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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微微一笑,将袖中的纸张铺于案上,上面记载的恰恰就是这几日走过的士兵之数,虽然走了好几天,但每次的士兵数并没与多少,乔阳看了一眼,心里却隐隐的确定了之前的想法,只听荀彧道:“听闻众官请陛下立嗣,陛下犹豫不定,如今又从各地调兵,怕是有所变。”
郭嘉摇了摇头:“若这上面的记得便是一州所出兵士数,那能招集多少?何进身为大将军,掌京都军队,难不成这点兵士能保下董候吗?史候乃何皇后亲生,是嫡长子,只要史候不犯大错,陛下根本没有理由立董候,否则,京都必乱。”荀彧点头:“我知道,可是,陛下既然有此打算,定然也会有对策。”“难,恐怕何家早已有对策,想来,陛下把这份属意露的太早了。”
后来,钟繇也加入了讨论,乔阳听着三人说的热闹,从调兵遣将到京都分布,从汉灵帝的立嗣打算到如何应对何家,听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干脆认真的吃起东西来,一边吃还一边思量荀文若的用意,突然便听到荀彧讲:“要说史候也才十四岁,若是能有所改变。。。”突然福至心头:“荀家阿兄,想去辅佐新帝?”
郭嘉愣了愣,看着荀彧的神情微微顿了一下,不禁微微皱眉,文若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早前文若总说要辅助出一个和平年代,但那只是辅佐,如今他竟想去参与到陛下离嫡之事吗?虽说这也是一办法,可天下将乱,谁晓得最后能坐上那个位子的是那个,文若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
乔阳却越想越觉得便是这么回事,声音都有几分不可置信:“你是不是想举孝廉、入官场、助董候、扶江山?”荀彧沉默的看着阿阳,郭嘉却唤了一声:“阿阳。”就连钟元常也停住了声音,脸上有着几分震惊,乔阳却只盯着荀彧:“是,还是不是?”
三个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乔阳身上,被盯着的荀彧觉得她的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他不懂,为什么会惹得好友发这么大的火,元常也有心为官,虽无他心,却也会相互照料;郭嘉虽有几分不愿,却也理解,人各有志;可唯独阿阳,怎么会发如此大的火?再着他只是想看看两位皇子是否值得辅佐,仅此而已啊。
荀彧的脸上满是震惊,乔阳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他,连声音中也透出了一丝悲愤:“自来夺嫡都是一场血战,不及利益,别人躲都躲不过,你倒好,还巴巴的凑上去,怎么,是觉得如今有了儿子,不担心后继无人,所以胆子大了不成,君子生当为国?荀文若,你倒是好本事。”说完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只觉得一股火聚在心口,烧的整个人都要爆发了。
郭嘉看着伸在自己身前的手,真是纤细修长,转眼相识四年,跟文若担忧这人长大了这般相貌怎么办仿若还是明天,可当初的孩子已经不知不觉的长大了,这些年相处也是彼此增加着情谊,以前阿阳总是很是客气,多余的话都不会多说一句,也不会做任何失礼之事,如今竟然敢指着文若的鼻子骂,真是出人意料了。
这般想着,却对上了元常的眼睛,竟有几分笑意,郭嘉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伸手握住乔阳的手指压了下去:“阿阳莫气莫气,文若定不会如此。”一边说着一边向荀彧使眼色,荀彧却似没看到一样,神情不动。
乔阳看了看荀彧,却看到了一份无奈,又在心理过了一遍一位汉室忠臣会做的事情,再加上荀彧一直有几分看好汉献帝,这么想着更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郭嘉还频频的使着颜色,心里笃定两人早已串了口气,便对郭嘉怒目以对:“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这么想?”
郭嘉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这般直接的质疑,有些纠结:“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不是,这种方式怎么看都不像是文若该做的事情啊,文若这人,从始至终都是心怀天下,虽也看中汉室正统,但如今灵帝强健、何后掌权,虽史候荒诞,但董候年幼,又不知资质如何,只是讨父亲喜欢,又怎能让文若配上性命。灵帝即便为董候打算,也不会这时有什么动作,文若怎么可能会去办这样的事。他就是单纯的想为官,能为民请命,阿阳怎么会想的这么复杂?而且,如今状况,阿阳是怎么也不信啊。
钟元常看的颇有兴致,看够之后才慢慢的开了口:“阿阳,文若绝无此想法,只是良久未见,寻个机会小聚一下罢了。”乔阳歪头看了钟繇片刻,竟真的点了点头:“我信元常兄。”说完转身向荀彧深施一礼:“阿兄,是阳造次了,还望见谅。”荀彧自是一笑而过。
夹在中间的郭嘉握了握自己空荡荡的手,有些懵逼的看着面前突然突然从剑拔弩张变得极为和谐,有些委屈的捏着乔阳的下巴转向自己,乔阳一脸嫌弃:“做什么?”郭嘉咬了咬后槽牙:“你,竟只信元常。”
乔阳切了一声,想要把脸转向别处,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斜撇这一旁,一脸懒得回答的样子,突然下巴上一松,乔阳觉得钳制自己的力量不见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钟元常只看了一眼便借举杯喝酒的样子挡住了脸,此刻乔阳下巴上印着极鲜明的手指印,真是莫名喜感。
荀彧将郭嘉的手扯到一旁,口里还劝着:“阿阳还小,怎可计较?”然后看到郭嘉翻了个白眼:“再着说了,阿阳这孩子也是因为吃了亏,若不是之前骗他烈酒不辣、盐肉不咸,还哄着人替你抄了三本书、心疼你独身一人洗衣做饭,他怎么会不信你?”郭嘉倒是愣了愣:我竟干过这样的事?
