上的,他们更应该都是要地底下陪着她的。”

“可笑我看见她的第一眼便是知道她是没有命活下去的,那我取而代之又何妨,反正都是将要死去的人,还要这么东西做什么?你爱我,哈哈哈,你爱我,你拿什么爱我,连砚修这样的家世资本都拿不出来,竟然还想着要我收手,纯粹就是想多了。”

酒泉子听到这话已经震惊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惊讶表情很好的取悦了已经疯魔状况的薄言七,现在的她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了,他甚至能想到被瞒在鼓里的岁寒若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捡回来的这个小姑娘造成回的,不知道是否后悔曾经的施以援手。

“可是岁寒她从来都是善待于你的。”

酒泉子的心从来都这把疼,原来都是假的,什么温柔都是假的。

“她啊,是啊,很温柔,将我从噩梦的边缘救回,还将我的脸给医治好了,这么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炫耀她的本事还是很好的,这沧海之矅谁人不知道我就是被她医治的那个丑人,即便是顶着这张祸水的脸也还是能听到各种污言秽语,这又算得看了什么?”

云初霁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是个睁眼瞎,怎么就救了这么一个没良心的。

在一旁护着的邢牧之的目光开始涣散,眼中的盛景慢慢褪去,可云初霁并没有关注到这一点,只当是知道真相后的心情不好。

“我走了,你要代替我好好守着她。”

邢牧之的身体中终于只剩下了一个灵魂,另一个已经魂飞魄散,刚才是作为君晚与他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他能够陪她走的最后一程,邢牧之想着方才火急火燎的带着云初霁飞出来的瞬间,很害怕她会回头看一眼,只一眼,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中。

再也换不回一个云初霁来。

“妹妹,砚家只有你了。”

这句话或许云初霁并没有在意,他也是在砚霞姝凑近砚修的耳边轻声说着,靠的近才听到的,原来他的猜想全是正确的,并且还有隐藏更深。

恐怕这个桀骜不驯的砚修,是代替砚霞姝活下去的,一母双胞,天生早夭,这都是君晚经历过的事,不过是他不过是独生子,不能有死一个救一个,可也是听师傅说过这件事的,那时古老的家族为了延续血脉,而制定的逆天法则。

在他的最后一眼里,砚修亦肉眼可见的速度发丝化为白发,容颜虽然还是少年的模样,可他知道他已经承受了来自砚霞姝的生命。

双生,若是有一方将生命还回去,另一个必死无疑,因此从砚霞姝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她便没有后悔的余地。

砚修作为女子代替真正是砚家男儿的砚霞姝,成为了砚家的继承人,他付出的何止是一半的生命?

可是在遇到那个叫做岁寒的人之后,所有的平衡皆被打破了,两人竟然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她的生命,这和自私的薄言七相比,天壤之别,宁愿永远再无交集。

酒泉子喝下了最后一口女儿红,将手中的剑送进了薄言七的胸膛,鲜血直流,她却是笑着的,有他这句话,死也瞑目了。

“言七,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你的容颜,反倒是因为变美之后我更害怕患得患失,你在我的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个乖巧安静的少女。”

这便是——错过吧。

沧海之矅已经多少年没有下过雪了,忽然漫天飞舞的雪花飘扬的到处都是,将这一片花海镀上了银白,银装素裹,是个轮回的好日子。

有人跪在雪霁山下已经很久了,邢牧之抱着云初霁走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身影已经冻成了一座塑像,她虔诚的将额头贴在地上,保持着祈求的样子。

这一拜,便是永远。

原来她从来都不曾得知砚霞姝的下落,她已经埋骨在雪霁山下,永远守候着——她的回来。

步行了很久,连着邢牧之和云初霁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渐渐渗透到了身体内,再这样下去怕是也要冻死在这里,耳边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抬头望去,一个身披大红嫁衣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岁寒?”云初霁不由的惊呼,但很快发现她并没有看到自己,只不过是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是一群大着胆子上山的猎户,见着岁寒转过身来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不一会便没有了踪迹。

邢牧之感到云初霁已经撑不下去了,生命的流逝在这漫天风雪中显得微不足道,似乎有一道视线看向了自己,邢牧之忘了过去,正是岁寒朝着自己笑。

最后,他听见有人唱起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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