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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去机场接靥姝的时候,才发现她真的变成了个大姑娘,之前孙宝姐还觉得没看惯她瘦的样子,如今加上气色调和,发现瘦了是更好看了。
虎子因为有军务没去机场,一路上靥姝眼神都闪烁着但是什么都不问,等到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虎子才回来,进门看见她愣了一下,然后由衷的夸奖她长大了,也漂亮了。靥姝满脸通红,半天竟没说出一句话,江月犀看着都觉得女儿丢脸。
任谁都能看出靥姝喜欢虎子,至于虎子,倒是没大看出来,不过要是江月犀开口,虎子肯定也不会拒绝娶靥姝。江月犀夜里跟傅兰倾商量,她愿意小辈们都早早的有个归宿。
傅兰倾挺放心虎子的,这家里的男人,除了他就是虎子最照顾靥姝了。他答应去找虎子谈谈,于是第二天就去了。虎子听后沉默了一下,然后跪下拜谢傅兰倾信任他,他愿意娶靥姝,只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说出口。傅兰倾这才放了心,后来依着江月犀的主意,早早的给两人定了亲,等靥姝一毕业就成婚。虎子如今给封了自己的府邸,江月犀让他搬出去住,将来把靥姝也娶过去自立门户,虎子自然一切都愿听干娘的。
做完这些,江月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傅兰倾知道她想什么,无言的握住她的手。两个人在一起,即使是忧患,也无惧。
另一边的江府,表面似乎也一片和乐,如今江寒浦训练次子佑荣接管生意,长子佑丰则在军部任要职。这两个儿子足以让方毓秀在任何社交诚因为为傲,芸芬给佑丰生了一男一女,第二个女孩子尤其招奶奶疼爱,方毓秀终于抱到了自家的女孩儿,几乎不撒手。芸芬自己都落不着抱多长时间,孩子一直是在方毓秀房里陪着奶奶。
定彦原来惧怕父亲,因为父亲不像其他人那么宠爱他,可是日子长了,反倒喜欢和父亲的相处方式。比方说他想游泳了,和父亲说,父亲会直接把他扔到湖里陪他游,而母亲和祖母从不这样,洗澡水稍高一点都怕被淹到他,那种小心翼翼的女人之爱已经让他觉得束缚了,父亲的出现就恰恰得了他的意。
夏天到了,定彦一听说父亲回来了,在房里就脱得光光的冲出来,要和父亲一起去湖里佑荣,因为二叔小时候掉过一次湖里,所以祖母让家丁时时在湖边看着不许孝子下水,定彦除非有爹爹陪着才能游泳。
佑丰走进院子,一把就捞起光溜溜的儿子抱进怀里,定彦像是一尾小鱼不停的在父亲怀里扑腾着,急着要去湖边,“游水哇爹爹,去游水哇!”
佑丰忍不住笑,可还是把他抱进房里,让人拿来兜兜和裤子先给他穿上,哪怕到了湖边再脱。
带着定彦到了湖边,定彦很快又恢复了出生时的样子,一丝不挂跳到水里,像个白胖的鱼儿一样在水里一冲一冒的游。佑丰为了安全也脱衣下水,偶尔把这个小鱼揽过来在屁股上掐一把。
因为爹不许定彦在湖里撒尿,所以每当要尿尿,定彦便趴到岸上,光溜溜挺着腰嘘嘘,完了再回头跳进水里,惹得旁边的仆人捂嘴直笑,定彦没有祖父和父亲那么爱规矩,他自己满不在乎,总是笑嘻嘻的。
有时候碰见路过的二婶,他还顺便打个招呼。
“二婶,爹陪我游水!”
迎娣往这边看了一眼,脸“腾”地红了,然后低头一路疾走。
佑丰从身后把儿子抱进来,他没穿上衣,不便和弟媳说话,所以就不吭声。
迎娣走出去老远,脑子里还能闪现佑丰半截露在水上的雄壮身体,还有那个白胖孩子。她的心,在激起一片羞人的浪潮后,又回归了以往的空虚和哀怨。
是的,江府的和乐之下,也有暗涌。迎娣和佑荣的夫妻关系近年来已经越发紧张,佑荣的处理方式是少回家,他宁愿多待在铺子里,算账开会也不愿回家。等他回去的时候,常因为说话不当招迎娣跟他大吵一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知道,只是他无能为力,迎娣仿佛有一肚子的怨怒要跟他倒出来,每到她发脾气时,佑荣就只想离开。
而迎娣越发觉得生活没有滋味,虽然她现在掌管整个江府,而嫂子芸芬却只是每日带带孩子,威严绝不能跟她相比,可是她却暗暗的嫉妒大嫂。每当大嫂面带红晕把佑丰送出来,或是佑丰回来见到芸芬很自然的拨开妻子脸庞的鬓发,亦或是大嫂身边的一对儿女,都让她嫉妒。
芸芬没有管家的本事,可是作为女人,她比迎娣拥有的多,丈夫的爱,儿女,更何况她的丈夫还是那样一个丈夫。
最令迎娣难堪的就是,她会莫名的看到大哥就脸红,每每只能低头招呼过就走开,甚至有时候去公公书房回事,闻到他书房的味道,不小心和他对视,她也会脸红,这是控制不住的,每到这时迎娣恨不得自己死过去,她简直没脸活着了,兴许是注意到了她的不自然,江寒浦之后也很少让她来书房谈事,都只是在方毓秀在时和她在正厅说话。
可是迎娣知道,自己还是不正常的,她想过,自己是个本分的女人,她永远都不可能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情,可是她的心和她的反应很诚实,她是真的在渴望真正的男人。即使她守规矩,可是她的反应让她难堪。
迎娣痛苦,煎熬。她意识到,是丈夫把她逼到了这个份上,一个人饿的太久,自然会垂涎别人碗里的肉。有很多时候她会含着泪跑到婆婆房门前,想跟婆婆说自己不想再这样了,她想和佑荣分开,结束这种生活,可是,有时她站在房门前没有勇气进去,有时她被婆婆叫进去,可是看到正含饴弄孙的婆婆抬头问她,她又不自觉的扯了别的话题来说。
她的心里不停的在拉锯战,一忽儿觉得自己得到了一切,一忽儿又觉得自己悲哀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