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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不只是凌云峰,自望月亭看下去,山下的每一处,天下的每一处,都是崭新的气象。
随云小筑终于可以消闲一阵子了,锦绣作为随云小筑的老板娘,自然也是发红包的那个人,送走了最后一个赖在她身边不舍得走的小武之后,她便关上大门,上了楼。
脚步轻快,面带笑意。
节日的氛围对她的影响虽大,但又如何抵得上心结解开了,心情舒畅了,这样的影响。
不过也因为过年的缘故,没有了往来各方的客人在随云小筑驻足,她们的信息便越来越少了。那本就相隔甚远的帝都,千里之外,也不知道如今的局势究竟如何。
大家在庆祝新年,几乎所有的人都真正松了一口气,他们将那场帝都的烟花视为不详,而所有的不详,总算随着旧年的离去,新年的到来而结束。
中原武林几乎等于重整河山,好在牺牲虽不少,却还没有将这祸端引到普通人身上。
只是大部分人都不知,还有一件紧要的大事,那便是帝都皇宫之内,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沈应霖。
没有了流通的消息,锦绣也没办法得知那边究竟如何,关于慕容远行和沈应霖的心思,她哪一个都是猜不到的,只想着,怎么说今天才初一,应该不至于此。
然而她又怎么能够理解,那些视权位如命的人们,早就将这些“俗事”放到了身后。
初一的夜晚,锦绣一个人自房内坐下,点上了一盏新的灯。
刚坐下,她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站了起来,打开了窗。
夜色之下,外面一片漆黑,锦绣开口道:“都进来。”
说罢,不过一瞬,便有两个衣着颜色如同深夜的人自窗口而入,恭敬地向锦绣行礼。
这是慕容远行一直安排在锦绣身边的暗卫,皇宫暗卫。
她坚持拒绝叫夏天和秋天跟自己来,却也无法阻挡慕容远行还是会派了人来。
“我这边不会有事,年初一,你们也该好好休息一下。”锦绣语气温和道。
这两个人一直都在暗处护着她,虽说她实在没遇到过什么危险,可这暗卫也着实辛苦。
“帝妃,保护您是我们的职责,万万不敢离开。”一名暗卫认真道。
锦绣心里佩服慕容远行,他就是有能耐,能够有无数如同眼前暗卫一般的人,对他忠心不二。但她又心疼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们不过是两个年岁不大的青年,却无法在团圆的日子享受哪怕一分温暖。
锦绣记得慕容远行的侍卫和暗卫们大多都是独身一人,无牵无挂,便道:“我理解,既是不能休息,那喝碗酒,吃点东西总行吧。”
锦绣说着打开房门,又走了出去。
她身后的二人对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帝妃,这……”
“本来就做得多,这些都是新的,并不是剩饭,你们坐呀。”锦绣见二人站在随云小筑大厅的饭桌旁,手足无措。
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暗卫,杀伐果断,却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坐吧,这里不是皇宫,不需计较。”锦绣道。
二人这才坐了下来,战战兢兢。
“这段日子都是你们在这里?”锦绣问。
“会有前来调换的暗卫,只是这几日,刚好是我们。”说话的暗卫额前有一缕长长的发丝垂落下来,将眼睛都遮住了一半,他的样子再普通不过,普通得就好似小武那样的青年,扎进人堆里找不出来。
然而你若愿意去看,去欣赏,又会发现,他有他的好。
“帝妃,谢谢您。”
随云小筑里,当下虽然只有他们三人,可是两个暗卫都觉得,这种温暖的感觉太过真实。
往日在宫里,过年的时候也还是会和兄弟们坐在一起,说笑几句,看着天上的月亮,思念着那遥远又或是从未见过的家。
而如今,却能够与帝妃坐在一起。
帝妃这个称呼是慕容远行赐予锦绣的,过往不曾有先例。虽不是皇后的头衔,却要比贵妃来得更加高贵,独一无二。
很多人都不理解,传闻之中慕容远行那么爱帝妃,会年年为她庆生,却为何不肯叫她做皇后,但是时间久了,帝妃这个称呼,随着那些或真实或离奇的传闻,渐渐深入人心。
直到大概一年前,宫里纳新妃,这称呼才渐渐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若我在这里你们不自在,我便回房去了,你们随意。”锦绣看着他们二人依旧紧张的神态,将自己身上剩下来的两个红包放到他们手上,就离开了。
二人手中拿着那份礼物,眼角不禁有些湿润。
午夜,即便是初一的午夜,也一样寂静无声,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
而此刻,那远在天边的皇宫内,却还有人无法入睡,根本就不可能入睡。
翠竹宫内,沈清茶在自己的寝宫中踱来踱去,心绪不安。
她派去请陛下的人还没有回来,这叫她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这么多日子过下来,就算沈应霖一再告诫她,慕容远行心狠手辣,不会是良人,可她却依旧爱上了那人,爱上了,付出了,就没有退路了。
她没办法去害他,没办法将爹爹每每送到她手中的毒药撒到慕容远行的杯中。
而此刻,分明知道了明晚爹爹就要动手的她,实在是无法安然入睡。
只盼阿征不要挡下去传话的宫女,不要不见她。
这是初一的午夜,她深夜叫人去请陛下来,怎么说,机会都太小了。
沈清茶继续在寝宫里踱来踱去。
翠竹宫因为她这位得宠的妃子,愈加华丽,可华丽的宫殿在夜里,也与普通的房子没有任何区别,被黑暗笼罩。
天边微弱的月光打下来,照不亮的地方太多了。
慕容远行身边的侍从与宫女都被下令退下了,他独自一人站在翠竹宫的寝宫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才推门,走了进去。
“阿征,你来了。”沈清茶看见来人,脚步仓促,向他走来。
“爱妃,深夜唤我,究竟出了何事?”慕容远行镇定道。
“阿征,阿征,你快逃吧,我爹他要造反了!”沈清茶急着将这句最紧要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