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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药这一觉睡得无比安稳,醒来时已然天黑,又回到了自己小院子里的小床上,身上的酒味也消散了许多,几个时辰前发生的,就仿佛只是一场梦一样的存在。
如果不是头疼的厉害,如果不是胸口闷的难受,姚药也真的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她想起身开窗透气,可刚下床不久,就又被刚刚推门而入的秋阳生生的按回床上:“公子公子,你先别起身啊,再躺一会儿。望竹姐姐马上煮好醒酒汤了。”
“秋阳?”
“嗯?”
“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年近卫把您送回来的”,秋阳皱起眉头,嘟起嘴“公子,你还好意思提这个,你都不知道,我和闻笛找你找得可着急了。还有望竹姐姐,她生气了,半天都闷着没有讲话。”
秋阳:“但是啊,等公子回来后,望竹姐姐就急忙给您擦拭身体换衣裳。现在又闷着去煮醒酒汤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快好了吧。”
姚药拉了拉被子,秋阳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但是她没有在听也没有再说什么。
说自己是被绑架的,可这酒喝的这么自愿这么开心……
少见的,自己喝醉了。有关喝酒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只是记得自己越喝酒就越话多,越话多就越渴,越渴就越喝酒,越喝酒就越醉……最后的最后,醉倒自己都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闯祸了吧这是……
过了一会儿,望竹端着醒酒汤进来:“秋阳,你先出去,留我伺候公子就好。”
“望竹姐姐,你要干什么?”秋阳被望竹的阴沉的神情吓到不由得往床边靠了靠,“我家公子身体还不是很舒服。”
“知道,她也是我家的公子,”望竹走到床边望着姚药说,“秋阳,你出去吧。”
秋阳又看了望竹一会儿,见望竹神情担心难过大于愤怒,心下也是一酸,轻声走了出去。
“喝了吧。”望竹将姚药扶起来,把醒酒汤递去。
如若不是知道望竹这个人,照她现在的表情来看,姚药真的会以为这个汤里面有毒。
她接过喝了起来,期间她等着着被责骂,但是直至她喝完了望竹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旁边无奈地看着她。
“喝好了?”
“嗯。”
望竹见姚药愣愣呆呆,心中的怒意又消散了许多,叹了口气又接过碗,自顾自的坐下说:“那位左家的公子和太子殿下是挚友,我跟了殿下有十几年了。从我刚被殿下救的时候,左公子就已经在殿下左右了。那个时候,殿下十三岁,左公子七岁。”
望竹通姚药独处的时候,经常会同她说起往事,姚药下棋不知如何落子想的头疼的时候,姚药看书看得累不愿在翻的时候,姚药睡不着觉的时候……姚药很喜欢听望竹讲往事,因为她的往事讲的跟故事一样动听,引人入胜却又很真实。尽管她讲的不多,但是总能在姚药最累最难受的时候给她一份温暖。姚药也很喜欢她讲故事时候脸上暖暖的笑。
姚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望竹居然暖暖的笑了起来,而且又开始少有的讲起了往事。
“他们师承同一人,其实按入门时间看,左公子才是师兄。殿下比左公子晚了了两个月才拜师千阳大师。”
“千阳大师,是送殿下刀的那位师傅么?”
“是,千阳大师是一个烟国人,精通武艺诗书,通史也通天文地理。年轻的时候也有无数女子倾心于,也被烟国朝廷多次招揽。但他爱好游山玩水并未入仕,原本计划是在未老前周游列国列族,可是不知为何,他竟在此收了左公子做徒弟,后来又愿意收了殿下。他在这一直到三年前两人出师方才回烟国。临走给了殿下和左公子一人一件珍贵的宝物,给殿下的就是那把宝刀,给左公子的……好似是一位很珍贵的药。”
“那为什么给太子殿下刀,给左公子药?”
望竹:“其实虽然殿下和左公子师承一人,但所修习的东西却是不一样的。殿下修习的是武艺、政治与兵法为主。其实殿下还没有左公子学的快,其实这倒不是殿下笨。只是因为殿下起先是和左公子一同专心修习,后来被封做太子,他要顾着朝政要顾着周围的人,他不能潜心的跟着千阳大师修习。”
望竹:“而左公子……左公子他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拜师后就一心一意跟着大师了,他虚弱至连路都走不稳,所以起先修习的就是轻功,他的轻功已经登峰造极直至青出于蓝超越了千阳大师。当然,为了调理自己的身体,他又跟着千阳大师修习了气功,后来又为了等殿下出师又陪着殿下学了些武艺,也修习了医术和诗歌。”
望竹:“不细算的话,殿下修的是武,左公子修的是书,外加左公子拜师是为调养身体。所以千阳大师给殿下刀,给左公子药倒也不无道理。”
姚药听得认真,倒也精神起来了,撑着床坐了起来听望竹讲,偶然想到左木潇曾经说过苏犰安会欺负他,又问:“那他们小时候,太子殿下,会欺负体弱多病的左木……左公子么?”
“嗯?”望竹替姚药拉了拉被子,“欺负?欺负倒是不至于,只是殿下身边无人陪伴,左公子是唯一一个愿意陪在他身边的人,自然有些话知会跟左公子说说,有些脾气会跟左公子发罢了。我跟着太子殿下的时候,他才刚刚被封做太子,那时候他就经常跟左公子两人下棋解闷,再后来殿下真的忙了起来,且两人都已出师千阳大师,所以,自然的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很多。但,殿下有什么事情也还是信得过左公子,有时候心里不舒服了,也会去找左公子喝酒聊天。左公子身边女子无数,光家里的就有二十五个,我们殿下啊,是唯一一个在他身边的男人……”
姚药一愣,原来,这两个人居然是,苏犰安喜欢男的也就算了,而左木潇……还娶了很多女的。那么这样说,苏犰安喜欢男人,左木潇喜欢女人和男人?苏犰安身边有男宠,左木潇身边有老婆,那他们会不会相互吃醋。那左木潇今天带她出去可能是为了试探苏犰安让苏犰安着急,怪不得来接她回去的是年华年近卫。哇,这两个好兄弟真的是……
姚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愣愣的抬起头看着望竹,有些撒娇似的问:“那望竹姐姐可以告诉我,他们哪一个是,哪一个是……”
“啊?”望竹蒙了一会儿,哧地一声笑出来,“他们是真的好兄弟,公子你想多啦。”
“是这样啊。”
“好了公子,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望竹给姚药又拉了拉被子,“您还有什么事么?”
问的看似无意,但语气间却有些慌张,望竹对姚药被左木潇诱拐这件事情一直很担心并且失望,但是……却始终下不了狠心去教育这个孝,连骂都舍不得。
左木潇是什么人?吃姑娘不吐骨头的人。望竹担心,一个是担心姚药的清白,一个是担心姚药是女子被发现后清白更加不保……不过还好,都没有,这还没有很糟糕。
“望竹姐姐……”
“殿下那边没事,殿下没有说什么。”
孝知错:“望竹姐姐,我今天不应该出去。”
大人心软原谅:“那以后呢?”
孝坚定:“以后再也不会了。”
大人相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