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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父子到达前厅,顾嫣正陪着安亲王和安亲王妃用早膳,一家三口和谐的让人嫉妒,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嫣是他们的闺女。
“来来来,吃这个,这个对身体好。”
“媳妇,让儿媳妇喝汤,这个汤最补了。”
“好,喝汤,这可是炖了一夜的。”
“好了好了够了,我都喝一碗了。”
“吃这点哪行?再吃点。”
……。
安亲王妃一直在给顾嫣夹菜,安亲王不好直接给儿媳妇夹,就一直开口让安亲王妃给夹。
骆荣轩和骆战天对视一眼,父子两人直叹气。
自打他们回到这个家,顾嫣的地位提升到了让骆荣轩仰望的高度,全因顾嫣不但给骆荣轩生了嫡子,让安亲王后继有人,还大败蛮族,抢了蛮族的国库,并且把骆荣轩教了出来,让他在这次战役中表现出色,独自率领二十万大军与忽尔扎泰对抗,安亲王和安亲王妃对顾嫣不止是感激在心,还多少有点小迷弟小迷妹的倾向。
安亲王妃一抬头就看到了骆荣轩和骆战天父子,赶紧招手,“过来啊!愣着干什么?”
骆荣轩抱着骆战天走到顾嫣身边,将骆战天放到他自己的高脚椅上,走到顾嫣另一边坐了下来。
顾嫣动了动鼻子,“什么味啊?”
挨着骆荣轩另一边坐着的安亲王妃凑近骆荣轩深吸口气,“儿子,你身上好臭啊!”
骆荣轩惊呆了,抬起两只胳膊左右闻了闻,欲哭无泪道:“都是骆战天的,他今天早上拉……”
骆荣轩在安亲王和安亲王妃以及顾嫣凶狠的眼神示意下及时住了嘴,用眼神示意是骆战天惹的祸。
他光顾着给骆战天洗澡了,把自己给忘了,虽然没怎么碰到骆战天的身体,但气味不用碰也会沾染上的,没洗澡没换衣服,身上的味道自然……重了些。
骆战天回过头,用鄙视加委屈的眼神儿看向骆荣轩,“爹说慌,不是我。”
安亲王和安亲王妃随即转回头看向儿子,眼中同样闪过鄙视。
你自己一身臭味还好意思往孩子身上赖,露馅了吧!
安亲王和安亲王妃压根没想过骆战天会撒谎,一句话就把他们带歪了。
骆荣轩那个冤啊!
“真不是我,我总不能拉……,啊!我说了不是!”
安亲王妃皱着眉头安抚地拍拍骆荣轩的手背,“好了好了,知道不是你,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吧。”
安亲王妃说的太随意,安抚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嫌弃,听的骆荣轩想哭。
“爹,笨。”
骆战天的最后一击让骆荣轩彻底炸了,“骆战天,是谁今天早上在我床上干的好事儿?你爹我为了给你洗澡把自己都忘了,你这么快就把我抛弃了,还让我背锅?”
骆战天睁着萌萌的大眼歪着头看向顾嫣,“娘,背锅?”
顾嫣不想搭理儿子,因为她一眼就看到了骆战天眼中的精光。
这小子又假装听不懂了!
顾嫣觉得脑仁疼,一个二货白痴老公加一个精明如贼的儿子,她要向着谁啊?
顾嫣没有纠结多久,因为骆荣轩已经可怜兮兮地拉上了她的袖子,眼泪围着眼圈转啊转的,就是不让它掉下来。
“不是我!”
骆荣轩声音软糯的让顾嫣心都要化了,赶紧安慰道:“好好好,我知道不是你,你去换衣服吧,我等你一起吃饭。”
骆荣轩一听立即高兴了,站起身冲骆战天挑衅地扬了扬下巴,翻了个白眼儿走了。
骆战天看着幼稚爹的背影暗暗摇了摇头,转过头带着委屈的声音小声道:“娘,是我。”
顾嫣又头疼了!
儿咂!你这声音一出,甭管是谁都会认为你在为你爹背锅的,这小声小表情委屈的都能去演宫斗戏里的小白莲了!
