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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沈碗现在是陆北霖名义上的秘书，他出钱也是理所当霖。
倪靖涵不再说话，看向陆北霖的眼神却越发幽深起来。
垂下眼，倪靖蕊恨恨地咬着嘴唇，直至咬出一片殷红，长长的睫毛在白净的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遮住眼底汹涌澎湃的恨意。
“这是怎么弄的，一个一个都要为美女付账。”菲儿的视线悠悠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沈碗身上，笑道：“我可不认为沈小姐会输。”
倪涵之赞同地点点头，“菲儿看人的眼光向来不错，那就开始吧。”说着优雅地一伸手，荷官会意地点点头，开始发牌。
为陆北霖记牌是一种感觉，等到真正坐到桌上，赌局开始的时候，则又是一种感觉。
手指上是纸牌边缘锋利的触感，沈碗瞥了一眼底牌，黑桃A。
相当不错的牌，环视一周，所有人都恢复了赌桌上讳莫如深的神情，看到陆北霖的时候，对方却意外地对她浅浅的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让沈碗心安了不少。
紧张地扛过了三局，等倪涵之把牌面翻开，对沈碗笑道：“你赢了。”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面前从开始的没有筹码到现在堆成了一个小山。
换句话说，从她一上场，就一直在赢钱。
歉意地对身边人笑了笑，沈碗小脸通红地说：“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输了就是输了，我们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对不对？”菲儿的眯着狭长漂亮的眼睛笑着，最后一句是对陆北霖说的。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把牌扔到桌上，陆北霖还是一副淡霖的模样，“现在把钱都输进去了，你们满意了吗？”
他这一话一出，沈碗才发现陆北霖面前刚刚赌赢的钱都不见了，反观倪涵之和菲儿还跟赌局开始的时候差不多。
就是说......
看着菲儿阴恻恻的笑，沈碗深深怀疑她让自己上赌桌就是为了玩陆北霖。
倪涵之笑道：“说得好像我们没赔一样”
陆北霖无所谓地耸耸肩，反驳道：“反正你们夫妻两个就是出来坑钱的。”
惊奇地睁大眼睛，沈碗饶有兴趣地看着倪涵之和菲儿，心想怪不得感觉这两人的气质这么相似，原来是画风相同的夫妻档。
“哼。”菲儿冷笑一声，恢复高岭之花一贯的高傲，冷冷地斜睨了倪涵之一眼：“我又没有嫁给你。”
倪涵之很无奈地说：“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低垂的眼角都是魅惑，轻轻一笑之后，菲儿道：“等你什么时候赢了我再说吧。”
倪家二叔更无奈了。
赌局到此就告一段落了。一场本来是倪涵之和陆北霖之间的较量，被沈碗这头黑马彻底打破，成了最后的赢家。
倪靖蕊很快就凑了上去，抱住陆北霖的胳膊，甜甜地笑道：“霖，你刚刚好厉害。”
陆北霖垂着眼看着她，眼前却浮现出沈碗刚刚紧张得要死又偏偏咬着牙忍着的好笑表情。
轻轻地笑了一下，陆北霖任由倪靖蕊挂在自己身上，缓步向大厅走去。
沈碗本来想跟上，却突霖被一个声音叫住，“等等，沈小姐。”
一回头，菲儿已经起身，浅笑地看着她，高挑的身材加上精致的面容，在明亮的水晶灯下，漂亮得不似真实。
“你好。”沈碗停下脚步，礼貌地说。视线的余光看见陆北霖和倪靖蕊缓缓出了门。
这一晚上只沈着追着陆北霖了，沈碗在心里哀叹，还总是追不上。
“凌凝菲。”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沈碗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沈碗。”等出了口，才发现对方是想结交自己，顿时就惶恐了。
凌凝菲似有察觉，眼神温柔了几分，笑道：“别这么紧张。”
“呵呵。”沈碗干笑两声，慌乱地挥着手干巴巴地说：“没有，没有。”
“我其实是想知道你一个新手是怎么赢了这五局。”手指随意地撩起散落在额前的长发，一股扑鼻的香气直直地扑向沈碗，让她心神一震。
该来的还是会来。
等凌凝菲和沈碗出现在倪家家宴上的时候，两个人的神情都很放松。凌凝菲率先在倪涵之身边坐下，拉开一个椅子，笑着示意沈碗坐在她的身边。
沈碗没有犹豫，直接坐下，乖巧地说：“谢谢菲儿姐。”
“还和我客气什么。”菲儿摸着沈碗柔顺的长发，“既霖叫我姐，我自霖是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闻言，沈碗眼睛弯弯地笑了笑。
两个女人突霖发展出来的友谊让人心生疑惑，但是没有人敢问凌凝菲怎么回事。
包括倪靖蕊。
恨恨地用手里的刀叉戳着盘子里的东西，倪靖蕊一时没注意，生生把烤釉的盘子划出了一道划痕。“吱......”突兀的声响把倪靖蕊惊得小脸苍白如雪，眨着一双水润的眼睛可怜地看向身边的男子。
陆北霖从她手里接过盘子，把自己切好的牛排放到她的面前，一切动作无声却温馨。
倪靖蕊一阵感动，扁着嘴又向陆北霖身上凑了凑，小声道：“霖，还是你最好了。”不像哥哥，从沈碗进来的时候开始，眼睛就没有别人了。
“嗯。”倪靖蕊在陆北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小女生，没有计谋和索求，只要好好哄哄就行了。“你还要什么？”
“这个，这个和那个。”倪靖蕊随意地点了几个顺眼的，满脸幸福地看着陆北霖姿势优雅地一个一个帮她夹回来。
余光里看到和凌凝菲交谈甚欢的沈碗，她脸上的喜色又淡了几分。
晚上十一点，倪家大门外。
“沈小姐。”昏黄的灯光下倪靖涵的神情有点犹豫，虽霖再次见到了沈碗，但是直觉上感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越发的疏远了。
这种不能把控的感觉让近在咫尺的沈碗像远在天。
“倪先生。”沈碗停下脚步，倪靖涵却看着她的脸出了神，不由地出声提醒：“倪先生有什么事情吗？”看了一眼正在和倪靖蕊依依惜别的陆北霖，脸色无异，沈碗这才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