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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天晚上何若鸿约唐依娜喝咖啡,还是在老地方。
他们俩面对面地坐着,一边慢慢地品饮着美味可口的咖啡,一边随便聊着,同时都在心里琢磨着对方的心思,准备好说些什么。
唐依娜非常了解何若鸿,知道他主动请自已肯定是有事,而且还不是好事。不过,她沉得住气,就是不想先开口说话。
何若鸿见唐依娜不说话,心里不禁有些纳闷了,心想难不成这丫头看出了自已的心思。因此,寻思了一下,他含笑着问:
“依娜,你是不是已经猜到我要说什么了?”
“我这人笨,那能猜到你要说什么呀。”唐依娜扬起脸,笑眯眯地瞅着何若鸿说,“你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吧,别磨磨蹭蹭了。也就一杯咖啡的时间,你不说出来,到时候我可不陪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老问题,说出来就是老调重弹。”何若鸿带着苦涩地说,“说真的,依娜,我不想说这事,可又……”
“不想说就别说了,我绝对不会勉强你的。”唐依娜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接着又举起杯子说,“来,若鸿,我们只管品尝美味的咖啡。”
何若鸿举杯向唐依娜示了示,呷了口咖啡。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瞅着对方说:“依娜,我有件事要求你。”
“有什么事,说吧。”唐依娜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想,应该跟地皮没什么关系吧。你们公司连拿了几块大地皮,也应该歇歇了。”
“当然不是购地的事。”何若鸿开玩笑似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约你就是求你帮我拿地呀?要真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就不敢约你啦。”
“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呀。”唐依娜咯咯一笑,随即又正色道,“不过,我知道你约我肯定有事要谈,估计还不是什么好事哪。”
“是不是好事,这要因人而异,也需要时间来证明。”何若鸿若有所思地说,“跟你说吧,我约你来就是想再劝劝你。”
“劝我?”唐依娜明知故问,“若鸿,我有什么事要你劝呀?”
“其实你是知道,只是故意问我罢了。”何若鸿笑了笑说,“好,那我就直说好了,我要劝你的,就是你不要再缠着我不放了。”
果然如此!唐依娜在心里说了句,注视着何若鸿的眼光里透出股怒气来,嘴上却故作平静地说:“若鸿,对此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我是真心爱你的。如果我不爱你的话,又怎么会缠着你呢?”
“可我真的不爱你,所以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怎么样,都无法从我这儿得到回报。”何若鸿认真地说,“真的,依娜,我说的是实话。”
“我不需要你的回报。”唐依娜赌气似的说,“你可以不爱我,但不能阻止我爱你,所以你不用白费口舌地劝我,这不会有结果的。”
“别这样固执,依娜,你要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何若鸿耐着性子劝道,“明知不可能还要强求,那就太不明智了。”
“没错,在对待感情问题上我是不怎么明智,可感情能理智吗?”唐依娜盯着何若鸿说,“爱就是爱,连理由都没有,说要放弃,哪怕理由有多充分,也无法放弃。其实,我也明白这些道理,我可就是做不到。若鸿,你不要再劝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你的,不会放弃的。”
“依娜,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要再这样固执了。”何若鸿恳切地说,“大道理我就不说了,你自已都懂得,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怎么想明白,怎么把这事想通,然后再做出放弃的决定。”
“跟你说吧,我不会放弃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劝我了。”唐依娜抿了口茶,淡淡地笑道,“若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接受我的感情。”
“我不会这样做,因为我不爱你。”何若鸿绷着脸说,“依娜,你不要再这样固执了,这对你没好处,也会让我很为难的。”
“反正我已经给你伤成这样了,还怕你再往我心上刺一刀吗?”唐依娜幽幽地叹口气说,“不管结局怎么样,我就是不想放弃。”
“结局已经明摆在那儿,你的坚持是毫无意义的。”何若鸿说,“依娜,以你的条件,一定能够找到比我更好。”
“也许是吧。”唐依娜瞅着何若鸿说,“跟你说吧,追求我的人不少,而且其中就有比你更优秀的,可我就是不想移情别恋,找别人的帅哥做我男朋友,因为我心里只有你。真的,若鸿,我只爱你。”
“爱一个不爱自已的男人,不仅痛苦,而且也没有任何意义。”何若鸿继续开导,“依娜,冷静地想想,你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告诉你吧,我已经冷静地想过了,而且也努力说服自已,但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说服自已,非但不想放弃你,反倒更加渴望得到你的爱,渴望能够有朝一日牵着你的手一起出现在盛大的婚礼上。”唐依娜含情地凝视着自已所爱的人,“若鸿,你说我能放弃吗?”
何若鸿看到唐依娜依然这么固执,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执杯呷了口咖啡,然后把眼光移向灯火辉煌的窗外,默然不语。
唐依娜也不再往下说,端起杯子缓缓啜了口咖啡,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尽管她脸上依然挂着丝淡淡的笑,可心里装满了苦涩。也是,自已爱着的帅哥当面劝自已放弃爱情,怎么不痛苦呢?
彼此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何若鸿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甚至有丝对不起唐依娜的感觉,就把眼光移向她,勉强地挤出丝笑。
然而,唐依娜没有笑,只冷冷地看着何若鸿说:“干脆别笑了,因为你的笑比哭都难看,甚至还透出几分虚假的气息,真没劲!”