早膳在父子反目成仇中渡过,刚用完早膳,顾安派人来了。
冯七领着张管家来到前厅,先给安亲王和安亲王妃行了礼,又给骆荣轩问了安,这才给顾嫣行了一礼说道:“世子妃,老爷让奴才过来传个话儿,顾府老太爷去世了,让您今天有空儿去一趟,另外,就在刚刚,顾家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回来了,让您准备准备过去问个安。”
说完,张管家别有深意地瞅了顾嫣一眼,这才恭敬地低下了头。
顾嫣光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但一看张管家的眼神就彻底明白了。
看起来,顾家的二位老太爷是老爹请回来的啊!至于为什么请他们回来还得回去问问爹,不过现在看来对他们是好事。
顾嫣转瞬间就明白了,冲着张管家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和姑爷一起回去。”
张管家眼睛微微眯起,笑道:“世子妃明白了就好,奴才这就先回去了,孝衣孝带还得准备准备,府里也得清理一番,事情太多了,就不多留了。”
张管家又一次把话儿递给了顾嫣,顾嫣转瞬间就懂了。
这是告诉她让她过去时穿戴好,王府里不用太素净,但她住的院子得收拾一下,免得让人诟病。
顾嫣点点头,让冯七将张管家送了出去。
一向不爱动脑筋也没遇到过什么龌龊事儿的安亲王和安亲王妃两人听后没什么表情,真的以为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骆荣轩则是细细品味了半天,结合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终于听懂了大半。
哦,岳父大人搬的救兵到了,可岳父怎么知道会有事发生?
半明白半糊涂的骆荣轩一脸的懵逼,顾嫣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解释给他听。
有些事得让他慢慢想,自己想通的和别人告诉的两码事儿,记住多少可跟这大有关系。
安亲王和安亲王妃听了半天就听明白一件事儿,原定远候府老候爷顾书毓没了。
两人互视一眼,双双向顾嫣看去。
还好!儿媳妇跟没事儿人似的,看起来不用他们劝了。
将骆战天甩给小银看着,一家四口换好了衣服坐上马车向定远候府赶去。
毕竟是儿媳妇的娘家祖父没了,他们多少还得卖儿媳妇一个面子的。
安亲王一家到时顾槐和顾枫正低着头挨训,顾安端坐在一边喝茶,时不时的抬头瞅顾槐和顾枫一眼,而后冷笑着继续喝茶。
想算计他?做梦去吧!他顾安能让你们这群白痴给算计了?呵呵,那他这个国公也别当了,连你们都斗不过,回家种田算了。
前院偏厅就是灵堂,现在顾府一大家子全在正厅这里,连很少到前院来的于氏和小屈氏也站在顾槐和顾枫的身后,除了他们还有大房和四房的儿子孙子,三房顾宁夫妻和儿子孙子也在场,唯一坐着的只有顾安和唐氏,还有就是上首的两位老太爷。
顾家两位老太爷是顾书毓的两位亲弟弟,二老太爷顾书源是庶出,通过科举入的仕,本应该四年前回京赴任,但魏文帝却一道圣旨将他压在了原地,至今才回京城。
三老太爷顾书卿和顾书毓乃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和三老太太一直云游在外,两人性子随和,也没那么多事儿,儿子闺女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从几十年前就属于居无定所,开心了就回京城看看大哥,不开心了十几年都不回来一趟,因此顾家上下很少见到这位老太爷。
现在两位老太爷就坐在上首,横眉立竖冷着一张脸瞪着他们,让他们底下这些小辈儿都胆儿的突的!
顾槐咬了咬牙,笑道:“二叔和三叔不知道……”
没等顾槐一句话说完,顾书卿手里的茶碗直接扔到了顾书卿的额头上,当即起了个大青包。
“混帐!你爹刚死,你居然还在笑?你就是这么当孝子的?顾槐,你还是顾家的嫡长子吗?别以为大哥把爵位交还给了皇上,你当不成候爷就没了束缚,你别忘了自己姓什么!别忘了老祖宗是谁!”
顾书卿张口就把顾槐给骂了,顾槐头上挨了一茶碗也不敢喊疼,捂着额头苦着脸道:“是,三叔教训的是,是侄子没注意到这些,这不是见了二叔和三叔高兴的嘛!”
