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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先开的口，就四个字，说完就再也没有下文，也没有再多看沈佳怡一眼，离开。
独留女人站在了原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刚才，她在顾嘉麟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不舍和苦涩。
“沈小姐。”
待所有保镖跟着顾嘉麟离开，那个走在后面的外国男人停了停脚步，犹豫着转身走回来。
沈佳怡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而她现在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连开口都很难。
“boss不是第一次跟人撞车，但输，我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果今天车里坐的不是您，那局面就不会是这样。”男人说话的时候，皱着眉，似乎很不待见她这个少奶奶，可为了顾嘉麟，他还是压着怒气。
因为她吗？
沈佳怡咽了咽口水，眼睛酸涩起来，手指紧紧蜷在一起。
晨曦下了车，跟顾嘉麟打了照面，然后把钥匙重新还回到他的手里。
“顾嘉麟，如果你再伤害沈佳怡，我就真的要把她带走了。”晨曦和他并列平行站着。
“你试试。”顾嘉麟丢下三个字，利落地上了车，启动车子离开之前，他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远处的女人，然后离开。
听着耳边陆陆续续的车子离开，沈佳怡脚下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沈佳怡！”晨曦吓得赶紧过去一把扶起地上的人，可她却铁了心的不想起来，男人只好随着她去。
片刻，女人撑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仰起脸，这时才看清了她红彤彤的眼睛，可里面看不见一点水气。
“怎么……”
“晨曦，你送我回家吧。”沈佳怡打断他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好。”男人点头。
女人声音很小，站在原地，“我是说，送我回顾宅。”
“我知道。”男人走在前面没回头，轻声笑了笑。
晨曦的车子开不了，车胎被打爆了。他只好给乔目打了电话，顺便把车拖走了。
乔目接到电话的时候正被爷爷安排着跟陆家大小姐吃饭呢，所以一看见晨曦的来电，心里就像乐开花似的，而接起电话之后，听见他一句比一句震撼的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收回。
“对不起陆小姐，我朋友出车祸了，我的赶紧过去。这单我已经买了，你到家之后告诉我一声。”
说着，男人就一溜烟消失在了餐厅里。
赶到郊区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晨曦和沈佳怡。
开往顾家别墅的路上，乔目不止一次悄悄地从后视镜里偷看后座上的两个人，直到晨曦跟他的眼神再一次撞在一起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
晨曦无奈地揉了揉帅气的头发，“想问什么就问吧？”
“哎，你俩怎么在一块儿？你的宝贝车子被人打爆了，是谁啊？你竟然不追究？还有，二嫂要回家，干嘛不直接给我二哥打电话……”
“咳！”晨曦及时重咳了一声，阻止了乔目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看了一眼沈佳怡，她没有任何表情，还是保持着撑手看窗外的姿势，对车里的状况不闻不问，但乔目的话，她是听见了吧？
见晨曦给自己使眼色，乔目顿了顿。
晨曦心累地捏了捏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让你问你还真是口无遮拦不动脑子地一股子全兜出来了，这一切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乔目弱弱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之后的车里一直围绕着奇怪的氛围，乔目满脑子都是疑问，而晨曦闭着眼睛假寐，一闭上眼，全是那个女人离开的模样。
“到了，你在这停下吧。”车上唯一清醒的只有沈佳怡。
“哦，好。”乔目猛一刹车，晨曦差点没从椅子上冲到前面来。
对上晨曦凶狠的眼神，乔目尴尬地笑了笑，“失误失误，你看我肚子里一堆的疑问呢，是吧？”
晨曦撇撇嘴，又坐回了位置上，他见沈佳怡下车，也跟着打开了车门。
“你别送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都到家门口了。”沈佳怡关上车门，趁晨曦还没有走过来就先开了口。
明白女人是什么意思，他也只好摆摆手，手肘搭在了车门和车顶之间，目送着沈佳怡走远。
回到车里，晨曦脸色很不好，坐着不舒服，总感觉头昏沉沉的，重的抬不起头来，干脆倒在了后座上。
看见他这样，乔目淡定地点了一支烟，“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晨曦一只手臂放在眼睛上，气息虚弱地反驳，“你烦不烦。”
“我不烦，倒是你，她都走了一年多了，你总这样想她，你烦不烦？”乔目深吸了一口烟，打开车窗，呼出一口白烟，眼睛看着顾嘉麟的别墅。
晨曦的呼吸虚弱而滚烫，乔目原以为他之前心情不好不愿意搭理他，可当他瞥了一眼后视镜时，才发觉晨曦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
他够着身子去探晨曦的额头，立马将手里没抽两口的烟丢了出去，嘴里暴躁地骂了一句，“晨曦，你真是够折腾人的！发烧了，一路上也不吭声！”
乔目急忙调转车头，扬尘而去。
而沈佳怡，站在家门口杵着，站了有一会儿时间了。
进入大门的时候没看见顾嘉麟的车，兴许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家里二楼的书房亮着灯，透过窗帘看不见里面的人，但阳台的门是开着的，偶尔吹来一阵风，能灌进那个房间。
卧室里是黑的，阳台的门也关着。毫无生气。
回到家的感觉，好熟悉，好温暖。
这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一个现实。
沈佳怡抬起手，将手指轻轻放在了门铃上，压了下去。
“叮咚——”
是熟悉的门铃声，不知道是她离开久了，还是门铃的声音真的小了，她不知道。
“叮咚——”见没人开门，沈佳怡又按了一次。
过了五分钟，还是没人开门。她直接往门上带着怒气地敲了敲。
门终于开了，下一秒，她抬着的手腕被人用力地一股劲儿拽了进去，紧接着听见关门的声音，她被按在了玄幻处，背后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而面前压过一道阴影，将她老老实实地控制在身体和墙壁之间，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