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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鲔此计表面上虽是以大局为重,实则是在刻意刁难刘演。众所周知,新野可算得上时刘秀的故乡,且从军当中大多的刘氏宗族之人皆出于此处,而让其前往攻打,无异于提枪对着自己的家人,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难以下手。
既然计策已定,刘玄未经其同意,便立即派人传旨于他,让其立即动身。
得到指令,刘演自然很是生气,立即将圣旨扔在桌上。
刘秀赶忙走了过来将其拿起,仔细阅读后,倒也未曾说些什么。
“三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把刀架在自家人的脖子上吗?”刘演很是恼怒。
刘秀点头道,“是啊,不过既然是圣旨,我们还是要执行的,只是新野尚有守军,若是战斗起来,恐怕伤亡仍会存在。”
“伤亡事小,若弄巧成拙,我刘伯升都没有办法跟刘氏宗族的那些老辈们交代啊!”刘演紧握拳头,心中很是惆怅。
其实刘演所担心之事,自然也是刘秀所担忧的,但此番将领已下,战争自然不可避免。
“大哥也勿要忧愁,毕竟新野是我们的故土,纵使守城之人再三顽固,我们也要将损失减少到最少方才为万全之策!”刘秀虽然平日里沉着冷静,但针对此番之事,也是有些手足无措,所以,他也只好先劝刘演保持冷静,毕竟在新野是刘氏宗族中,刘演的声望和地位还是颇高的,虽然平日里行径让许多人烦感,但必要之时,刘演从不含糊,尽心出力,使得长辈们对他的印象也算较有改观。
刘演点点头,但心中依旧毫无办法,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召集诸将,刘演很快便带着手下众人赶赴新野。
赶到之时,但见此时城下竟然已有战事,虽说人数不多,但双方也是你来我往,很是焦灼。
“怎么还会有人攻打?”刘演很是诧异。
刘稷赶忙快步来到前方的一块儿大石头上眺望,眼见攻城方所打旗帜竟然是平林军。
“大哥,是平林军的人!”刘稷回头高声喊道。
刘演很是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平林军的人?难道他们没有接到刘圣公的旨意吗?”
说到这里,刘秀倒是忽然想起在刘玄登基之日结束时,忽然有斥候向王匡、陈牧禀报战事,虽然当时距离较远,但刘秀耳力较好,听到了“攻打新野”几个字,只是由于当时周围人数较多,若是从旁偷听必然会引起他人怀疑,加之这新市军和平林军在新野一带活动也非首次,因此刘秀自然也就没有在乎。然想不到此番竟然战事未了。
“大哥,我们先去阻止他们,尽量减少伤亡!”刘秀赶忙道。
刘演也正有此意,立即带领军队快速奔行,来到其中立刻阻止。
询问过后,方知这番队伍乃是王匡的队伍,他们此番攻打新野已经月余,但久攻不下,已然失去斗志。然听闻今日要有人前来接手,带头的将官害怕战果被夺,便下令再次进攻,却想不到城上反抗依旧激烈,着实让他们感到有些黔驴技穷了。
“皇上已经下旨,此番攻打新野已转交给我们舂陵军,你们就休整一下回去复命吧!”刘演立刻在众人前将圣旨取出。
这些平林军的人皆为强盗出身,自然不懂得什么礼数,只是对此番刘演接手之事甚为不满。
“我们打了一个多月,凭什么你们现在来接手?”
“就是,老子这一个月的罪岂不是白遭了?”
“这仗可是我们打的,拿下城池自然也有我们的功劳,你们不能说抢走就抢走!”
许多平林军的人不停的抱怨,也不愿离去。
如此这般行径倒是与无赖无异,但在刘演看来虽然不同属于一个军队,但都是遵照各自长官指令办事,因此,刘演自然也就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要求接下来的事情必须要他们来接手,否则会立即修书一封请王匡下令。
刚刚安抚号这支平林军,此时城上忽然传来一声呼喊,“请大司徒前来叙话!”众人闻言都赶忙劝刘演莫要前去,恐有诡计,但刘演从不惧怕此事,毅然调转马头,快速奔向城门方向。
闻声,催马来到护城河前,“刘伯升在此,有话请讲!”
此时在新野守城的武将名叫潘临,他见刘演已然到来,赶忙高声喊道,“新野乃是大司徒的故乡,想来您也不希望看到家乡饱受战火困扰吧?”
刘演道,“那是自然,你身为守城都尉,自然也不希望有外敌入侵。既然我们双方初衷一致,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闻听此言,加之刘演又是独自一骑来到城下,单凭这份气度和胆量便足以让人敬佩不已,于是,潘临满怀敬佩之意,决定打开城门,如此,在刘演前来后,并未损失一兵一卒便轻取城池。
刘演的队伍进入城中后,刘秀催马赶到刘演身旁道,“王匡他们的平林军还是不要进城的好!”
刘演不解,“这是为何?”
“毕竟他们可是与之交战了一个多月的敌人,双方皆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是让他们进城,恐怕势必会引起波动,那时我们的努力自然也就付诸东流。”刘秀解释着。
刘演点点头,但又觉有些不妥,“虽然这么做没错,但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
刘秀道,“大哥只需要跟他们讲清楚利弊,并告知待事情完毕后会一同返回便可,其他无须多言。”
想来这个办法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刘秀同刘演带着同人返回新野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打仗,无辜的伤亡自当能免则免。
第二天一早,刘秀正准备传令召集所有新野的富商和大户前来详谈时,忽然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前来禀报,“禀报将军,刘稷将军带领几名士兵正在街上跟几个平林军的人打起来了,我们拦都拦不住!”
刘秀当下立即放下手中书卷,快速跑了出去。
待来到街上,但见不远处围了许多百姓,当中有数名人员厮打在一起,还不时伴有阵阵的喊杀之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