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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清吧。
Medusa显然经常来这里,因为她一进门就跟调酒师打招呼,看她巧笑嫣然的模样,应该跟对方很熟络。
“就这里吧,刚刚好四个位置。”Medusa随意挑了一张靠墙的桌子。
桌子是圆形的。
林娇坐在应阳和亨利之间。
“要喝点什么吗?”Medusa放下包包,问了一声。
应阳长腿交叠,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淡淡说了一句:“BloodyMary(血腥玛丽)。”
亨利推了推金丝眼镜,绅士有度,“Americano(美国佬)。”
林娇虽然知道有清吧的存在,但一直没有了解过鸡尾酒,犹豫了一下,“跟应阳的一样。”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
林娇轻蹙眉头,问:“怎么了?”
“BloodyMary可不是一般人喝的酒,你确定要吗?”Medusa解释,“至今为止,除了应阳之外,我还没见过哪个中国人敢喝BloodyMary。因为它的酒里含有番茄汁,所以看起来像血液一样,有点恐怖。”
林娇一听像血液一样,顿时有些毛骨悚然,“那……我换一个。”
应阳瞟了一眼咬唇纠结的女人,嗓音低沉温润,“给她一杯angelkiss。”
Medusa点点头,“OK。”
当四杯酒放到桌面上时,林娇瞥了一眼血红色的BloodyMary,暗暗庆幸自己更换了酒,不然,看着这么一大杯类似血液的东西,她可能会有点反胃。
Medusa看着脸色怔然的林娇,调侃了一句:“应阳,在场的人,只有你这么重口味。你看看林娇,都被你那杯酒吓到了。”
“我对BloodyMary情有独钟。”应阳缓缓说了句。
Medusa叹了一口气,甩了甩浓密的金发,“我之前都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清淡的一个人,竟然喜欢这种重口味的酒。”
别说Medusa没想到,就连林娇也没猜到他会喜欢这种酒。
应阳瞥了一眼还在端详BloodyMary的林娇,不咸不淡道:“你想不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Medusa笑了一下,朝林娇问:“你跟他认识多少年了?难道你不觉得他有点闷骚吗?”
林娇失笑,“嗯,确实闷骚。”
“这下你总不能说我对你有偏见吧?林娇也说你闷骚。”Medusa得意洋洋地看向应阳。
应阳不答话,拿起血红色的鸡尾酒啄了一口。
林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吞咽的动作,忍不住问:“好喝吗?”
她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三个人都忍俊不禁。
“林娇,我怎么感觉你对它很有兴趣?”Medusa碧蓝的眼睛满含笑意,“你要是想喝,我给你叫一杯?”
林娇摇头,摆了摆手拒绝,“不了!我下不去嘴。”
“其实味道还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应阳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希冀的眼神。
林娇一口拒绝,“不用!”
亨利笑得儒雅,指着BloodyMary说道:“我看你似乎挺想喝这杯酒的。”
“我没有!”林娇否认,一张小脸顿时涨红了。
亨利手指在桌上叩了叩,不急不躁道:“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有还是没有,我很清楚。”
“我只是对它挺感兴趣,可是我不想喝。”林娇解释道,白皙的脸粉红一片。
应阳转头看她,清隽的眉目淡淡的,问:“对它的味道很感兴趣?”
“嗯。”林娇点头如捣蒜,好奇道:“所以,它的味道是怎么样的?你能说说吗?”
他低低笑了,不答话。
“既然想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尝试一下?”Medusa显然想要怂恿林娇,劝说着,“只有你自己喝过,才能知道它的味道啊。”
林娇推脱,皱着一张小脸,“看着这个颜色,实在喝不下去。”
“你闭上眼睛,不就看不见了?”Medusa字字清晰,说得还挺在理,“你看见这个颜色,就能喝下去啦。”
林娇反驳,“你这是歪理。”
“不,这是真理。”Medusa继续说着,“这跟谈恋爱是一样的道理。你一直想尝试,但是却迟迟不动身,就如同你明明一直很想跟暗恋的人在一起,却迟迟不告白。”
Medusa这话一出口,林娇的心莫名乱了一下。
“一直等,可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你想知道这杯酒的味道如何,那尝试一下,不就知道了?”Medusa喋喋不休,神情还无比认真,“这跟你想谈恋爱,那就去告白,是一样的道理。”
林娇的心咯噔又乱跳了一下。
“现在连喝一杯酒,都能跟恋爱扯上关系。”亨利看着Medusa摇了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姐姐,还有什么事是你没法跟恋爱扯上关系的?”
Medusa耸了耸肩,睁着深邃的碧蓝眼睛,“我就是打个比喻。”
“你这个比喻,还挺贴切。”应阳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的扶手上,背部靠着柔软的沙发,整副样子跟散漫公子哥似的。
Medusa拿起金黄色的鸡尾酒抿了一口,笑道:“是吗?我觉得我的中文越来越好了。”
应阳淡淡一笑,“嗯,确实进步了。”
Medusa双手交握,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中文说得无比流利,“这几年,你的公司怎么样了?”
“混得还不错,准备开分公司。”应阳拿起血红色的鸡尾酒,继续啄了一口,“你呢?完全放下那个人,走出来了吗?”
“大概已经放下了吧。”Medusa微微一笑。
“不,你别撒谎了,你肯定没有放下。”亨利淡淡扫了一眼Medusa,“前些日子,你再次看到他的时候,独自一人黯然神伤了好长一段时间。”
“见到自己的前任,不都会突然有点感伤的吗?这不是正常的表现吗?”Medusa撇了撇嘴,狡辩道。
亨利不急不躁开口,“我看你不只是有点感伤,是非常感伤。”
Medusa恨恨地瞪了一眼亨利,“作为我弟,你不揭穿我是不是会死?我好不容易过得潇洒一点。”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觉得我有必要拆穿你显而易见的谎话。”亨利不轻不慢,靠在了座椅上。
林娇丈二摸不着头脑,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说些是什么呀?”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让她慢慢跟你说。”应阳双手交握,隽黑的眉眼淡淡的,犹如浅色的白雾。
Medusa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哀伤,“又要重新提起我的伤心事,我有点感伤。”
虽然她的话语毫不在意,但林娇却觉得她带着一股莫名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