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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寅的脸色瞬间刷白,往后倒退了一步,整个人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昨天二人才你侬我侬共度春宵,今天你就来告诉我,你是别人的妻子,而且还是足可以当他娘的人,这刺激有点大呀。
“你不要同我开玩笑,”萧寅强颜扯起嘴角,“叶蓁是秦帝先皇后,便是活着如今也该有五十之龄,何况天下人皆知叶皇后早在二十几年前便自刎于宫前,无数人亲眼目睹。”
叶芃淡淡道:“天道有常,你既能提前应世,我又为何不能再世重生?”
萧寅神色一敛,沉默了许久许久……
风呼呼地打在二人脸上,阳光暖暖地照着大地,山脚下人们开始活动,远远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却充满着人世间繁华的气息。
萧寅张了张嘴,努力地消化着叶芃给的信息,他喜欢的姑娘啊,死在丈夫的手里,眼看最亲的人一个一个死去,连死都不得安宁,她一个人忍辱活下来,埋藏仇恨在心里二十年,内心该是有多苦,却为了隐藏身份,成天还要装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如今的样子才是真实的她吧,萧寅止不住的一阵阵心疼。
他突然庆幸自己存活于这个世界,提前应世,否则岂非遇不到她,更令她沉沦苦海,连半丝希望也没有,幸好他是雏龙,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是这样的身份,因为叶芃,他轻易接受了自己这样的人设,并且庆幸这个是他,而非别人。
萧寅走上前去,抱住她,叶芃不习惯地想挣扎,他却缓缓说道:“我不在乎你之前是什么身份,我从认识你,你就是叶芃,你想做的,我会尽全力帮你,你想覆灭大秦江山,我便帮你覆灭。”
只要叶芃能自发内心地笑上一笑,他觉得就是叫他现在去死,他也是甘愿的。
大秦皇宫内,秦帝苏浔被幽禁了起来,燕王天天命人给他喂噬功散,就怕恢复了武功,但他又不敢杀皇帝,论实力而言,他手里只有五万禁军支持他,因他控制了皇帝,皇帝亲管的羽林军也落入他的手,统共加起来,满打满实的也就是八万。
皇宫外还有九城兵马司,共七万,百官上朝没一个回来,谁都知道肯定出事了,九城兵马司虽意识到皇宫有变,但因着皇帝无旨,给他天大的胆他也不敢围了皇宫内啊,城外还有四大营,加上起来的人数,燕王肯定是干不过的,但还是那个问题,皇帝被困,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燕王正在暗暗策反九城兵马司总督和四大营将军。
九城兵马司总督犹豫不决,自小忠君爱国的思想教育告诉他,皇帝有难他应该挺身救驾,不该攀附乱臣贼子,哪怕这个乱臣贼子是皇帝的亲子,但问题皇帝不下诏啊,他要是动手了,别人扣他一个造反的名头算谁的,再者,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派几个高手潜入皇宫,看看有没有机会把皇帝救出来,但现在皇帝倒行逆施,设血阵,杀百姓,诛忠臣,纵贪官,这样的皇帝当真值得他冒险效忠吗?
