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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以曦的话,把阮冰玉震住了。就连抽出些许的剑,也止住不动。
阮冰玉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一个熟悉的、饱含怒意的声音在身前不远处响起:
“你要做什么——”
随着话音的落下,下一秒,阮冰玉察觉到一股生疼传来,回过神的时候,只见暗阁之主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
阮冰玉心中一疼。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放手!”颜以曦急忙拉住亓瑾言,“不可以的,如果她出事的话,我们就没有太平日子了。”
“可她要杀你。”亓瑾言看着颜以曦,眸子里满是心疼,“我都看见了,她准备拔剑,论武功,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只有死路一条。”
“你先把人放开。”颜以曦伸出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亓瑾言的手腕,亓瑾言顺势松开了阮冰玉。
阮冰玉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呼气。
她是真的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意,他是存了杀心的!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阻拦了他,现在,她应该已经是他的手下亡魂了。
“这个节骨眼上,你要是敢给我惹麻烦,我就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颜以曦冷哼一声,“再说了,你这一路上,可没少沾花惹草,要是不把你的这些烂桃花收拾好,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吧!”
“自己主动靠过来的桃花,也要怪我吗?”亓瑾言哭笑不得,这个小妮子,只怕又要借题发挥了。
“不怪你,难道还要怪我吗?”颜以曦瞪了他一眼,看向阮冰玉,“以后对我客气点,不然,小心我让我夫君拧断你的脖子!”
阮冰玉看了一眼她,将视线转向亓瑾言,只见他一直注视着他的妻子,甚至,根本没有给过自己半点眼神。
他就这么忽略自己吗?
一瞬间,阮冰玉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我知道了。”
阮冰玉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原本白净的脖子上,青紫色的指庸印在那里,可想而知,脖子的主人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大劫。
“对不起,是我存了不该有的心思。”阮冰玉泪眼朦胧,却固执得不肯让自己的眼泪滑落,“你的眼中,永远只会有你的妻子,丝毫容不下别人。”
“既然知道了,以后就把你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亓瑾言脸色依旧不好看,“还有,见到我夫人,离远些,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她身边,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很幸运。”阮冰玉勾起一抹惨笑,“你有一个好妻子,希望,你们能像他说的那样,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她能说出死了让你陪葬的话,足以说明,你们的感情,任何人都阻碍不了。”
亓瑾言看了一眼颜以曦,什么也没说。
“暗阁之主,希望日后见面,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阮冰玉说罢,转过身,朝着城主府而去。
即使浑身没有力气,阮冰玉也没有允许自己踉踉跄跄,而是依然挺直了腰杆,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
正常角逐,她已经输得彻彻底底了,但是,离开的体面,她必须保留。
看着阮冰玉倔强的背影,颜以曦止不住叹息。
“你叹什么气?”亓瑾言瞪了她一眼,“不是跟你说,没事干不要招惹他们阳城城主府的人吗?怎么还跑来这里?”
颜以曦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死了,我要陪葬?”
亓瑾言挑了挑眉,虽然隔着面具,颜以曦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但从他满是戏谑的声音里,颜以曦也听出了调侃之意。
“怎么,不可以?”颜以曦双手叉腰,“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今天就让你后悔出现在我面前!”
“怎么会说‘不’呢?”亓瑾言走过来,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颜以曦的头,“若是换成你,我也是一样的。如果你死了,我会将害死你的人全部送去黄泉,然后再去找你。所以,你要走慢一点,不然我会追不上。”
颜以曦扭过头,只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看来,她今天跑出来还是很有收获的嘛,竟然能听到亓瑾言说这样的话。
等等,她今天跑出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看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场名额赛吗?
“还不是你把我关起来,不肯让我看比赛!”颜以曦气得跳脚,“我告诉你,如果我今天看不到,那我明天还会出来,一直到看到为止!”
亓瑾言看向擂台那边,听声音,似乎是有些减退了,看来,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若是颜以曦看不到今天的比试,她还真的很有可能明天再跑出来。如此,也只能让她今日如愿了。
好在颜以曦还知道易容,他也不介意带她过去。
亓瑾言一把揽住颜以曦的纤腰,带着她向擂台飞掠而去。
……
高台上。
阳城城主正注视着擂台上的情形,两个人从天而降,吓得他差点跌倒。
“城主——”
几个下人急忙扶住他。
“原来是暗阁之主,老夫还以为是哪个要行凶的人。”阳城城主意有所指道:“若是不熟悉的人靠近,老夫还真有可能直接出手呢。”
“夫人错过了最好的时候,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带她过来,还请城主海涵。”亓瑾言拱了拱手,也不阻止阳城城主打量颜以曦,毕竟鄞夙道易容术之厉害,他是有接触过的。
阳城城主正打量着暗阁之主怀里的女子,只见她面上没有一点儿害怕,反倒是兴致勃勃,他们在说话,她就伸着脖子看着擂台,只是,一直没有露出正脸。
直到颜以曦偏了偏头,阳城城主才看到了她的侧脸。
这名女子,能被暗阁之主如此揽着,必然是十分亲密的人,再加上有关暗阁之主的传言,阳城城主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女子就是那位神秘的夫人了。
只不过,为何这女子的侧颜,竟让他觉得莫名眼熟呢?
