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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第一先生透过陆伊一的侧身，看向她身后的人，也点了点头：“申先生，许久不见。”
“阁下请进。”
不知何时，申矢已经站到了陆伊一的背后，冲第一先生颔首道，说得就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似的。
不过也对，申矢说过他猜有客人要来，那自然猜过客人是谁。
所以，第一先生的到来是预料之中的事。
片刻后，家里的会客厅中飘出了淡淡的茶香，这间屋子是唯一一个不同于整栋房子现代化装修的风格。
会客厅置于地下，不过未免潮湿，在会客厅的周边都装了隐藏的抽湿器，墙壁上是由石块堆砌而成，正中间放了个根雕的茶盘茶桌。
申矢坐在茶桌一边，沏着茶，他说过，客人是来找陆伊一的，所以难得的，申矢把泡茶的活计揽给了自己。
泡了一壶茶之后，申矢分了三个小瓷杯，一人面前搁了一杯，静静的品着，原本在一旁听一听，只是另外两位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陆伊一还需要消化一下——她居然惊动了第一先生的震惊。
这位林议长，当初贾许案的时候不知出于怎样的思虑，最终选择了投她们一票，让安西港事件得以曝光。
从那时来看，第一先生是帮着她们这边的，可是并不代表这一回依然会站在她们这边。
毕竟，第一先生的家族也是贵族啊。
陆伊一必须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良久，陆伊一终于端起了茶杯，小嘬了一口，将茶杯稳稳的放下，然后很稳重的，很严肃的，很沉静的，鬼也看不出她此时慌的一比的沉吟道：
“阁下是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申矢听到陆伊一用比老头子还低个八度的声音，微微一愣，诧异地看着陆伊一故作严肃的表情，真想拿指笔给她画上白花花的胡子。
可是…忍住！老婆要演戏，配合演出，不准捣乱。
所以，看着陆伊一的表演，申矢继续低下头，泡茶…
第一先生依然平和的点了点头：“是，申太太最近的表现很活跃，我看在眼里，今日前来，也是有几句话想跟申太太说——申太太可知，您最近的行为会引来怎样的后果？”
果然，第一先生言语中涵盖着警告的意思，那么说来，他是来投反对票的了。
陆伊一心下一紧，她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放做平常也不敢这么蹦哒，不过，申矢在一旁，她陆伊一的勇气就过分膨胀，不怕哒。
陆伊一想了想，微微一笑：“知道，后果是四个字‘风云变幻’。”
第一先生摇了摇头：“非也，是八个字，申太太说的只是前四个字，还有后四个字——血流成河。”
显然，话音一落，陆伊一身子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她是假象过多种第一先生来反对她继续状告贵族体系的说辞，但没想过会说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陆伊一不言，第一先生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他补充道：“想必申太太在起诉之前，用心调查过关于贵族体系的一系列情况，包括大革命吧？”
“是。”
“那你知道大革命时，死了多少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