顾槐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全屋子人都拿看傻子的眼神儿看他。
顾安端着茶碗正往嘴里送,听到顾槐的话手上顿了一下,一脸惊诧地看向顾槐。
他还真是……傻的透腔儿啊!这话都说的出来?
巴结二叔和三叔是没错,可也得看什么时候吧?你老爹刚死,棺材还在偏厅放着呢,你就说自己见了二叔三叔高兴?你是不把你爹放在眼里啊!他是委屈你了,还是虐待你了?不然他死了,你见到两位叔叔高兴个什么劲儿啊?就是多年不见也不能表示出高兴来啊!
唐氏瞅了眼顾安。
这傻子今天好像更傻了,是不是让人灌了疯药了?
谁知道啊?这时候不抱着两位叔叔哭父亲,表示自己是大孝子,他还说自己高兴,兴许真疯了。
唐氏打趣地挑了挑眉,拿衣袖挡着咧开嘴角冲顾安笑了笑。
你怎么不抱着两位叔叔哭啊?
顾安也挑了挑眉。
你说我能哭吗?好像太假了吧?
老屈氏死的时候你都哭了,这可是你亲爹。
顾安摸了摸下巴,又向唐氏看去。
好像还真得哭一场!
一场哪够?哭就哭他个惊天动地!
唐氏眉梢稍显冷意,顾安一看就懂了,随后暗暗冲唐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夫妻两个眉来眼去打着暗语,坐在上首的顾书源和顾书卿两人心里直吐槽。
当我们眼瞎啊?我们坐在上面什么看不见?你们眉来眼去打暗语当我们不知道呢?虽然看不懂你们是什么意思,但能确定你们没安好心。
麻蛋的!真当他们是老不死的呢!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要不是看在顾安是顾家最有出息并且继承了先祖遗志的人,他们早就再扔出去两个茶碗了。
顾书源和顾书卿权当没看到,眼神儿都没往顾安和唐氏那里瞟一眼,将所有的怒气都发作到顾槐和顾枫的身上,两双灯笼大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二人不放,直到两人汗水淋漓才慢慢移开眼。
顾书源端起丫鬟新上的茶碗抿了一口,抬眼扫了顾槐和顾枫一眼,慢声道:“说说吧,明明大哥身体还挺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死了?还有顾枫那庶子,他又是怎么回事儿?”
顾槐和顾枫对视一眼,两人均眉头紧锁,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顾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别看现在他是当家人,但实际上顾书毓才是当家的,而顾枫因有外力相助,比他这个当家人知道的事情都多,更何况这件事就是顾枫做的,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顾枫又岂能让其他人查觉。
顾安暗暗冷笑一声,却也不说话,只闭眼开始酝酿情绪。
媳妇说的对,老屈氏没了他都哭的惊天动地的,亲爹没了不哭晕过去像什么话?还怎么做大孝子?
顾书源和顾书卿在等着顾槐和顾枫的回答,不多时,顾槐先开口了。
“二叔三叔,我是真不知道爹是什么时候没的,今天早上起来小厮进去叫起,爹没应声,小厮觉得不太对劲儿才挑开帘子瞅了一眼。
据爹身边的小厮说,当时爹好像在做梦一样,笑的挺开心的,一点不像已经去了的样子,还是小厮叫了两声没反应才去推了爹一把。
惊觉爹没了,小厮吓的够呛,立即去找我了,我到时爹早已咽气多时,便没再找大夫。
后来我又叫来于氏和顾枫、小屈氏,正说着爹的事,文盛那孩子的奶娘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说文盛也没了。
当时我们吓的够呛,不明白怎么祖孙两个一夜之间全没了,就又跑去看那孩子,等见到时我们发现,文盛应该是中毒死的,脸色青黑,嘴角有血迹和呕吐的污渍。
现在我们已经报官,经查验,爹应该是睡梦中过世,而文盛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中毒死的。”
顾书源和顾书卿点点头,又看向顾枫。
顾枫立即躬身行礼,“二叔三叔,我也是大哥叫起后才知道的,昨天我从爹的前书房走时已经很晚了,又写了两篇策论歇下时子时已过,所以起的晚了,要不是大哥派人来叫我,我恐怕还得再睡些时候,所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概不知。”
几句话顾枫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要是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的,还真以为他才是家里最后才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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