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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收了他的钱,不应该为人家做事的吗?”小白气嘟嘟道,无法认同她的三观,它怎么就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人。
“我不是已经把他屋里的阴煞给化掉了吗?”
这萧寅不仅是小鬼缠身,人也得罪不少,而且还是个有些道行的风水师,在他的屋里摆下阵法,以罗盘推算出生吉之地,用开封作法过的八卦镜将阳气隔绝,阳气不进,阴气大盛,阴阳失衡,形成阴煞,周围环境对人体产生影响,令那小鬼更加如鱼得水,而萧寅的身体越发衰弱,一度浑浑噩噩,不知人事。
当然,介于萧寅身份特殊,这阴煞大抵不是因为私人仇怨,只怕是王权之争,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她才懒得提醒萧寅。
而她所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那面镜子拿掉,阴阳一平衡,人自然就慢慢好起来,说起来简单,但若是寻常风水师来看,只怕还得拿着罗盘细细推算几天,能不能找出阵眼还是个问题。
王妃之所以对她如此推崇,不拿出点真材实料来如何让人敬服?自她将萧寅从混沌之境唤醒,陈妃已近乎将她视作神仙了。
“那你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顺便把那讨厌的小鬼给收了?”那讨厌的倒霉鬼老是在他面前张牙舞爪,他还得装作看不见,两个字:憋屈。
“把鬼给收了,我还有什么用处?体现不了我的价值,何况萧寅天生命格如此,邪祟易沾易近之身,就算帮他把这只抓了,还是有无数邪灵前赴后继的。”
“命格你可以帮他改嘛。”小白嘟囔道。
“你说什么?”
小白赶紧识相地摇摇头:“没说什么,刚门口来了一对年轻男女,就是那苏家兄妹,都来了好几趟了,见不见?”
“不见!”叶芃一甩头,直接往自己屋里去。
“为什么呀?又要故弄玄虚,体现你的价值?高手是不轻易出场是吧?”小白忍不住吐槽道,人类啊,真是虚伪!
“不是。”
“那是为什么?你先前做那么多事不就是想引他们来找你吗?”人类的世界真的好复杂,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很受挑战,在他们人参界中他可是一直以聪明伶俐见长的。
“我困了,等我睡醒再说。”边打着哈欠,边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
如此彪悍的理由,小白表示他不想懂。
元宵佳节,皓月高悬,家家户户团圆喜聚,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少男少女们手持各色花灯借此花好月圆之夜来个偶遇,便是一段佳话了。
“看秦公子容光焕发,这牢狱之灾已消弭于无形了吧,恭喜恭喜。”叶芃手执清茶,姿态闲雅。
盛京最大的客栈果然不负盛名,连杯茶都比别家的好喝,一斤百两的茶,喝着都有罪恶感。
化名为秦玄的苏玹依然温雅,“幸得道长警示,在下与舍妹方能逃过一劫,不胜感激,这里略备一些薄礼,万望道长笑纳。”
叶芃本还在故作云淡风清,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圆溜溜的眼珠子马上转了过来,眼角斜瞄着苏玹递过来的盒子,一边接过一边道:“不用不用,怎么这么客气呢?”
说话的同时手已动作十分迅速地将盒子打开,精美的盒子上放着小小的袋子,袋子十分精巧,布料是古香缎,纹路精细、雍华瑰丽,叶芃暗暗撇撇嘴,就这么个小袋子,能装什么,堂堂大秦太子也太小气了吧。
这番市侩的嘴脸尽落苏琬眼里,虽有些才能,却真真叫人看不起,鄙视地往后退了一步。
叶芃打开袋子,不料里面的东西倒让她有些惊喜,一袋紫黑色的香料,此物乃是香中瑰宝,天木藏香,只需取出一点点焚烧,便能使一切邪魔远遁,还有使人产生幻觉作用,若遇强大敌手,将其焚烧,可将对手暂时迷惑,为自己谋得一丝生机,虽非攻伐之器,但胜在实用,千金难求啊!
好吧,她收回方才那句话,果然是太子身份,一出手就是不凡。
“一点心意,虽非贵重,但对道长或许有用。”苏玹浅笑吟吟,看向叶芃的眼中十分平和,不因对方身份卑下而轻视,不因能力显现而高看,所多的不过是一份感激。
“有用有用,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话未说完,盒子早已收入囊中,遇到此等好物,不收是白痴,何况是苏家人给的东西。
叶芃正喜滋滋收东西,目光偶然扫过苏玹腰间的玉佩时骤然凝住,神情有片刻恍惚。
苏琬何等心细之人,只是一个恍神便被她注意到,“道长在看什么?”这臭道士未免太人心不足了吧,收了这等她都觉得希罕的物件还不满足,竟还敢肖想她皇兄的玉佩。
“啊?”叶芃似被惊醒。
“道长可是在看这个?”与妹妹时刻与人保持戒心不同,苏玹倒是大大方方把玉佩取下给叶芃看,“此物乃家中一位长辈所赐,若道长喜欢,那便赠于道长。”
叶芃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拿在手上的玉佩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赶忙又丢回去:“既然是长辈所赐,我又怎么好夺人所爱?”
苏玹淡然一笑,并不强求,将玉佩系回腰带。
“闲话少说,我们此番找你是有一要事问你,你既能知道会有人暗算我们,并能算出有人于天牢放火,欲置我们于死地,那你也必定能算出害我们之人是谁?”已换了身女装的苏琬不耐苏玹磨磨叽叽的,直接开门见山。
原本她对叶芃在烟雨楼那日的断言是半个字都不信的,结果不过半日时光,便有一人奇怪地死在苏玹房中,待他们刚发现立马就有一群官兵冲进客栈,二话不说便直指他们是凶手,将他们逮捕入狱,幸得她机警,趁着混乱逃出,这时,她便已信了这道士的话七八分,心中暗暗警惕,联系了暗卫,果然,入夜之后,便有人朝牢中放迷烟,欲意将牢中之人全部烧死,正是因他们早有防备,才能将苏玹救出,否则堂堂大秦太子就要莫名其妙死在异国他乡。
“我当然知道啊,可为什么要告诉你?”叶芃瞥了苏琬一眼,语气无不得意张狂。
“你……”
“本道长不喜欢你这种态度,求人就应该求人的样子,虽然小姑娘长得漂亮,但也不能恃脸生骄是吧,小姑娘还是温柔一点才讨人喜欢。”
说着,纤长白晳的手指勾了下苏琬漂亮的小脸蛋,一副街边小痞子调戏小姑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