“你说我笑得难看,我不生气,可你说我虚假,这就冤枉我了。尽管我在你面前表现得不是很好,可我不虚伪,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一向言行一致。”何若鸿替自已辩护。
“是吗?”唐依娜瞪了眼何若鸿,嘴角边浮出丝冷笑来,可随即又轻叹一声道,“有时候我还真希望你能虚伪些,哪怕不爱我,也会哄我开心,这样至少我可以从与你的交往中得到丝快乐。可你呢?自从我向你表白了心迹,你就拿刺耳的话拒绝我,让我心里很难受。”
“依娜,你是了解我的,知道我不会这么做。”何若鸿一本正经地说,“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更应该清楚,我只想把你当普通朋友。”
“这我清楚。”唐依娜笑中带涩地说,“可问题是,我不想把你当普通朋友,我把我们共同的未来都设计好了,你叫我怎么舍得放弃?”
“就像一件东西,再好再完美,只要它不属于你,那你就应该放弃。”何若鸿换种方式劝道,“依娜,你就听我的话,把不属于你的东西放弃,再去找真正属于你的东西,这样会得到真正的快乐和幸福。”
“爱情,它不是一件东西,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唐依娜满怀忧伤地说,“若鸿,如果你像我一样深深地爱着,就不会说这种话了。你可以不爱我,可你不能打破我对爱的梦想,我需要这个梦想。”
“我当然不想这样做,但现在我又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不想伤害你。”何若鸿恳切地说,“依娜,请你听我的劝,放弃吧。”
“刚才我说过,你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我,所以我不怕你再伤害我。”唐依娜苦笑了声说,“跟你说吧,我已经对你的伤害麻木了。”
何若鸿歉疚地说:“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所以再次向你道歉。”
唐依娜低声说:“我需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而你的爱,知道吗?”
何若鸿无言以对,兀自执杯呷了口咖啡,沉默了下说:“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不用想。”唐依娜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而果决地说,“你可以不爱,但请不要阻止我爱你,因为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你可以离开我,但我会继续追你,我会一直等你,就算你成了别人的丈夫,我还是会等你的。若鸿,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也别以为我在跟你斗气。”
“何苦来,依娜,你这样做只会使自已深陷痛苦之中,而难以自拔。”何若鸿无奈地叹气说,“依娜,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
“是不值得,可我就这么傻。”唐依娜摇头笑了笑,眼里却有泪光在闪动,默然会儿,她突然起身道,“对不起,我该走了。”
把话说完,唐依娜就转身朝门口快步走去,像怕谁追上她,像谁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平时不会轻易流泪的,只有伤心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才会让泪水肆意流淌。
何若鸿没有追上去,只靠在椅背上看着唐依娜离去的背影,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的计划又一次失败了,别说心里有多郁闷有多难过。
66
周末的晚上,何若鸿独自上酒吧喝酒,与马俊不期而遇。
何若鸿赶紧热情地招呼马俊,可马棵像不怎么愿意跟他打交道,就点头淡淡一笑,算是回过礼了,然而在身边的空桌坐下,准备喝酒。
何若鸿在马俊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仍旧热情洋溢地笑道:“小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喝酒吧。我请客,怎么样?”
“请坐。”马俊彬彬有礼地说,“不过,这客我还是我请吧。”
何若鸿笑道:“你是梦瑶的老同学,我请你喝杯酒还客气什么呢。”
“你是梦瑶的老板,我应该请你。”马俊一脸认真地说,“何董,虽说我没你有钱,不过一杯酒还是请得起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别这么说,小马,你我能够相识,就说明我们挺有缘的。”何若鸿坚持道,“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你,下次你再请我好了。”
马俊见何若鸿脸上写满了诚意,便觉得盛情难却,末了就点头笑着说,“好,何董,那就谢谢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请你。”
“机会肯定是有的,因为你是梦瑶的同学嘛。”何若鸿呵呵一笑,接着就朝走过来的服务生吩咐来两杯人头马。
“何董,托你的福,让我有机会品尝一下人头马呀。”马俊打趣地说,“如果你不在乎泄露隐私的话,请把手机号码报给我吧,以后邀你喝酒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打你电话了。”
“没问题。”何若鸿爽快地答应下来,紧接着就报手机号码。
马俊输好手机号码,就抬头对何若鸿笑了笑,道了声谢。
这时,服务生把酒送了过来。于是,他们俩就碰杯喝起酒来。
海阔天空地聊了阵后,何若鸿话锋一转,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小马,你跟梦瑶同学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很了解她吧。”
“这都是你的主菜吧?”马俊瞅着何若鸿怪怪一笑,幽默句,“其实,我就知道你不会白请我喝人头马的,生意人嘛,讲究回报。”
“哈哈,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何若鸿笑道,“其实也没你说的这么严重,我只是随便问问,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话,那就算了。”
“跟你说吧,何董,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觉得没这个必要,因为你非常了解梦瑶,甚至比我了解得还更深,还更多,所以我要再说,那就是多此一举了。”马俊呷了口酒说,“怎么,我没说错吧?”
“嗯,我是了解梦瑶的,可还是想听你聊聊梦瑶。”何若鸿看着马俊说,“当然,你要是不乐意的话,那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马俊突然沉默了起来,兀自喝了口酒,才抬眼看着何若鸿笑了笑,“何董,我知道你喜欢梦瑶,可梦瑶好像不怎么愿意接受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