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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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

“皇上，臣已经安然的将昭仪娘娘送回到利州，如果皇上若是负了她，臣一定会再一次将他从皇上身边带走，远走高飞。”李恪站在我的面前，严肃道，可我，还是听出了他语中不不甘。

“朕，会好好待她，决不再负了她。”

这是我对李恪的保证，也是对汀儿的保证。

“君无戏言。”李恪终于回头看向了我。

“君无戏言。”

李恪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三年来，自从她偷偷出宫到吴王府找到臣，让臣带她走时，臣真有了篡位的野心。

本以为，奉了长孙皇后之命，只一心辅佐皇上登上皇位，有了皇位，皇上便可以将她给予安全的保护。

却不料，皇上将皇位看得过重，最后还是负了她。”

李恪的话，让我低头不语，一代君王，在臣子面前第一次低头。

“暗中助皇上继位，一直瞒着她，本以为臣就是天下用真心待她的人，却还是瞒了她七年，七年了，臣一直未将暗中助帝的计划告诉她。

只为，在离开的这三年中，臣始终还是看清了她的心，她的心里，爱的人，还是皇上，而臣，只不过是她受伤后需要给她治疗的医官。

萧淑妃陷害之事，皇上明明知道真相，却还是将她冷落在旁，不闻不问，皇上可知，臣那时真想马上带走了她，永不回来。”

闭目，睁眼后看着李恪，原来，他对汀儿的情，不亚于我。

“朕，为了汀儿，欠你的太多，太多。”

“皇上言重了，皇上并不欠臣什么，只是，她开心就好。”

将目光看向院中的武汀儿，似乎，现在她真的不开心。

“朕会让她……一生幸福。”

“皇上的话，最好不要让臣失望。”李恪的目光，同样看向了院中所立的白衣女子。

我对李恪点了点头。

“臣相信皇上，一直以来，都相信。”

我则不言。

“臣给皇上的奏折，皇上已经过目了？”

“朕已经过目。”

李恪脸上微微一笑，跪在我身前，“谢皇上。”

欲伸手将李恪扶起，手却还是生生的顿在了空中，然后收回。

李恪起身，转身而走，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就如，我曾经在西海池见到为汀儿赋笛的那位‘李恪’。

“君无戏言。”远去的背影，我还在听到他这样告诉我。

“谢谢你，三哥。”

我喃喃道，也许，已经消失了背影的李恪根本无法再听见。

前一个月时，李恪上奏的奏折上，写道，“汀儿，已经为帝白了发，三年来，三年的梦里，汀儿总言：李治，接我回宫。

臣本想生生世世留下她，可她的心，还在九弟的身上，念念不忘，半年前，臣和单婷商量了对策，暗中，助汀儿还了满头青丝。

两月前，汀儿的白发已如初，是时候，该放她回你身边了。臣，也要一个交换，求皇上罢了臣的吴王之位，臣愿意独自归隐山林。”

在三天前，我曾再一次接到李恪的密函，他会将汀儿带往利州城，于是我命了罗峰一路上暗中保护，直到他们安全到达利州。

客栈内，单婷为我易容为客栈老板，带着他们前去了二楼的房间，下楼时，还看见李恪紧握着汀儿的手，心中，一阵暗痛。

答应了李恪交易，此时的李恪，步该走向何方？

和汀儿坐回直往长安城的软銮，汀儿却一直未言。

也许，她还在怪我吧。

到了皇宫时，路上遇见了长孙无忌，他向我行礼，我却未叫平身。

长孙无忌，这个一直阻止我和汀儿在一起的大臣，也是我的舅舅。

入宫几天后，我记得，这是汀儿四次入宫了。

这一次，是我亲自迎接了她。

直到在紫宸寝宫内，她疑惑的目光看向单婷时，我给她解释了是我前去派人找回了单婷，她和单婷，亲如姐妹。

几天后，才带她见了她的娘亲。

一切安好，在宫中的一个月，未曾让她见任何一位妃子。

汀儿倒是每天都陪在她娘的身边，直到现在，她，终于开始和我渐渐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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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汀儿】

入冬，已凉。

娘手中抱着暖炉，我依偎在娘身边，李治将娘接进了宫，身边丫鬟女婢的照顾着，让娘不在受寒冬的寒冷，这让我在心底感谢李治。

“娘，在宫中这些时日，可住得惯？”我在娘身边，轻声的问道。

娘伸手抚摸着我的青丝，微笑的点头。

“娘住得惯，只要汀儿开心，什么都好。”

一个月前。

我曾和李恪去利州看望娘。

可李治出现了，我问，“李恪，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李恪却言，“汀儿，皇上的江山，是为了你而夺。”

“李治为我夺了江山，如果你是爱我的，为何不愿也夺了江山？”

“皇上，是一个好皇上。”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来利州看望娘，只不过是李治和李恪的一个借口。

“李恪，连你也骗我。”李恪转身朝院门外走去，我站在他身后大叫。

李恪的背影一颤，最终，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