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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日上半空,天气和暖了起来。隅中近午,黎昭南才来到警察署,一边拍打着刚才坐车沾上的灰尘,一边迈着大步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而那里面,赵洪已经等了半个时辰。“审的怎么样了?”黎昭南一进门就开口。
赵洪依旧是一贯的苦脸:“黎队,这小子嘴也太硬,我们揍了半天什么刑都用了,也撬不出一个字来”。说完似乎还微微嗐了口气。
黎昭南看他这副愁眉苦脸,不禁有些生气,“真是没用,要你们干嘛的?”于是和赵洪一起走去警署刑房。
幽暗昏沉,整个刑房一片灰尘,只偶尔隐隐从小洞窗内射进几缕光线。
黎昭南皱着眉头慢慢走进来,不时的拿手扇扇周身浮动的灰尘,屏息着走近。赵洪在一旁看着,不免有些感叹,这黎二少爷还真是够事儿的,他记得以前就有一次自己不小心把书上积的灰尘抖到他身上,黎昭南登时就把自己给“打”了一顿!气得他事后还偷偷趁黎昭南不注意,往他常坐的椅子上踩了一脚:让他再揍我!
而此刻黎昭南已经走了进去,神色稍微敛了敛,冷淡看着被铐在凳子上的人,此时正一身微破青衫,上面点点血渍,在他面容上也溅上星星点点斑红。
黎昭南待赵洪将座椅擦干净了,方坐下。那犯人见他们进来,一脸恨怒之意,两眼死瞪着他们。
黎昭南一看,顿时笑了起来,回头似责备赵洪:“啧啧,你们怎么能这么粗鲁?让你们好好招待人,你们就是这么招待的?”
赵洪平白无故揽了这么个罪名,有些愣住,心里不禁忿忿:嘿,他这时候给我说这话?昨晚还不是他让我好好审问拷打的?但只是内心忿忿,赵洪不敢回答。
黎昭南又回过头来看着犯人,眼神忽暗忽明,开口问:“怎么,不准备说吗?”那犯人只是冷冷淡淡:“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要我说什么?”
黎昭南见他死不开口,于是嘴角上扬,冷冷一笑,“告诉你,本少没时间跟你玩儿推敲,再问最后一遍,你来邺城什么目的?”那人也只是紧抿着嘴,脸色也因为拷打而有些发绀,额角青筋显露,但依旧是死死咬定:“没有别的目的,我就是来探访亲友的!”
黎昭南听他这么说,忽的站起来,似是冷笑转身对赵洪说:“看来他还是嘴硬的很呐!”
赵洪也愤愤地看着那个人,黎昭南起身后一边用狠厉眼神盯着那个犯人,一边后退到赵洪身边,似乎是要耳语的样子。
赵洪赶紧凑上去,准备听黎昭南的计谋,于是两个人用极轻微的声音交谈:
黎昭南眼神一飘问:“他不肯说,怎么办?”
赵洪:“......”
赵洪:“黎队我还正等着你的办法呢!”
黎昭南:“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赵洪:“该用的刑都用了,我要是还有办法,早就让他招了!”
黎昭南:“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让他招的......”
赵洪:“那我们先关他几天再说,看他还招不招!”于是刚要走开。
黎昭南:“你先等等!”急忙拉住赵洪。
赵洪:“怎么,有什么办法吗?”
黎昭南:“没有,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
赵洪:“说什么?”
黎昭南:“你这个废物!”
赵洪:......
赵洪还真是一肚子的火没出发,看着黎昭南此刻眉头有些皱,于是只得忍气吞声,想着以后一定要报复回来:在他喝的茶里下泻药!反正易潘给自己的强力泻药还留着不少呢!
想起易潘,赵洪却忽的大叫一声,把身旁正在沉思的黎昭南给唬了一跳,看着黎昭南刚要上来揍他,赵洪赶紧走上来拉着他,兴奋低语道:“黎队,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黎昭南问。
赵洪遂说:“易潘,我以前就听说他在审犯人方面够狠厉了,我们可以叫他来。”黎昭南一听,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他刚来的时候省政厅给他配了有两名副手,可最后只有赵洪成了副队长,那个易潘,他却没有多多重用。
于是赶紧叫赵洪把易潘找来,赵洪去后只一会儿功夫,就带着人来了。
易潘长得高高个子,让人感觉瘦长瘦长的,将身上的警服也衬的空落落地。走起路来十分稳健但却又异常轻缓,两只眼眶凹陷的十分深,加上还有黑眼圈、皮肤有些白,更具有一种阴戾气息。黎昭南浑身打量他一遍,恩,很满意:没错,只他一站到犯人面前,不说话就能让平常人胆战心寒了。
赵洪跟他说清了情况,只见易潘定了定神,歪头想了片刻,说道:“这个容易,就交给我吧,我不相信还有我撬不开口的人。”随后走到身旁小警察身边低头耳语了片刻,那个小警察就转身离开了。
黎昭南和赵洪不知道什么意思,黎昭南刚想问他,就被赵洪拦住,赵洪在他耳边悄悄说:“诶,黎队,你别问了,咱们就看着,不然倒像咱们是个没见识的小子一样!”黎昭南一听就怒了,回身就是一脚:“你他妈的骂谁呢!别带上我。”
三个人一起走进刑房里面,看着那人依旧是表情淡淡的。易潘首先走过来,高高的个子居高临下问:“我从不等人,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人也不是个容易恐吓的,挺胸坚定说:“我只是来访亲友的,别的一概不知道。”
易潘听他这么说,似乎是料到了一样,点了点头,“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彭咚咚地一阵声音响,黎昭南和赵洪回头一看,都震了一惊,背脊有些发凉,直起鸡皮疙瘩,只见有两个警察,合力搬着只巨大木桶,那腐蚀斑驳的掉漆木桶里,满满的都是:缠在一起互相蠕动的巨大水蛭,正在桶内不安分的乱动乱扭。
易潘让人把两只木桶放到跟前,警察们也将东西器物备齐就出去了。易潘用长铁钳子夹起一只水蛭,那水蛭在不停的扭动着,虽然体型较大但是腹部一片却是几近扁平,似乎是饿了几天的样子。
易潘问那人:“怎么样,你说不说。”
那人看着他钳子里这只巨大水蛭,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颤:“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访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