“快看快看——”颜以曦回过头揪住亓瑾言的衣袖,“你看到没有?刚才,好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对面那个家伙也太怂了吧,居然在地上打滚!真是的,这样传出去,他就不怕自己以后不能在道上混了?”
看到她正脸的一瞬间,阳城城主一脸错愕。
这不是刚才那个被他刁难的丫鬟吗?怎么一下子就……
这个时候,阳城城主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看到了。”亓瑾言轻笑一声,“你就在这里看吧,高台上视线极好,比起擂台附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颜以曦忙不迭地点头。
“这位是……”阳城城主看向亓瑾言。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可能只是单纯的认识吧……
阳城城主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这位是我的夫人。”亓瑾言礼貌地颔首,“城主,方才我见到令千金跟我的夫人在一起,貌似生了争执,令千金还拔出了剑,我希望,类似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
阳城城主一听这话,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阮冰玉对暗阁之主的那点心思,他不是不知道,还抱有期待,希望阮冰玉终有一日能够取代那个女人,成为暗阁的女主人。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以这样的方式。
“阁主客气了。”阳城城主讪笑。
“城主果然是宰相肚子能撑船,气量够大啊。”颜以曦意味深长地看着阳城城主,“城主如此作为,当真是让我钦佩。”
“哪里哪里,夫人言重了。”阳城城主看着颜以曦的笑脸,只觉冷汗淋漓。
“这样看来,对于我夫君险些掐死阮大小姐一事,阳城城主也是不介意的。”颜以曦脸色变冷,“不要随随便便就拔剑威胁别人的性命,尤其是我,我不介意告诉你,我还真不怕死,只要你不怕我死后,自己会惹上多麻烦就行。”
一听到自己的女儿险些被掐死,阳城城主刚要发作,就听见了颜以曦后面说的话。
“阳城城主,阮大小姐承诺以后绝不再对我夫君生出不该有的念头,还请城主代为监督。”颜以曦转过身,不再理会阳城城主。
阳城城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眼见两个人都开始注视擂台,阳城城主也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强行压下。
谁让他理亏呢?
……
鄞夙不出意外地胜利了。
于是,四个名额出炉,分别是阮冰玉、冷如秋、暗阁之主和浮生楼楼主。
对于这个结果,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好,老夫宣布,本次武林大会,将于三日后进行最终的比试,还请诸位在此期间好生修养。”阳城城主满脸假笑道。
“谢城主!”
“多谢城主款待!”
此起彼伏的感谢声传来,阳城城主满意地眯了眯眼睛。
“既然已经结束了,那我们就先离开吧。”亓瑾言看向鄞夙,“今晚有兴趣喝一杯吗?”
“只要你媳妇答应,我就可以。”鄞夙双手负后,“要是你媳妇不同意的话,可没人敢跟你喝。”
“随你们的便,只要到时候别喊人去抬你们就好。”颜以曦摆了摆手,“再说了,今天可是好日子,这样吧,喝酒也带我一个,如何?”
“哈哈,好——”鄞夙朗声大笑。
看着这一行人离开,阳城城主立刻转过身,朝着城主府快步走去。
他要去看看,阮冰玉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城主府已经派人来催过他好几次了,让他快些回去看看,只是名额赛还没有结束,他怎么可能中途离开?
刚走进前厅,阳城城主就听到赵姨娘大哭的声音。
“他怎么可以下手这么狠?你可是个女儿家,就算是杀了他夫人,他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啊,更何况,他的夫人不是还没死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阳城城主大怒,快步走过去,“就是因为你老是在玉儿面前说这种气话,才让玉儿的胆子变得这么大!”
“你看看你女儿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心疼,居然还要责怪!”赵姨娘哽咽道:“我看,你的眼里心里,压根就没有这个女儿吧!”
“够了,姨娘。”阮冰玉沙哑着嗓子,“这一次是我做错了,变成这样,也是我活该。”
赵姨娘听着直掉眼泪。
“你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冲动?”阳城城主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高台上,被他们夫妻二人联手威胁,就是因为你做了这么不理智的事情!你就算是要杀人,为什么要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阮冰玉偏过头。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死颜以曦,她只是一时冲动罢了,谁知,竟然被暗阁之主撞了个正着。
“以后离他们远一些。”阳城城主看着阮冰玉的脖子,再大的怒气也消弭了,“脖子还疼吗?”
阮冰玉摇了摇头。
“这次就算是教训吧,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干了。”阳城城主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为了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我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无论如何,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必须是我们的,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没有?就算你那个时候还喜欢暗阁之主,为父也照样有办法让他休妻娶你。”
“不用了。”阮冰玉苦笑道:“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爹,你不是常说,我是你最骄傲的女儿吗?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去跟别人抢夫君?”
“你……”阳城城主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爹,女儿相信,以女儿的本事,一定可以找到一个不输给暗阁之主的夫君。”阮冰玉站起身,“所以,您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来人,送小姐回去。”
阳城城主无力地招了招手,阮冰玉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回了房间。
“城主,您当真要让玉儿吃这个苦?”赵姨娘满脸不赞同。
“我知道你疼她,但这一次,我们实在是不能说什么啊。”阳城城主无奈道:“拔剑的人是玉儿,我们理亏呀!”
赵姨娘看着远去的阮冰玉,满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