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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雪见挨打
沈三柱和二哥说好后大家往家走。一路上没说一句话,心情都是沉重的。
到家时家里人都吃完了。但人都在堂屋坐着。一看就是在等着他们回来。看到他们进来,首先起身的是月芸。
“我去给你们端稀饭过来。”
兰氏伸手拦着道:
“不用了,我们去厨房吃。端来端去麻烦。”
沈二柱也嗯了一声,三人又转身去了厨房,刚跨下梯,身后传来声音:
“三叔,你没在镇上吃啊?我饿了,以为你在镇上吃了,所以把厨房里的三碗粥我吃了一碗。”
这话一出。刚走到院子里的三人脚步一顿。兰氏轻声道:
“雪儿说得对,没学好孝顺的人成不了大事,我们的决定没错!老三,走吧,我们三个人分着吃。”
王氏也在屋里骂道:
“承宗你就是一个饿死鬼投的胎!你吃了两碗还去把三叔的偷吃了!你还有没有点儿心!老三,你们等一下。娘给你们烙馍馍。”
沈老三扯扯嘴角。也没转身,只回道:
“不用了。”
抬步往自己屋走去,只是看着那背影有些悲哀。这边发生的对话雪见全听到了。小草拉着雪见的手,两小姐妹坐在炕上,在这黑黑的屋里静静的坐着!
兰氏和沈二柱到了厨房,兰氏看看放在灶台上的两碗清清的粥,转身找出一个碗,把两碗拼成三碗,兰氏又拿一双筷子,夹了些咸菜给沈三柱端了去。梁氏开门接过了碗。
沈二柱夫妻也就在厨房吃饭,吃了兰氏把碗洗了。夫妻两也没上正屋,直接回自己屋去了。让坐在正屋等消息的人一个个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那个沈承宗的公鸭声响起:
“哎,你们吃了就回去睡觉,没看到这里都等着你们呢?”
沈二柱夫妻一个也没搭理他,还是回屋去了。看到爹娘的动作。沈承强和姐姐月茵牵着妹妹月莲也回屋去了,气氛一下子变的尴尬又奇怪了!
坐在正屋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一样,就是洪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骂吧,这还得求着人给钱让儿子有钱用,这不骂吧,好象一下子吞了个苍蝇哽在喉有些难受。
刚这一切老沈头儿都看在眼里,坐在正上方的老沈头儿没说话,在错暗的油灯下也没人看清楚老沈头儿的表情。只在昏暗中看着一亮一亮的红火,那是老沈头在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
老沈头儿把手上的烟抽完了,在桌边上敲敲烟杆子,都没收回烟袋装好,直接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背着双手转身进了里屋去。看样子是要休息了。
老沈头儿一走,屋里的气氛又变了,没有那么沉重了。洪氏转头看看屋里的人。扯着嗓子就开骂:
“你这个死丫头,生下你就是生下一个讨债鬼。养你这么大,都没相到一个好人家。要是你相到一个好人家了,老娘还用得着这样低三下四的吗?老娘告诉你。明儿起我就去找媒婆,找个人家把你嫁出去。还能给你哥换点彩礼。那个小贱人以为跑了老娘就拿她没办法了?要是让老娘找到她,老娘就把她嫁一个恶心死她的人。”
洪氏还要骂,沈大柱站起身来,哼了一声就离开了正屋,回到东厢屋里。两个弟弟今晚的动作是直直的打了他的脸。他相信俩个弟弟不是不明白一家人等在那里的意思的。但看来两个弟弟是不会接受昨晚的安排了。
沈大柱离开了。一个孝子从大院门进来了。直接跑到正屋对沈承宗道:
“二哥,二哥,我告诉你一个事。”
来人正是沈大柱的最小的儿子沈承家。这个孩子才六岁。比雪见小一个月,却是个胖胖的壮壮的小子。这也是雪见在这个家不受待见的一个原因。相差只有一个月,一个病一个壮,一个是女孩子一个是男孩子。何况这个男孩子还有个大哥是这家的长孙,有个娘是这家最霸道的人。这就注定了雪见被嫌弃得差点没人要了样。
这小子也跟他二哥一样,是村里的一个徐世魔王了。别的孝子怕他是因为他有个混蛋二哥。他也常欺负别的比他小的孩子。常有家长找上门来说理的,但遇到洪氏这样不讲理的人怎么说理?
但今晚这小子得了一个重要消息。吃过饭他就出去玩了,直到现在才回来。因为他和村里的几个孝子去抓青蛙去了。却不想因为他去抓好青蛙,正好听到了沈三柱和沈二柱的话。那黑黑的田边,谁知道有个孝子躲在那里啊。
因为还有青蛙没找到,几个人还得分东西,所以他就晚回来了一步。回来就急忙把听到的告诉了二哥,因为他还小,听得不太懂,但有些话他听懂了。三叔说是雪见说的,不能把钱给大哥去读书,大哥不是读书的料,三叔都把钱借回来了的,但不会给大哥的。
沈承家的话音一落,一下就把大房的人的火点起来了,沈承祖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而沈承宗更直接,直接冲出门,一阵风一样冲进了竹篱笆屋,借着点光看到了雪见所在的地方,伸手一把抓起雪见就拉出来,抬手就给雪见两巴掌。一切都快得让人没法阻挡!
小草只来得及叫声:
“雪儿!”
雪见被抓起人就懵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在挨了第一巴掌后啊了一声。第二巴掌后就声音都没有了。昏过去了。
小草的叫声还是惊动了沈三柱夫妻。沈三柱开门出来就开看院子里沈承宗那第二巴掌打下去,雪见就如一个飘落的树叶一样落到地上。
梁氏大叫一声:
“雪儿!”
冲过去就要抱着雪见,而承宗的脚一下就踢到了。正好踢到了梁氏的背上,梁氏也啊一声就扑倒在地上。
沈三柱人才冲上去,一脚就把沈承宗给踢飞出去撞到东厢的墙上掉到地上。沈三柱上前抱起梁氏,大叫:
“成芳,成芳。”
回头瞪着承宗吼了一声:
“你这个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