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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粮食和物资很快送到了前线,为了保证运送的安全,也期盼能见到夏夜清一面,第二批准备送到上海周边城市的物资,宋泠月打算亲自跟去。
一大早,宋泠月带着玉生来到了储存粮食和物资的仓库,让工人用排车把粮食和物资拉到外头大路上等候的军用物资卡车,十几个工人齐上阵,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装满了三辆车,仓库里的粮食和物资基本清空了,宋泠月已经提前找好了几家粮食供应商,仓库的粮食会继续补充,源源不断的运送到前线和粮食匮乏的地区。
车子装好,等人员和司机来齐就可以出发,宋泠月换好了行动利落的棉衣,和玉生等着一起上车,正等的焦急的时候,唐风和冬子驱车赶了过来。
唐风下了车来到宋泠月跟前,不由分说,拉上她就往回走,宋泠月挣扎了几下,他的手却像大钳子一样,牢牢的握着她的手腕,让她挣脱不出来。
“唐风,你干什么?大车快要出发了,我说好了跟着车子去的。”宋泠月被他拉扯的踉踉跄跄,另一只手掰扯着唐风的手,气急败坏的道。
唐风把她拉到车子跟前,打开车门冲她努了努嘴,“你给我上车,那边正在交火,你以为是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吗?”
宋泠月抬起一只脚抵在车门上,死活不肯上去,“我不,清哥离开这么久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送物资过去也是想要去看看他,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玉生看着远处拉拉扯扯的两人,心里越发着急,大车司机已经来了,眼看就要出发,再这么耽误下去,宋泠月想去也去不了,只好追过去问个究竟。
“大小姐,唐少爷,这是怎么了?大车都要开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上车了,那边可不等人啊!”
唐风横了他一眼,“你家总长就是这么交代你的吗?带着她一个弱女子去前线?枪林弹雨,她还要不要命了?”
玉生一时语滞,夏夜清留他在京都就是为了保护宋泠月的安全,宋泠月说要去前线送物资,他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后果,唐风这么一问,他一时有些回答不上来。
宋泠月眼看玉生要被唐风说服,急忙对着他挥了挥手,“玉生,你不要听他的,我相信你能保护我,到了那边见到清哥,他也不会怪你的,有我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
“住口!”唐风第一次对着宋泠月发怒了,“你懂什么?这和上次的游行不一样,说不定夏夜清自己都自身难保,他还怎么保护你?你又怎么保证不给他添乱,这个时候,稍有分心就可能有生命之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这一声吼加质问,把宋泠月给打懵了,呆呆的看着唐风,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时候,前头的卡车已经启动鸣笛了,显然是在催促玉生和宋泠月,唐风见僵持不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记手刀砍在宋泠月脖颈上,将她砍晕过去,强行关到了车子后座上。
关好车门,唐风才转身对玉生说道:“玉生,我知道你急于帮夏夜清,那些兵也需要你带着去,但是小月真的不能去,换做夏夜清在这里,也是一样的心思,我让冬子跟你一起去,你们快点上车离开,小月我带回去,她不会有事的。”
玉生还是拿不定主意,看着车子里昏迷过去的宋泠月,犹豫道:“可是……”
唐风直接打断了他,“没有可是,要去只能你和冬子去,我是不会让她去的,如果你还惦记着你的总长,那就快点儿出发,时间不等人。”
“哎C吧!”玉生跺了跺脚,眼见着宋泠月无论如何是去不成了,只得带着冬子快速跑回去上了车,跟着大队伍缓缓驶离。
唐风内心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把宋泠月带回庄园,关在了一所收拾好的院子正房里,几间相通的屋子够她醒来发泄怒气,门从外头反锁上,还派了一个下人和一个佣人在外头守着,保证她怎么都逃不出去,反正一日三餐有人给她送,不会亏待了她,外头的事情有他接手,里外里都不会让她费心。
唐风为了安全起见,让忠叔也留在了庄园,有忠叔在,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也有人能做主拿主意,至于唐风,他一个大男人,平日里忙碌惯了,没人跟随也没什么大不了。
安排好一切,唐风独自开着车子去了宋府,容太太和清宁那边需要安抚,也需要有人照顾,他得去扯个谎,免得她们担忧。
宋泠月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屋子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下床四处转了转,屋子里的陈设都散发着古朴的气息,空间虽然宽阔,却没有什么人气,显然这里很久没人住过了,透过窗户缝往外看了看,她才想起来,这里是唐风家里的老宅子,也就是她帮着买回来的那所庄园,顿时怒气冲天。
“唐风,唐风,你给我出来,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宋泠月朝外头喊了几声,没有人回答她。
宋泠月跑到屋门口,用力推了推门,果然,从外头反锁了,这种木质的雕花木门最是结实,凭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撞开,一时又气又恼,忍不住又吼起来。
“唐风,你个土匪流氓,凭什么软禁我,这是什么年代,你凭什么有这样的权利?”
