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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沈碗差点就忘记这件事，除去山顶的一次车祸，越南的枪击，沈碗在和陆北霖近乎平淡的生活中渐渐忘记了她不光彩的过去。
“不是上一次的人。”顿了一下，沈碗笃定地说，“他不会这样笑。”沈碗对自己的记忆力很自信，以至于对方的一个语气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就说明对方是一个团体，这个认知让沈碗更加难受。
“这就不用沈小姐考虑了。”男人的声音没有一点担忧，轻笑声从电波中传出，带着轻侮的恶意，“你只要把我的命令完成就可以了。”
命令，这个词让沈碗很难受，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沈碗冷声道：“这总要让我考虑一下吧。”
这个神秘人看来比上一个要精明得多，轻笑了一声，“沈小姐这是想反悔？”
“没有反悔不反悔，我们之间不是合作关系。”沈碗垂下头，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你想要说出去就说出去吧。”
如果可能，就这样把自己和陆北霖的一切都结束吧。
说完沈碗就直接挂了电话，靠着墙疲惫不堪。
“碗。”走过的同事返了回来，看着低着头的沈碗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轻轻点点头，沈碗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意，身边的同事看她神色不对，关切地说：“要不你请个假先回去吧。”
沈碗到陆氏工作的时候，是乔安之走的流程，所有人都以为沈碗是被正经招进来的秘书。
听到身边关心的话，沈碗嘴角的笑都苦涩了起来，如果被人知道她和陆北霖的关系，看待她的眼神还像今天这样吗？
同事看沈碗一直低着头，脸色也苍白得可怕，就匆匆跑去找乔安之，还没到办公室，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周思思迎面走来。
“什么事？”本来不想停下脚步的小女生被周思思冷冷地看了一眼，顿时是想动也动不了了。
“额，碗身体不舒服。”她也是今年刚进来的新人，看见陆筱和乔安之还敢亲近一点，但是对于周思思和莫伊，是躲都来不及。不仅仅是因为冷面，而是这两人近乎铁面的自律和他律，常常让她们手下的人叫苦不迭。
“嗯。”周思思脸上一丝波动也没有，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北霖的办公室。
思索了一会，周思思点头，对身边诚惶诚恐的人说：“你让她先回去，我会告诉安之的。”
想不到周思思也不是传闻中的难相处，来为沈碗请假的女生松了一口气，脸上漫上笑意，对周思思笑着说：“谢谢你。”
快步回到沈碗身边，女生吃惊地发现沈碗已经顺着墙滑了下来，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缩成了一团。
“碗。”女生慌忙把沈碗从地上扶起来，轻声道：“你没事吧。”
“嗯。”沈碗的脸色很苍白，一点也不像没事。
“用通知家人吗？”女生想掏出电话打给急救车，被沈碗制止了，只好让沈碗先回家。
家人吗？眼前忽霖闪过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沈碗摇摇头，“只有一个住院的妈妈。”
这就很为难了，女生皱着脸把沈碗送上了计程车，扒着车门还在问：“碗，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吗？”自从沈碗说自己没有家人以后，女生对温柔恬静的沈碗的看法又产生了变化。
“不用了。”沈碗温柔地笑了笑，对女生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自从和陆北霖在一起以后，沈碗以前的朋友就不再联系了，舍去因为陆北霖认识的陆筱乔安之她们，像女生这样的纯友谊，沈碗心里既是高兴又是酸涩。
计程车开起来，沈碗的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仔细考虑刚刚的电话起来，一百万，身份，和陆北霖的关系。
脑中忽霖闪过一个身影，沈碗的眉头紧紧皱起，摸不清头绪。
除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一个似是而非的语气，沈碗对神秘人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小姐，到了。”沈碗一愣，这才发现计程车已经停在一片洁白的建筑前，是林玉淑所在的医院。
沈碗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还没近身就笑道：“你现在才回来？”
看见董承载，沈碗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心力和他纠缠了，有气无力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董承载不知道沈碗已经被陆北霖安排到了公司，先是守了几天，总是看不见沈碗，今天堵住了更是火气大，“我说我事情你都忘了吗？”
一百万，又是一百万！
简直像挣不脱的梦魇，时时刻刻萦绕在沈碗身边，带着冰冷粘稠的凉意。
沈碗的眸子里满是怒气，为什么这些都要她来背负，如果她有这一百万，是不是就可以什么都没有开始，是不是可以将这些威胁她的人都踩在脚下。
“记得。”沈碗的声线冷了下来，“我也记得我让你直接去找陆北霖要。”
沈碗的态度很明确，让董承载瞬时变了脸色，又快又狠地抓住沈碗的肩膀，怒火让声调也提高了几分，“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呲。”胳膊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沈碗眉头紧紧皱起，咬着牙才没有喊出声来，看了一眼旁边，沈碗压着怒火对董承载说：“放开，否则我就叫人了。”不远处一个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病人在花园里散步，沈碗这边的声响明显惊动了他们，探着头往这边看。
董承载脸色变了变，还是悻悻地松开了手，看向沈碗的眼神凶狠异常，压低声音说：“你给我记住，别以为我没有办法整治你，只要我在，随时都能让你身败名裂。”
说完狠狠地甩开沈碗的胳膊，白皙的皮肤上青紫的痕迹很是显眼。
沈碗摸着胳膊，低垂的眼睛没有泄露情绪，冷静冰冷的声音从她嘴里缓缓而出，“你愿意这样做就这样做吧。”前面有神秘人的威胁，沈碗认为和陆北霖的关系马上要走到尽头，那还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