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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出来了,再过两日,就该替我收尸了。”见了李昭,安佑一脸得救的表情,“李权那只老狐狸,看准了汐儿失踪这一点,竟然大肆更换了宫里的侍卫,我可真担心哪日他直接带人闯进来。”
童儿在一旁准备好了软榻,扶李昭过去躺下,加了两个软枕在他身下,又盖上一层薄毯。
就这样动作一番,李昭又剧烈咳嗽起来,一直饮了两口润嗓止咳的茶,方才止住。
“有我在……咳咳……他不敢。”伴随着咳嗽的话很轻,力度却重。
安佑张张嘴想说什么,瞧着李昭这幅模样,也实在说不出了。
李昭却先开口,询问道:“寻找汐儿的事情,如何了?”
安佑神色一暗,没有答话。
李昭已经知道答案,闭了闭眼,缓神片刻,方才道:“将汐儿的女侍全部派出寻找。”
千牛镇,这个一向繁华的小镇,此刻却变得尤其冷清。
继三位大人死后,府衙的刘师爷及一班衙役没能逃过此劫,死于非命。
大钦差凤尘携重兵赶到,将小镇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不许进出。
挨家挨户搜查行凶之人,闹得人心惶惶,整整五日没个安宁。
六月的阳光最是毒辣,呼啸的风卷起层层热浪拍在脸上,闷热难当。
山顶,凤尘迎风而立,一身玄色的长袍咧咧作响。负在身后的双手,伤痕累累。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视过周遭的几个小村子,眼神忽明忽暗。
他急切地要找到李汐,却又害怕看见的是一具冰凉的躯体。每一次卫兵带来的消息,都令他又惊又喜。
兰青言几个纵跃来到他身边,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已将千牛镇翻了两遍,还是没有消息。”
凤尘默了一下,沉声道:“留下一分队的人继寻找,其余的人分成四组,由幻樱、新衣、你我分别带队,从四个方向向外搜寻。”
他转身,抬脚的瞬间,凉凉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除了战争,我可从未见你如此认真。”兰青言跟上凤尘的步伐,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凤尘,你为了什么?”
“炎夏。”淡淡甩出这两个字,凤尘再不给兰青言说话的机会,提气跃出老远。
到底为了什么?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凤尘既然犹豫了。
安国候和父亲全力维护的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那个女人到底又有怎样的本事,能够令炎夏走到今日的地步?
他仅仅是想了解这些,仅此而已。
“真没想到,李昭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对于李昭,李权是既喜欢他的能力,又害怕他的能力。“若他能登基为帝,本王倾尽全力辅助又何妨?只可恨他竟然和先帝一样糊涂,将炎夏交给一个女人。”
李尚武道:“王爷何必利用这次机会,逼迫三皇子继位?一旦李汐死亡的消息放出去,他不想登基也不行了。”
李权摇摇头,“万万不可,天下大乱,受苦的是百姓。”他负手立在窗前,看着阴霾的天际,“本王自然有本法,逼迫三皇子继位。”
整整一月的寻找,令安凤两家人马疲惫不堪,可李汐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有半点踪迹可循。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那人只怕是找不到了。凤尘却没有放弃,索性在千牛镇驻扎下来,扬言不将人找到,绝对不回去。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只怕尸体都被野兽吃光了,哪里找得到?”
几名侍卫在换班时发起了牢骚。
“就是,想我们堂堂凤家军,该是上战场杀敌的,如今却在这里寻找一个女人。”
“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想的。”
“她没死,她没死……”新衣忽的从斜里窜出,一身湛蓝的长裙破烂不堪,几乎不能蔽体。她却浑然不顾,上前揪着起头的士兵,眼里含着泪水吼道:“你再说一句,我立刻杀了你。”
几名侍卫被新衣吓得呆在原地,随后而来的幻樱忙上前将她拉开,冷冷盯着几名侍卫,“谁不愿找下去,立即去和凤将军说,我幻樱说的,让你们回去。”
她顿了一下,语气更加冰冷,“但今后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休怪手下无情。”
远处的凤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二人远去,他方才重重地叹口气。玄色长袍沾染灰尘,色彩暗了几分。
兰青言悄声出现在他背后,神色间掩不了的疲惫,也再无心思开玩笑,“他们说的没错,凤尘,公主怕是……”
“回去吧。”凤尘紧了紧腰间龙凤雕花长剑,转身朝幻樱二人走去,“兰青言,带着凤安两家的人回京基。”
“你……”剩下的话,兰青言没再说出口,凤尘决定的事情,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不见到李汐的尸体,他是不会死心的。
何必那么执着?
李汐处在一片广袤的荒原中,四周一片阴森颓败景象,时不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她身上还穿着男装,手里抓着一柄折扇,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前奔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只知道要不停的跑下去。
后面凄厉的叫声越来越近,双腿不知疲倦的迈开,嘴唇干裂,喉咙入了风沙,火烧般难受。
眼前横亘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再无前路,瞥见左前方有桥,想也没想,便朝那处奔去。
在即将上桥前,她堪堪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那扇漆黑的铁门,门上左右镶嵌着牛头马面。凄厉声在耳边响起,她吓得跌坐在地上,转头望去,一黑一白两个幽灵飘在半空,猩红的舌头一直垂到她脚上。
李汐吓得退后两步,却摆不开那恶心的舌头,“你们是谁?”
“我们,是黑白无常,李汐,你已经死了,当归阴间。”因那舌头的缘故,李汐觉得这阴冷的声音中,也充满了血腥味。
“死了?”她低声喃喃,忽然想起了前事,自己中了毒,还被那人打了一掌,跌落山崖。
但真是死了!
想到这里,她放弃了挣扎,埋首苦笑。她这一生,最好的五个年华,都奉给了炎夏。难道女子摄政但真天理不容,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