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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心一间装饰着西欧风格的咖啡厅中,卡座之上,一个女人手涂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将咖啡杯快速拿起喝了一口,口中的说话声比她的动作更快些,不停的在与陆伊一梳理着一件人生大事。
半响,她放下咖啡杯,絮絮道:“…就是这样,我要和李阳结婚了。”
陆伊一听完陈娇娇的讲述,不由抬起咖啡杯也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对吧,我也觉得我忒牛。”陈娇娇看到陆伊一的赞扬,笑得更加灿烂了,忙不迭的像小狗一样点着头,然后碎碎念道,“你说你怎么当初没想着骗申矢上床呢,一怀孕,也把申矢给拿下了,何至于为情所伤,单身这么多年。”
陆伊一闻之,忍不住从包里摸出一只烟,烧燃了它,因陈娇娇的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她突然想起了一直努力遗忘的,经过了五年之久的记忆。
对啊!陈娇娇的方法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办法,对大多数男人都适用,但是,对申矢不适用。
陆伊一没告诉陈娇娇她与申矢有上过床,但是说不说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的是,陈娇娇的假设不成立,因为,首先申矢绝对不会因为她怀孕而娶她,第二,陆伊一当年已经爱他爱得很卑微了,不想再给自己画一道以孩子要挟他结婚的落魄情节,所以当年她毫不犹豫地就吞下了避孕药。
陆伊一笑了笑,掩盖住了自己不小心想起过去的心思,露出平静的调侃:“哎,我说陈娇娇,陈大小姐!在你自己幸福时刻揭别人伤疤合适吗?”
这就是陆伊一,她一直以来都在装作无所谓,装作她很坚强,就连戳到心事,她还是漫不经心地以玩笑的方式说了出来,不让人察觉。
而当然,陈娇娇一直都是一个傻乎乎的没心没肺的大小姐,心很大,自然不会察觉有的人说的玩笑中总带着伤情,她只呵呵笑道:“反正你现在也不爱那家伙了,计较这么多干嘛。”
陆伊一对此只能无奈,果然陈娇娇心思太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样的单细胞成了朋友,可是,已经是朋友了还能怎么办?
因而陆伊一只好继续带着半分玩笑,半分认真的回应道:“那也是伤口,鲜血淋漓!”
终于,在陆伊一的不断制止下,陈娇娇跳过了申矢的话题,讲到了她结婚的关键大事:“好好好,我不提。话说回来,做我伴娘。”
陆伊一松了口气,这话没得说,在刚刚接到陈娇娇电话的时候,陆伊一就想到了,于是她端着咖啡,立即点头肯了:“嗯。”
可不想,陈娇娇的话还有后续:“太好了,我还怕你不肯呢,毕竟李阳的伴郎是申矢。”
话音一落,陆伊一刚喝到一半的咖啡差点滴了出来,她怔了怔,呆呆的望着陈娇娇,仿佛是听错了一般,再次确认了一遍:“等等!谁?”
“申矢啊。”
不是吧!陆伊一猛地放下了咖啡杯,她和申矢现在见面就互掐,都快掐出血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让她和申矢手挽手送新人上台,不是冤家路窄吗?不,他们是路窄,不是冤家。
冤家还极有可能发展到相爱的程度,路窄只能发展到互掐,不掐死对方不罢休的程度。
而且伴娘和伴郎的工作,几乎都是一块做,从准备期到婚礼就是大眼瞪小眼,还随时可能发生近距离肉体接触事件,打死陆伊一她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