对着外头喊了半天,才终于有人跑了过来,宋泠月从雕花的缝隙看过去,来的是个女佣人,看着年纪不大,长相老实敦厚,穿着一身蓝布绣花的短袄长裤,腰里还系着围裙,看来正在做饭。
“小姐,您是饿了吗?我在厨房炖了汤,还给您做了几样点心,要是饿的话,我这就端过来。”佣人隔着门问道。
宋泠月没好气的道:“唐风呢?让他来见我,别以为躲着我就能消了我的火气,这件事我跟他没完。”
佣人就着围裙擦了擦手,笑道:“小姐可别生气了,少爷吩咐了,您有气尽管撒,屋子里的东西随便摔,随便打,只要别伤到自己就行,他办完事就回来。”
“啊!”宋泠月气的吼了一声,攥着拳头用力捶了几下门,又恼怒的扯了扯头发,对着外头的佣人道:“我不等他,我现在就要出去,你给我开开门。”
佣人摇了摇头,“门是开不了的,钥匙都被少爷拿走了,您要是不饿,我就去准备晚饭了,少爷晚上要回来的。”说罢,也不管宋泠月的吼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宋泠月气急败坏,从心里恨死了唐风,这个男人凭什么自作主张阻拦她,又凭什么把她囚禁在这里,太过分,太过分了!
摔东西固然能解气,可是对于离开这里无济于事,反而让唐风更加得意,觉得可以随意拿捏他,她偏不让他如意,不拿东西,拿她自己撒气。
想通这些,宋泠月也豁出去了,攥紧拳头开始用力砸门,又怕动静太小惊动不了别人,干脆用身体使劲撞门,还边撞边喊,“不开门我就撞开,撞不开就干脆撞死算了。”
果然,撞了没几下,忠叔就从后头院子里走了过来,背着手来到宋泠月的房门外,清了清嗓子,隔着门劝阻道:“大小姐,少爷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你的伤还没好全,再这么撞下去,伤会更严重的。”
宋泠月被他说中了,撞了没几下就觉得胸口的肋骨隐隐作痛,还剧烈咳嗽起来,虽不至于让愈合的骨头再次裂开,但这样下去绝不会有好处,想了想,放弃了撞门,干脆一直用拳头捶,大不了手掉一层皮,不至于伤筋动骨。
“忠叔,您在这里,唐风肯定是留了钥匙的,算我求您了,给我打开门,我是要去见我的清哥,唐风这样拦着我,会让我恨他一辈子的。”宋泠月知道忠叔是沉得住气的,威胁不成,开始打感情牌。
忠叔显然也不吃这一套,索性在外头的台阶上坐下来,侧着头对她说道:“大小姐,我知道你要去见谁,不就是夏总长吗?他的确是个值得你挂心的人,但是少爷也一样挂心你,你与其跟我们为难,不如等他来了和他谈谈,只要他同意,你就可以出去,我这里是不会放你走的,你知道的,我只听少爷一个人的吩咐。”
宋泠月手上骨节的皮肉已经捶烂了,血遍布手背,忠叔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彻底泄了气,这样下去不行,看来只能等唐风来了。
“好,忠叔,我不为难您,我等他来,我现在饿了,您让他们给我送些饭菜过来吧!”她已经改了另外一个主意,但首先要吃饱喝足,否则逃跑都没有力气。
晚上八点钟,唐风果然来了,手上端着一碗汤进了屋子,一进门就堵在了门口,扫了屋子里一圈儿,一个杯盏都没碎,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长耐心了,居然没有发泄,不错,晚上炖了鸡汤,你再喝一碗吧!”唐风说道,顺手把鸡汤放到一旁的桌上,又回去挡住了门。
宋泠月蜷在沙发椅上没有动弹,只对着他伸出了带着血迹的手,“如果这就是你说的耐心,那我显然火候还不够。”
唐风只听忠叔说她下午捶门,却不知道她受了伤,眼见着她一双手血淋淋的,顿时心软了,快步走到她跟前,在她旁边蹲下来,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
“为什么要这样?他就这么重要,值得你付出一切?”
宋泠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说道:“你知道的,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