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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疮痍的末儿试图用手去够洛炎的肩膀,却被突如其来的剑鞘打开,韩旭尧的面容宛如冷峻的山脉,没有一丝温度地强抱过蓝末,他道,"一个死人而已。你该跟我离开了。" …"他没有死,他还有气息…"蓝末吃力地辩白,洛炎能够听到末儿地呼喊,可是他却不能醒,若是不能忍受,又怎么能真正知道韩旭尧想要做什么。
沿路返回的道路异常顺利,蓝末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原来没有了武功,她的性命竟如蝼蚁般轻贱,眼前拉着她的人是要带她去哪里,回到那个曾经盼望已久的地方么。在临沧水牢,她也想象过东原的家,那里有父亲有母亲也应该有姐姐。只是,现在想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她曾经憎恨母亲做过的一切,为了父亲放弃公主的身份,为了父亲甘愿贬为百姓,为了父亲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每每想到此,末儿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即将面对的一切。
"表妹你无需胡思乱想,虽然望海都是太子的地盘,但是本王在宣池殿还是能说上一番话的。你且跟我回去,自然能见到你想见的人。"韩旭尧一面小心的带着蓝末出塔,一面故作好心的规劝道。
"你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这次又想要什么…"末儿的声音有些没力气,她似乎失去了斗志,她似乎要妥协了。
"就是…"韩旭尧的话还没说完,从塔外迅速涌进来的大量侍卫立刻把两人团团围住,而从人群背后缓缓走上来的人,抬眼处尽显大气,两弯剑眉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加上常年接触药草所散发出的淡淡药香,让蓝末差点以为他来了。
王逸周身俊逸翩翩,他沉稳的对上韩旭尧鄙夷的眼神,遂又看了看一旁的蓝末,径自走过去,"你没事吧。"
"她有没有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韩旭尧压着一股怒气,将蓝末藏在身后,他用剑身指向王逸,不允许他上前。
"对不住,差点忘了七王爷也在这里了。”王逸说的十分平淡,他眉眼间全然没有因为皇族在此而有所震慑,他顿了顿,声调上扬,“只是七王爷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是王玉之山,这里还是王家的府邸。”
韩旭尧早已料到今日之战提前奏响,至少当围上前来的侍卫纷纷亮出冷兵器时,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利好的形势是向着王府,但穆伦王此刻除了将身后的蓝末护的更紧,却再没有别的动作,他既没有束手就擒,也没有拔刀相向。
他似乎在做一件事,拖。
“公子,将夫人抢过来吧。”
“公子,看样子王爷不肯放人……”
……
尾随王逸而来的家奴在身后煽风点火,王逸眉头紧锁,他不是没有看到蓝末的眼神出现短暂的迷离,他也不是没有怀疑洛炎的消失不见。
这一切本很难解释,但是七王爷的出现,这些难以解释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世传穆伦王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能在王府小住半月,不但不寻找白露公主失踪的线索,却就是赖在这不走,王逸就能明白,他的矛头才不是指向他的五姐姐。
“本王现在要离开这里,你跟你的手下不要挡着路。”韩旭尧缓了缓,他见身后的末儿并没有理会王逸的问题,他心中也不敢放下警惕,蓝末也是一颗*,她是在沉湎过去还是思虑过多,都不能继续想象,现在唯有离开此处才是第一道理。
“放了人,王爷想怎么离开都不是问题。”王逸走上前来,他无视韩旭尧冰入骨髓的目光,他又仔细瞧了瞧不发一言的蓝末,她的手上似乎有斑斑血迹。
“她是本王丢失已久的贱婢,王公子对女人有兴趣,本王可以派人从望海都多送些来,再不济找上官小楼的珑珍阁要点美女,也未尝不可。”韩旭尧放声大笑,他这是说的实话,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休要胡说,那人是我们王家未过门的四夫人!”尾随王逸的家奴们不甘示弱,他们看来真的不知道蓝末身份早已暴露的事实,她在这处静谧的庙宇待了半个多月,家奴里面又有几个明白这根本就是王逸狸猫换太子的假戏,只是这帮家奴却让本就混乱的事态变的更加不好处理。
因韩旭尧在自己身上施放的忘绮香气,蓝末不能回答不能说话,她只觉得脊背冰凉,每运一次气都感到倍加吃力,她很想摆脱这个魔鬼,但是她不能,她还需要找到能解毒的解药,她也需要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去见一见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的父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令她的母亲朝思暮想而不顾子女性命的人,她也很见一见自出生后就没有见过面的父亲。想到此,耳边的争吵却不是那么刺耳,由着韩旭尧编排吧,王逸对不住了,不能让你的主人安心,却也实非蓝末所愿,在这个世界上,本就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左右。
“四夫人?”一声长长的反问忽然喝出,韩旭尧的眼忽而散出夺目的光芒,他手中的剑忽然显现出羸弱的紫色光晕,他冷笑一声,“王逸,你好意思说末儿是你的四夫人,你可知她就是四国的通缉要犯蓝末!”
