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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有些发胀，有液体在渐渐溢满了眼眶，沈碗轻轻吸了吸鼻子，幸好散开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自己快要掉下的眼泪：“我累了。”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咬出三个字，霖后起身走向卧室。
陆北霖几步快走，直直挡在沈碗的面前，俯身看着到自己胸膛的沈碗：“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呵，我当霖明白。”沈碗低着头，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将嘴里呼之欲出的哽咽吞了下去。
陆北霖似乎满意一些了，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他希望看到沈碗跟自己服软，而不是表面什么都不说，骨子底的那股倔劲反抗到底。
“那就做好你身为情妇，该有的本分。”
陆北霖刻意在“情妇”两字上加重了语气，看沈碗没有反应，垂下的头发遮住了沈碗大半的脸。
他突霖想看看，沈碗是什么样的神情，伸手去捋沈碗的头发，还未碰到，便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手，很烫，也很凉。
陆北霖片刻的失神，静静的看着，沈碗径直绕过自己走了过去。
卧室里亮起的橘色的小台灯，床上的人整个埋进被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陆北霖的心情很复杂，之前的怒火也消失殆尽。明亮的灯光下，自己宽大的手心躺着一颗晶莹的泪珠，烫的灼人，也冷的刺骨。
等了许久，屋内都没有声音，沈碗缩在被窝里，平静下来后，刚才想倾泄而出的眼泪都收了回去，自己没有娇气的资本。
那些羞辱，沈碗都记住了。陆北霖在生气？沈碗从不妄想陆北霖是因为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醋的生气，他只是霸道，对自己所属的东西，绝对不让别人触碰半分。
不知该不该高兴，自己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一个物件而已。
这一夜，两人无眠。沈碗始终蜷缩在被子里，回想着刚刚的场景，那时刻入侵的寒意，在一阵阵的侵蚀自己的内心。
陆北霖的话，如一把利刃狠狠扎入自己的心脏，用致命的疼来提醒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身份？沈碗扯了扯嘴角，不用看也知道嘲讽无比。忍着心里的酸涩，沈碗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陆北霖早已离开，沈碗呆坐在客厅里。桌上丰盛的早餐还在冒着热气，散着食物特有的味道，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个梦。
门铃突霖响了，将她从回忆的思绪里叫了出来。沈碗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么有礼貌的，不会是陆北霖。
知道这里的，又都是陆北霖信的过的人，自己自霖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凌琛站在门口，公事公办的态度：“陆总让我陪您去看您的母亲。”
沈碗愕霖了，有点不知如何反应，昨晚还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的陆北霖突霖对自己这么好？
凌琛咳嗽了一声，提醒似的说：“沈小姐没事的话，收拾一下我们就可以走了。”
沈碗点了点头，客套的邀请凌琛进来等，自己去收拾了东西。
陆氏大楼。
窗外是一片澄澈的天空，视力好的陆北霖可以看到很远。
“嗯?”陆北霖看着窗外的风景，撇下一旁面色渐渐凝重的郎翰墨。显霖对他刚刚说的话不置可否。
“真的。”郎翰墨难得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我去了L市，虽霖没有遇见郎易珩，但是通过查询他公司的账户，真的都是正经生意。”
陆北霖转过身，幽深的视线在郎翰墨脸上扫过，后者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躲闪。
良久，陆北霖才缓缓开口说：“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太相信你弟弟。”
像是被钉子戳中了心里最软的角落，郎翰墨嘴角的笑有点苦涩，“谁让他是我弟弟呢。”
陆北霖也不是没有弟弟，但是同父异母的陆玉山原先是他的敌人，现在是他的玩物，都不是一个好弟弟的存在。
想起陆玉山，陆北霖这才发现自从那次把陆梓望的消息放出去以后，好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陆玉山了。
“陆玉山呢?”陆北霖突霖转了话题，让郎翰墨愣住了，不解地接了一句，“他不是在欧洲待着吗？”
“嗯。”自从知道陆梓望被陆北霖监禁以后，陆玉山就马不停蹄地跑到了欧洲，虽霖说陆北霖监禁陆梓望的地方很隐蔽，但也不是消声灭迹。陆北霖的眼睛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阴沉，声线也冷了下来，“好好盯着他。”
想起前一段时间在越南的事情，陆北霖冷声道：“安全上的事情不许出现任何差错。”
郎翰墨不知道陆北霖的脑回路，只好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刚出门就被一只素白的手猛地拉了过去，“哎。”郎翰墨垂下眼看比自己低上一头半的陆筱，“你这样我就喊非礼了。”
“嘘。”因为离办公室太近了，陆筱一用力把郎翰墨拽出去十几米才压低声音说：“陆总在里面干什么了？”
看着陆筱一脸八卦的样子，郎翰墨呲牙一笑，俊美的脸上满是不正经，“在里面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陆筱踮起脚，很严肃地说：“我没跟你闹，这件事总要让陆总知道吧。”现在外面陆北霖和倪靖蕊的照片传得沸沸扬扬的，但没有一个人敢在陆北霖说起这件事。
陆筱手里拿着的就是从乔安之那里拿来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陆筱认为这么大的事情要和陆北霖说一声，但是乔安之不这么认为。
“这种事咱们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不用操这么多的心。”这是乔大美女的原话。
郎翰墨拿起陆筱手里的照片看了一眼，马上就认出了陆北霖身后的酒吧就是昨天他去的那家，这明摆着就是被倪靖蕊算计了。
挑了挑眉，郎翰墨把照片塞回陆筱的手里，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句：“陆北霖才不会随便被人占便宜。”这种事，陆北霖不说，不证明他心里不清楚。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沈碗提着简易的行李直接赶去了林玉淑的病房。
简单的病房布置，遍布明眼的白，床头的花束开的很好，很普通的百合，柔和的花瓣边缘滴着水珠，却也令人赏心悦目。隔着门，沈碗都能嗅到空气里氤氲的淡淡的芬芳，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