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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萧如意靠近温青梧,叽咕道:“堇则我跟你讲哦,今儿十五大朝会,就听说这魏大人当朝文武大臣的面说教了陛下一顿。啧啧,大朝会呐,天耶,宣政殿里该多少人。”
“他是个什么官儿?”温青梧讶然。
话音落下,萧如意和徐蔷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温青梧,一脸不可思议。
“你竟不识得他?”徐蔷先问道。
温青梧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该识得他?”她问。
“天耶!”萧如意惊呼:“天下还有不知道郑国公的人!”
“郑国公?”温青梧细细回想,听萧如意的语气,该是一代朝堂大臣。时代跟她前世有所不同,却有大多类同。同中有异,有迹可循又无根可依。
郑国公?
她想起来了!
郑国公,唐时的郑国公,有十位不止。其中第一位,也就是最有名的一位
温青梧立直身子,抬头紧紧盯着越走越近的半百老者。
“就是谏议大夫,陛下钦封郑国公魏徵魏大人啊!”萧如意似乎见了怪物一般,不说天下,这镐京城,这后宫,竟有人不知道魏大人。
“堇则,你以往那十几年是怎么过的,莫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说着萧如意自己又笑了起来:“不过这‘圣贤书’读了也白读,不说朝中诸事,连当今天子倚仗的宰相大臣都识不得,考也是考不上的。”
萧如意还在说什么,不过温青梧通通没有听进去。她只静静地看着远方走来的老者,佝偻着的身子,在温青梧的眼中高大起来。
我太宗文皇帝之有天下也,魏徵、王珪等危言正词,上裨大化,无疆之祚,实兆于斯……
的魏徵呢。
魏徵已经走近,一行人皆是避开,萧如意和徐蔷低身侧目做礼。
温青梧也退开了,却没有侧目低身,而是双手并着,挺直了背脊,向着魏徵,端正的,诚恳的,行了学子礼。
“先生。”她声音很低,严肃而充满敬意。
魏徵本没有注意旁边行人,闻声转头,忽而见到一柳衫短襦的少女对着自己端正地做了个揖,如贤良的读书人遇到先生一般。
他转头看向温青梧,迎上少女仰慕又尊敬的目光,魏徵微微惊讶。所有不过一瞬,很快他便收敛起了惊讶的神色,对着少女礼貌地点了点头。缓步继续离开。
“你将才道先生,是在叫谁?”萧如意转头看着温青梧,不可置信。
“郑国公啊。”温青梧已经收回了作揖的手,站直了身子认真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
“你……你不是,不是认识郑国公吗?”萧如意愕然:“这句先生,可叫的这么顺口!”
“谁说我不认识?”温青梧笑:“我只是没见过本人罢了。”
萧如意看着温青梧的笑,恍惚一刹,忽然忘了自己将才想讲什么。
旁边的沉默让温青梧转头:“怎么了?”
萧如意叹道:“堇则,你笑起来,真真是勾魂儿。”
柳叶和留吉的夸赞她只是听听,可这会儿被人突然起来的夸赞,还是个娇俏的少女,温青梧霎时尴尬起来。
“呀,你脸红了!”萧如意似乎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天呐天呐!堇则你竟然红了脸!
为什么?
因为我将才夸你笑起来好看?”
温青梧眉心微蹙,脸颊却更红了,若天边红彤彤的晚霞。
“天耶!我没想到你脸皮这么薄!”萧如意低呼,徐蔷在一旁,惊讶过后也是一脸笑意。
萧如意看着有些窘迫的温青梧,目光从头扫到尾,一时间玩性大发:“我就说了说,你便如此羞涩,那我要是动手呢?”
说着不待温青梧反应,便在她腰间捏着嫩肉轻轻一掐:“这样呢?”
温青梧身子一避却没有避开。脸色涨红,窘迫又愠怒。她盯着萧如意不满道:“你这是作何!”
“天耶,看看这脸红的!”萧如意看着温青梧涨红的脸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我们都是女人,碰碰又不会如何!”
温青梧张嘴,却不知要如何反驳!她何时遇到过这种事儿?
笑完,萧如意看着温青梧,眼中狡黠的光芒一盛,在温青梧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双爪子猛地抓住温青梧胸前的丰腴,一捏,完了转身拉着徐蔷,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跑远了!
只留温青梧一人,站在原地。待回过神来,满脸羞红,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不!知!廉!耻!”她看着萧如意跑远的背影,从牙齿缝里恨恨的说道。
……
……
直至回到大福宫,温青梧的气还没有消下去,脸还红着。
留吉站在屋门口,迎出来,便看到温青梧通红的脸颊,和紧锁的眉头。
“主子这是怎么了?”留吉担忧地问道。见温青梧不说,目光看向跟在温青梧身后的柳叶。
柳叶嘟着嘴嚼着糖蜜,一脸茫然迎着留吉的目光。
“可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儿?”留吉问着温青梧,目光却看着柳叶。
柳叶恍然,张嘴想说自家才人被萧才人袭胸的事儿,便听温青梧截过了话,道:“没什么,只是路上遇到了郑国公。”
“郑国公啊!“难怪……”留吉恍然。难怪气成这样子。
“难怪什么?”温青梧看向留吉。
“难怪主子气成这样。”留吉道。
“什么意思?”温青梧挑眉。
留吉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主子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说错了什么?
难不成主子根本不讨厌魏鹰?
还是……
“主子……难道不知魏秘书丞,是郑国公的长孙?”留吉试探地开口询问。
“魏秘书丞?”温青梧更是疑惑了。她看着留吉道:“你直接讲明白,自落水之后诸事我多有不记,你是知晓的。”
留吉见此,径直应声道:“是。
魏秘书丞,便是端午时,嗯……跟主子有……就是端午来找主子的少年。名魏鹰,字浅茗。乃是郑国公的嫡长孙。”
温青梧听得眼睛都直了起来。
“你说什么?那个…那个!”那个恬不知耻的人!
“竟是魏大人的嫡长孙?!”温青梧惊诧。
留吉还未曾见过温青梧失态的样子,不知到底是何原因让她如此失态。只管点了点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