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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程燕归的目光转动，落在了唐鹤轩的身上。
她立刻一脸惊讶地叫道：“三哥？你怎么也在？”说着，她又是一脸的不好意思，“真是抱歉，没想到连三哥都惊动了。我真的是……”
“好了好了，燕归，你三哥是我叫他来的，再说了，你是他妹妹，妹妹病了，做哥哥的过来看看，带点吃的给你，那不是应该的吗？”穆以柔柔声开口，打断了程燕归满是歉意的话。
听到妹妹两个字，程燕归微微垂眸，在别人看不见的眸底，闪过一丝带着深深嫌恶的冷凝。
妹妹？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讨厌过这个称呼！她救了唐鹤轩，她是唐鹤轩的救命恩人，她明明就应该得到唐鹤轩的“以身相许”，跟叶羽惜宋绵比起来，她明明更有资格当唐鹤轩的女人，成为他的妻子的。
可是，最终她却只是成为了他名义上的妹妹。
呵，不过，她很快就不再是他的妹妹！她要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女人，最后也只能是她！
再抬头，她的眸中又是一片清澈单纯。
唐鹤轩却依然是面无表情，他看了眼宋绵，然后又看向程燕归，问得直截了当：“我只想知道，大半夜的你跑去叶家门口做什么？”
程燕归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又微微垂了眸子，轻声说道：“我，我去是想找宋绵……”
“大半夜的找她？做什么？什么事情不能白天找吗？你难道没想过，大半夜的过去，会打搅到别人吗？”唐鹤轩的语气依然冷冷的，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半点对待救命恩人的尊重。
“我，我原本是想早点找她的，可是我没有机会……我又等不到天亮，所以我，我就……”程燕归的语气急急的，又怯怯的，听起来像是想解释，但最后还是轻叹了口气，“是我太心急了，是我一时考虑步骤，没有想到这些。”
她说着，看向宋绵，又是一脸的歉意，“我自己不计后果跑过去，淋了雨生了病，还惊动了宋绵，打搅了她休息，是我不好。宋绵，对不起。”
那一脸无害胆怯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可怜又无辜的小白兔。
宋绵动了动唇，刚想说什么，却听穆以柔又开了口，“好了，现在先不说这些了。刚才医生吩咐了，等燕归醒了要给她喝粥的。”
听她这么说，蔡文可连忙眼力十足地把程燕归的那碗粥给端了过来。
穆以柔接了过去，“来，燕归，饿了吧？我们先吃粥。妈喂你。”
说着，她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了程燕归的嘴边。
程燕归的眼底快速划过一丝不明情愫，她微微垂眸，就着勺子把粥吃了下去，然后又抬眸看向穆以柔，笑了笑感激地说道：“谢谢妈。”
“你这孩子，净说见外的话。”穆以柔嗔了她一眼，又舀了一勺粥，“来，张嘴。”
宋绵其实很好奇，程燕归大半夜跑去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此刻，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程燕归需要补充体力和营养，而穆以柔似乎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微妙，所以，她也只能静静地等着。
唐鹤轩轻轻地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宋绵抬眸，敲迎上他投过来的目光。
无疑，他的目光是她的定心剂，她一直有些混乱和不安的心在他温柔坚定的目光下渐渐归于平静。
……
穆以柔一勺一勺的喂，程燕归一勺一勺的吃，不一会儿，一碗粥便见了底。
宋绵的肚子有些饿，但穆以柔和比自己辈份大的蔡文可都还没吃，她自然也不好自顾自地坐下吃。
等程燕归吃完了，她又想着先把事情问清楚，便也没再去管肚子饿不饿了。
穆以柔将手里的餐盒递给了蔡文可，蔡文可接过放回到了桌子上。
宋绵便动了动唇，想继续问刚才唐鹤轩问的那个问题。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出声，穆以柔就先开口了。
“鹤轩，你刚才问燕归为什么大半夜的跑去找宋绵，是吗？”她的声音不大，可却是透着一丝严厉，“她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她……”
穆以柔话没说完，程燕归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急急地说道：“妈，您别说了。是我钻了牛角尖，是我一时想不明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大半夜的过去找宋绵，给她造成了困扰。妈，三哥，你们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去打搅宋绵了，真的不会了。”
听得一头雾水的宋绵：“……”她们到底在说什么？她们说了半天，她还是一点都没听懂。
“燕归，你没有错，你只是想进宋唐工作，你只是不想荒废了自己辛辛苦苦学来的知识，你有什么错？”
穆以柔的这句话让宋绵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本程燕归大半夜地跑去她家门口是因为想进宋唐！
宋绵想了想，也是。程燕归出国留学了两年，怎么也不会是为了回来之后，就只是陪在穆以柔的身边吧？
其实，她挺佩服程燕归。放着舒适的大家小姐的悠闲生活不过，反而这么渴望上班工作。这样的女孩子，在宋绵看来，都是值得尊重和佩服的。
正想着，又听到穆以柔痛心疾首地对唐鹤轩说道：“老三，要不是你那次一口否决了我的提议，燕归哪里用得着想着去找宋绵？哪里又会淋雨生病了呢？”
她叫唐鹤轩老三，而不是平日里的轩轩，说明她真的有点生气了，更说明她真的是很在意程燕归这个养女。
程燕归自然也能感觉得到，她的心又有了一丝动摇。穆以柔还是很喜欢她的，对她很好的。她暗暗下了决心，只要她跟宋绵争斗的时候，穆以柔不再偏向宋绵，那等她嫁给唐鹤轩，成了她的儿媳扶的时候，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这个妈……不，应该说，既是婆婆又是妈！
但是现在，她应该想的不是这个，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虽然现在穆以柔很担心很心疼她因为淋雨生了病，可她到底没有彻底怪罪到宋绵的头上。
“妈，”程燕归想着，便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