多方纠结之下,九城总督决定静观其变,且看事情如何发展,他再决定到底救驾,还是半推半就另扶新君。
而四大营将军已经被策反了两个。
现今京城局势微妙,金陵城的百姓们多多少少感觉出了异样,在街上巡视的官兵变多了,个个神色凝肃紧张,各大宗亲和有分量的官员府邸都被重兵围了起来,城门更是只许入,不许出,老一辈的人不禁回想到当年金陵城破的场景,不然瑟瑟然,金陵的天大概是真的要变了,忙嘱吩年轻一辈的孩子们,这段时间千万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
百姓们人心慌慌,对他们来说,谁做皇帝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活下来,生活质量能不能得到提高,当今大秦每年收的税是真的挺高的,而且年年加赋,哪怕生活在首都的他们都是捉襟见肘的。
繁华的首都明显冷清了许多,陷入了一种僵持的阶段,燕王却快要疯了,秦帝为君不怎样,为人却是硬脾气得紧,从叶蓁身死,他为了复活她,执着了二十几年,便他为人如何偏执,宁折不弯,哪怕燕王多次将刀悬于他脖颈之上,他就是不肯下诏,燕王也真应了之前所说的话,皇帝一日不写下退位诏书,便一日杀一位重臣,十五重臣死在皇帝面前,他硬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少大臣屈从于燕王的威势选择了与之同流合污,皇帝的无动于衷确实也令不少大臣寒心,是,作为皇帝,他应该保持帝王之威,誓死不从,百官也应该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为皇帝牺牲,但一般是大臣们哭着喊着说:陛下,你不要签啊,我们死是没关系的,然后皇帝再忍痛含泪应了百官之求,这样不就成了千古流传的君臣大义,感人肺腑啊,可是皇帝你一副冷漠得上天,觉得死一百个人都与我无关的样子就不对了,很伤人心的。
再回想皇帝一见先皇后发疯的样子,真心觉得人比人气死人,合着他们数十名大臣的命加起来还不如一具尸体来得重要是吗?
正值大秦风雨摇摆之际,一个虎视眈眈的辰国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辰国联合魏国和宋国举兵反了。
辰国举兵的名义很是光明正大,你苏浔扣了我的王子,还强娶了我辰国的王子妃,实在是不把诸侯放在眼里,更是荒淫无道,堪称那再世纣王,听听百姓的声音,残暴、噬血、奢靡,这样的君主如何配当天下共主?
宋国更是掀了老账出来,秦帝我和你的杀父之仇还没完呢,上次就是打不过你,我才收的手,这次有了好帮手,我当然就又来了,就是这么不信守承诺,你来打我呀,打我呀。
魏国……魏国国君已经去世,楚元廷匆匆回国,就是去继承王位,作为新上任的魏王,他其实是不想参与战事的,魏国国力弱小,在三国中实力是最弱的,但魏国太后,也就是楚元廷生母,萧寅的亲生姨母,摄政多年,堪称魏国二十年来真正的实权掌权者,却坚定地同意了会盟。
与此同时,远在青州镇压民变的太子接到了皇宫苏琬的求救信,让他带兵加京勤王救驾,彼时太子刚与此次叛军的首领进行了会谈。
太子以为会叛军首领必是一位三大五粗的暴民,粗鲁汉子,就算不是虎背熊腰,也是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想之跟这类人交谈,也不知能不能听懂他的意思,按太子的想法,青州天灾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他实在不想再造杀孽,能和谈是最好的,先礼后兵嘛。
太子想要约谈叛军首领,信件写好了,还没发出去,就有人来报,叛军首领自个来见他了,而且是单枪匹马一个人来的哟,作为一个敌军将领独自一人前来,光是凭这股勇气就有令太子对他刮目相看,当下也对他礼遇了几分。
当叛军首领掀帘而入时,太子愣了一愣,怎么说呢,与他想像的甚为不同,非但不是个三大五粗的汉子,反而风度翩翩,长相俊雅,不像武夫,更像是一位儒生,谁人能想到这个一个看起来像文弱书生,长相平平无奇的人能领导九州三十六府百姓起义,不到三月就汇集一支十二万人的军队,令整个大秦都为之动荡。
太子看看叛军首领,再想想身后埋伏着手持剑戟的将士,突然觉得汗颜,人家是真的一个兵都没带,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太子表情有点纠结,努力在脑海里过一遍措辞,事关多少人的生死存亡,他必须得好好说才是,如何才能劝得归降于朝廷呢?
首领并不理会太子的小心翼翼,直接开口道:“我愿意归降朝廷。”
“哦,归降啊……什么?你愿意归降?”
