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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裴阳德一块吃饭的那些男女,听到这话也愣了好一阵,直到肖然他们押着裴阳德都快走出包间门口了,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跟上,不敢相信地询问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都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都是懂法的,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律师怎么了?律师就都是好的,没坏的了?!”
皮自重冷声说着,推开围上来的那几名律师,给一脸茫然的裴阳德戴上头套,押出上了车,直接回了城东分局。
与此同时,和肖然他们前后脚回来的沈曲亮,在裴阳德的第二个租处也有一系列重大发现。
在裴阳德本人亲自租的房间内,沈曲亮他们找到了两套衣物,一套血迹斑斑的西服,应该是在第一现场作案时穿的,另一套正是裴阳德抛尸过程中,被道路监控拍下时所穿的衣物。
其他还有染血以及沾着泥土的鞋子,手套、面具、尾号H99车的车钥匙,现金若干,以及一个没有通电的智能摄像机等其他尚未被丢弃、销毁的物品。
血迹和指纹的比对暂时需要一段时间,但是那个摄像机中储存的内容,却是很快能被看到。
在对裴阳德进行审讯之前,专案组快速查看了摄像机储存卡中保存的录像,录像不是很多,只有一个多小时的内容,不过看了不久之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抑制不住的激动!
摄像机中的录像,竟然是在第一现场,翁涛一脸得意地与裴阳德两人端着红酒把酒言欢,而翁涛所说的,正是他谋害李璐、刘晨的全过程。
看着画面中翁涛那一脸得意猖狂的神色,众人感到可恨可笑的同时,又替翁涛感觉悲哀,或许他怎么都想不到,在这不久之后,他就将从杀人凶手,变成被害人。
当然,这份视频的意义不仅仅是裴阳德与翁涛接触的实证,同样的,也算是能给死者李璐、刘晨的家属一个最终的交代了。
毕竟之前翁涛只是在笔记中写下了大致经过,信服力比不上他的亲口自述。
而在此过程中,翁涛还不无得意地像裴阳德炫耀他成功嫁祸给成玉国的事,并且反复提及他钻研出的四条准则:“我当时就和你说了,按照我这四条准则办案,警察绝对拿我没办法!”
裴阳德晃着红酒,很有气质地微笑答道:“当然。就是因为你研究出了这四条准则,并且做出了完美的案子,所以你就跳出了低等人类的范畴。所以我们组织才决定让我来接触你,发展你进我们高级人类的。”
一听这话,翁涛肃然起敬,万分感谢道:“这是我的荣幸。”
而之后不久,翁涛三杯就下肚,便悄然失去了意识,趴在桌子上昏死过去,紧接着裴阳德放下高脚杯,极尽鄙弃地朝翁涛冷笑一声,起身切断了监控,画面也到此为止。
“不是说裴阳德不是‘小丑’的人么?这又跳出来一个高级人类组织是什么玩意?”
看完监控录像,专案组众人议论纷纷。
肖然对这些不怎么关心,他隐约感觉这个所谓的‘高级人类’概念,就是裴阳德抓住翁涛的虚荣心理,胡编乱造的一个产物,用来忽悠翁涛的。
真正吸引了肖然注意的,是两人说话时,摆在桌子上的一个类似于宣传手册的请柬,请柬上面印着山姆大叔的画像,手指指向前方,下面是汉外两语:“你准备好了吗?”
或许裴阳德当时让外卖大哥送的信封,里面装的就是这个东西。
“现在我们百分之九十九能确定,就是裴阳德杀死了翁涛。”
邵勇压了压手,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他看向肖然道:“肖然,前后两个案子,你是全程跟下来的,还有沈曲亮,待会儿初审你们上。能行吗?”
“没问题。”
肖然点头道:“人证物证俱在,他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晚上9点整,肖然和沈曲亮进入到审讯室。
调好设备之后,肖然瞥了一眼盯着他们二人看的裴阳德,冷着脸坐下问道:“姓名、出生日期、籍贯、现住址、证件号码、联系方式……”
“裴阳德、某某年月日……”
待裴阳德说完,沈曲亮记录完毕,肖然出示了证件并递给裴阳德一份告知书,说道:“我们是临安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民警,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这是我们的警官证以及犯罪嫌疑人权利义务告知书,你看完后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裴阳德接过告知书,面无表情地扫了两眼便交给了旁边的警员:“我是律师,这些我比你们清楚。”
“那好,既然你作为律师什么都清楚,我也不和你绕什么弯子了,明说吧,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到这来吗?”肖然严肃问道。
裴阳德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摩挲着手下的钢板,想也没想,果断回答:“不知道。”
肖然与裴阳德对视了一会儿,裴阳德顶受不住肖然眼中的压迫感,默默地将脸转向一边,直直地看着墙上‘坦白从宽’的字样。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配合。”
肖然冷哼一声说道:“那我请你回答,本月10号凌晨2点到7点之间,你在哪里,都做些什么,有谁能给你证明?”
审讯室内沉默了一阵,裴阳德没有回答肖然的问题,依旧看着墙上的字样。
突然他转头看向肖然反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翁涛那样的蠢货你们都找不到,我做的比他高明多了,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的?”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你做了,那你应该一早就做好被抓的准备。没有谁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也没有谁能犯下完美无缺的案子。”
肖然冷漠地看着裴阳德道:“而且你这样回答,是否算是承认了,是你杀的翁涛。”
“你们不都查清楚了吗?还用的着我说吗?我作案的核心就是隐藏身份,既然你们都找到了我,那其他的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裴阳德沮丧地冷笑道:“行,律师和警察也都是熟人,我也不为难你们了。——翁涛是我杀的,但他罪有应得,他就是个社会垃圾,你们清除不了他,那就由我来出手。”
“我不知道杀一个该死的人有什么错,在我住处我有一个摄像头,里面有那个垃圾自己说的犯罪经过,你们可以找来看看,你们去看看,这样的垃圾该不该清理。”
裴阳德大义凛然道:“而且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搞这个垃圾吭吭哧哧半个月找不到人,像我这样为社会除害的人,你们反倒抓的飞快。你们究竟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