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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
沈璞坐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视线半晌都不挪,乐山被他看得发笑。
“在看你。”
蓄爷就是有这样的能耐,单单看着她,说一句话,也使得她的心里舒坦至极。
心像落了下来。
他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膝上,另一只手覆上,两只手细细摸着她的手。
乐山被他摸得心发痒。
再去看他的眼睛,此时,他的眼里已有浓浓的情意,氤氲氤氲,浸染了他整个眼。
乐山受不住了。
他先说了话,对身边的丫头说,“都退下吧。”
乐山心一跳,大白天的,这可使不得。
他像察觉了她的心思,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她还未动,已动弹不得了。
“蓄爷……”
门吱嘎轻轻响,丫鬟都退了出去,顺手掩上了门。
“无妨,”他的视线坚定,拿起她的手,碰到嘴边亲了亲,眼睛仍在看着她,“昨夜是为夫孟浪了,叫我看看你……”
什么饱读圣贤书,国公爷这样说他,他现在哪里像是有的样子。
光天白日,人在屋里,他就叫人把门掩上了,他堂堂一个新婚的蓄爷,此刻不去与兄侄共喜,却偏偏非要与她待在屋子里,门掩得时间若久了,叫碎嘴的丫鬟说了出去,定没人说他,说的都是她。
她极力制止他,“七郎,别啊,再过一刻,老祖宗那里要来人了。”
提到老祖宗,他才松了手。
趣味黯然,他撇了撇嘴角,心里的不爽快尽显在了脸上。
“昨夜醉了酒,”他还怪她,“乐山,你不人道。”
说着从座上起了身,往窗边走。
乐山嘴角勾起笑,跟着他,见他站住,她从背后挂在了他的背上。
伸过头去看她。
“七郎,我就晓得你要为昨夜的事怨我,可你便是醉了呀,我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哪里就是他吃亏了,她到现在,腿还是酸的。
她趴到他耳朵边,“好了好了,现下不行,今夜……”
他转了身来,将她抱在了怀里,“乐山——”
窗边有声音。
乐山神思快,她忙探出了脑袋。
看见了流光从窗上跌了下来。
他还没有拔剑。
乐山从沈璞的怀里退开。
“流光。”
流光拍拍身上的尘埃,在窗口站定。
房梁上有不少暗卫,此刻都跳了下来。
沈璞站在窗边,脸上表情淡漠,他挥了挥手,一时间,所有的暗卫都退了去。
乐山嘱流光,“沈府不比陈府,不可在这里随意走动,你若是手痒,去前头找扶九啊,今日侯爷在家,他必然也闲。”
“是。”
流光走远了,乐山抬头问,“侯爷,你方才要同我说什么?”
沈璞现下没有那个心情再说了,他的视线追随着流光远去。
乐山猜不出他这副神情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笑,“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沈璞收回了眼。
正巧这时外头有敲门声,问兰在道,“侯爷,夫人,新济堂来了人,说现下可以过去了。”
新济堂是家里老祖宗住的地方。
“这就去。”乐山应声。
丫鬟推开了门。
乐山往前走了两步,又折回身,帮沈璞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好了,过去吧。”
许是方才见了流光,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走在路上,他这才恢复成了那个外人嘴里道的蓄爷的模样。
乐山想笑,“七郎,你在想什么?”
他侧过脸来,瞥了她一眼,“为夫在想,这个流光是个什么人,模样倒是周正。”
乐山舔了舔嘴唇,她可记得,这人是有前科的,“哪里周正,流光又名夏黎,你怎么会不知晓,他嘛,只耍剑还算些,可不会弹什么琴奏什么曲,蓄爷,别犯傻啊。”
“嗯,”他点头,半晌,他又道,“不会也可以学。”
乐山气得捶了他一下。
这回下手重,他闷哼了一声。
乐山没理他,一个人先往前头去了。
身侧丫鬟抿着嘴偷笑,沈璞低头,丫鬟瞧见了他投来的视线,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笑,这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