“咔哒”一声,乔阳抬眼,看到坐在对面的钟繇在默默地整理竹箸,有垂下眼睑,有些械的戳了戳眼前的的菜:“若不是说那书是送元常兄的,我又何必写到手疼。”说完幽幽的叹了口气。
钟元常闻言也不整理筷子了,含笑看着郭嘉,要说这钟繇长郭嘉近二十岁,虽然平时聊天也不顾及这些,但与相差八岁的文若相比,心里多了几分敬重,与文若不同的是,文若含笑的时候是使坏,但要是真生气了,那便极其严肃;可元常,他要是笑了,那才是要使坏了,被这么一看,郭嘉心里抖了一份,偏偏乔阳还火上浇油:“对啊,阿兄啊,那书,您给谁了?”
郭嘉好好的想了想,还真是勾出了这件事,那时阿阳要住到陈家去,去时想要让自己处理一下陈言之事,那时候除了书签还真是准备了一本书,可是元常一见书签便乐了,所以那本书便留了下来,要说在哪里,好像就在自己房间摆着的吧?
荀彧饮了口酒,突然就笑了笑,郭嘉啊郭嘉,元常脾气极好,就是对书法丹青执念的很,对阿阳这个在楷书上有几分火候的人更执念,你说,你怎么就搞了这么一出呢?
“对啊,送给谁啊?”就在众人各想心事之时,钟繇笑眯眯的开了口,乔阳此时已经和面前的点心较上了劲,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能看到这酥类的点心,就是怎么夹也夹不起来,真是醉了,怎么能做这么脆呢?
直到小宴结束,乔阳也没再抬头,只是一边想着办法夹起点心,一边听着三人折腾,灵帝五月放权,众人奏请立太子,可灵帝却嫌史候轻浮,不肯立。还下令各州州牧送兵入都,但正如郭奉孝而言,这兵士数量太少,荀彧这个见过的人也说那兵士素质极差,实在不能顶什么用处,灵帝若是不加训斥,那便只是想试探一下各地的忠心,可如今各地纷争皆起、太原郡、河东郡、汝南郡皆陷征战,陛下此举只会招致各地民怨,且陛下手中亦握有部门兵士,又何必做此决定,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方面,何大将军暗地开始也开始招揽贤士,可更多的是为了与宦官争权,陛下只需看两虎相争即可,如此明目张胆的集结兵士,是为了给叛军下马威,还是为了震慑何大将军?
乔阳好不容易送入口中一口,满足了很多,听到三人皆说到这调兵之事,这之后便是八月时的那场阅兵了,再想到诸葛玄、诸葛瑾让仲景将刚丧父的孔明带了出来,不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会不会,陛下早已偷偷招募了军队,此次要求各种献兵,不过是为了一个理由?”
荀彧想了想,脸色微微一变:“那兵士又隐藏在哪里?”顿了几分,声音竟与郭嘉的声音重合了:“琅琊郡?”乔阳特别认可的点头,可不就是那靠山临水的琅琊郡么?
令小厮将微醺的钟元常送到客房,荀彧看着依旧低着头的乔阳:“阿阳,怎么了?”乔阳拨了拨酒杯:“没什么。”郭嘉慢腾腾的喝酒:“没什么?那怎么就不敢见人了呢?莫非是犯了什么错,让我想想,是不是因为心疼为兄被元常劫了一笔?”乔阳不语,郭嘉又道:“还是,懒得看你荀家阿兄一眼?”荀文若倒是无辜躺枪。
乔阳怕荀彧误会,不禁瞪了郭嘉一眼:“我是懒得看你。”说完甩袖往外走,毫不理会喝呛了的郭奉孝。
荀彧忍笑跟着:“阿阳,我带你去客房。”郭嘉狂咳一阵,想到乔阳脸上那几个指印,莫名有几分脆弱之美,那一眼更是极震人心,郭嘉拍了拍自己快了几分的心跳,真是,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