一语道出,终是不能再阻止众人的愤恨,绵绵剑雨如同积蓄已久,随着王逸一个手势而下,侍卫中有人挥剑而起,皆朝向韩旭尧跟蓝末所站的方寸之地攻击而来。王逸看着必死无疑的韩旭尧,心中一丝怜悯都没有,他心想道,就不要怪臣心狠,怪就怪你七王爷偏要跟我家的主子作对,而且还敢对主子的女人心存妄念。
这是一个绝杀的口令,看着两人淹没在剑雨中,王逸的心情并没有好过几分,不知道龙炎洛若是看到今日玉石俱焚的场面,他有朝一日会不会怨怪王逸除却后患的做法。
经过这么多事情,王逸已经深刻的明白,蓝末的存在就是龙炎洛最大的障碍,她生,龙炎洛就是为了她生而生,为了她不死而生,若是她死了,龙炎洛只会为了她死而生,为了她死而无止境的夺取最高权力,这才是王家想要的,那么天下之大,总有一天莫非王土。
黄粱美梦终有时,当唯美玄妙的剑雨中绽放出数道凌厉的剑花时,韩旭尧周身萦绕紫光,抱着蓝末从缝隙中飞身而过,这个场面竟是让在场的人都十分诧异,蓝末的心思涌动,她是见过小十一的无忧剑法,就算再快,也只是作为武器招式的存在,而韩旭尧此刻放出的东西,却是力量强大的结界,他在用内力保护两个人。
她想不明白了,她难道对他仍然有利用价值,真是好笑,莫不是还舍不得杀自己这个傀儡么。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塔门外悄然响起,当墨斗跟王老爷子同时踏入这方危机四伏的舍利塔中时,他的次子跟王爷的对峙,也是让他吓的慌忙跌跪在地上,“王爷息怒,犬子不懂事,竟是带人阻拦王爷的去路……”
“墨斗,开路。”韩旭尧横抱着蓝末从半空中缓缓而落,他宛若仙人般进入无人境地,众人终于明白七王爷的盛名在东原为何只有传言,却没有人敢妄下断言,他的师父想必就是那能够用动物的器官为人诊治的大拿了。
王逸再不敢命人阻拦,他的事情绝对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他现在或许应该派人去里面寻一寻消失的洛炎了。
塔门外的景致仍旧平静,只是月亮的黄晕淡了点,而天空稍稍露出的鱼肚白有一种淡淡的忧愁,墨斗带兵折返而归,这是韩旭尧早早就准备好的,他将横抱着的蓝末放在地上,他道,“你明明知道自己中了忘绮香,擅自用内力逼出,只会越陷越深,如今你经脉竟损,你还想怎么样。”
“呵,这都逃不过的你的掌控,那我想试一试又如何。”蓝末不留情面地回道,她怎么能够丧失希望,她只要存着一口气,就要斗争到底。
“墨斗,给她上镣铐。”韩旭尧不再做过多的纠缠。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让人害怕,正如此刻蓝末的心境,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从前狠毒的人再次利用自己,她能怎么办呢,她是四国的通缉要犯,她是被各方势力觊觎的强力棋子,当沉重的银色镣铐铐住手臂跟脚腕的时候,从前在水牢的压迫感再一次席卷而来。
这次是要将所有的过错一并偿还么,蓝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韩旭尧为她备好的囚车之时,她望了望看似平常的车体,她竟是笑了,总以为韩旭尧方才为了保护自己而展示的结界,会让她以为这个人有所变化,但是如今眼前的囚车,她终于是放下心来,魔鬼怎么会有变化,魔鬼仍然是魔鬼。
木制囚车的下方是一排用炭火炙烤的金属盘,滋滋作响的炭火燃烧的声音,就能想象在如此盛夏时节,人若光脚站在上面是多么的刺激呵。
“公主妹妹,上车吧。”韩旭尧颇为正色道,他甚至摸了摸蓝末的下巴,无视那双曾让他差点动心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