太子脑子里本还想着各种冠冕堂皇的说词,比如什么跟朝廷做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大秦兵多将广,纷纷碾死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之类强硬辞,或者走柔情路线,比如贪官污吏我已经送去金陵枭首了,你们也看到了不是,粮食也已经发下去了,你们还造什么反呢,回家好好吃饭种田去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是挺好的?
叛军首领突然来了这一下,倒是让他想的所有说辞都无用武之地,这年头叛军都是这么好说话的?叛军首领则想着,这太子莫不是个傻的,还是个耳聋的?
“是的,我可以带领我的兄弟们归顺朝廷。”
“你们愿意?”
“朝廷既然已经惩治了贪官,说明朝廷是有心解决这件事的,我们也不是天生的乱贼,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愿意抛家弃子,提着脑袋造反。”
太子点点头,讲的很有道理,嗯,是个明白人。
“我们可以归降,但是我有三个要求。”
果然是有要求的,太子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好事,不过,不怕,有提要求说明就有谈判谈妥的空间,就怕他不提要求,一上来就打。
“说说看。”
“第一,我兄弟等人实是为了活下去才不得已起义,归降之后,朝廷不得再以任何名义因此事对我们责罚。”
“行,孤可以以太子之名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愿意归降,朝廷不会降罪于你们。”
“第二,我手下这群人多数是普通老百姓,朝廷要给他们足够的粮食,我会让他们卸甲归田。”
太子略略筹算了一下,道:“可以,本来安抚百姓就是朝廷的责职。”
“第三,里面也有一些是无家可归之人,他们本也有一颗归报效国家的心,实在是被那些贪官污吏逼得没有办法才反,我希望太子能将收留这些人,将他们编入朝廷军队里面,也算是让他们有口饭。”
太子犹豫了一下,他提出的要求也不算太过份,有能人勇士欲报效报国家本也是好事,但人数毕竟多了些,里面鱼龙混杂,谁知道都是些什么人啊,但放着这一股力量出来,要是被有心人控制利用,难保不会再引发别的什么叛乱。
想了想,太子道:“你的这三个要求,孤都可以代表朝廷答应,你将欲投军的名单列出来,其余人去粮仓领一笔钱和粮食便让他们回家吧。”
首领站了起来,向太子郑重地行了一个礼:“我代他们谢过太子。”
“其实也该谢谢你,如果你执意要打,可能还不知要死伤多少人,你也是在救他们的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秦轼。”
太子正欲说什么,小兵匆匆闯了进来,双手奉上了信件,正是苏琬避过了重重耳目,传来的信件,里面简单地说明了皇宫内的险情,包括皇帝被软禁,皇后被重刑,官员被戮,而后还详细地说明,燕王现今手里有多少人马,又有多少官员投降了他。
太子看完,整个人都站立不稳,皇帝在他心里向来是英明神武,宛如天神般的存在,他的弟弟竟然敢弑君造反,还是他慈爱的母后,被重刑,是什么样的重刑,燕王实在大胆,竟敢对他母后动手,泥人也是有三分火的,至亲至爱的人都困在皇宫里,太子此刻又急又怒,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回皇宫去。
他当下盘算起双方军事实力,燕王手里有禁军五万,羽林军暂时被控制,到底什么情况很难判断,暂且不表,但加上城郊两大营,全部加起来少说也有十万,而他手里现在只有五千精兵,就算把青州布防算上,最多也就三四万,怎么打?
完全是以卵击石嘛,他虽是太子,手里却没有调动兵防的权限,周边的军队是不会听他的。
正在焦躁不安中,太子突然一眼看到了还站在一边的秦轼,顿时有种天不绝人之路之感,激动地说道:“你手下十二万人先不要解散,待解了京城之围,孤必定重重有赏。”
“可太子方才答应了让他们卸甲归田。”
“先解了京城之围,要归田,要投军,都随他们,个个皆有赏赐,此时国难当前,万望先生以国家为念。”
秦轼一笑,笑容颇有某人的风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