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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莲莲递给他一杯饮料,紧挨着他坐下来,一只手在他腿上划着,说:“怎么了,不高兴?嗨,”她轻声问:“要我吗?”
沙传泰回头看着她。她的皮肤很白,妆化得很地道,眼睛里亮晶晶地闪着光。身上穿一件黑色的全棉针织衫,胸前鼓鼓地几乎要撑破衣服。他伸出手去抚摸她,这时,他心里就有一股狠劲夹杂着欲念冲涌上来,仿佛陷入水火这中。
他搂住她,使劲地搓揉着她的身体,就象搓揉着一团面。江莲莲缩成一团,不时地哼一声,又尖笑一声。这时,沙传泰摸到她的一条胳膊,瞬间一拧。
江莲莲尖叫一声,蹲跪在地上,仰着脸看着他。
他把她另一条胳膊也拧到身后,向四面望望,捡起纸箱上的一条麻绳来捆绑她。
她仰起头问:“你干吗呀,别这样。”
他并不回答,继续捆着。他的捆法很特别,看上去只是轻轻绕几道,但最后把绳头一拉,麻绳立刻勒进肉里,就是一个壮汉也挣不脱。
江莲莲被勒得脸都变了形,吸着气说:“求求你,别捆这么紧。我不跑,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求求你了。”
沙传泰看看她惊恐的脸,把绳子松了一点。随后把她拖起来,推进储藏室,让她坐在墙边的木箱上,低声说:“听着,不许动,不许出声。”他看见铁丝上晾着的一条破毛巾,便扯下来堵她的嘴。
她避开来乞求道:“别堵我的嘴,我不出声,真的不出声!”
沙传泰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即将被宰杀的兔子的眼睛。他的心软了,回手扔掉毛巾。这个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竟会克制不住,捧着她的脸,低头去亲她的脸。她却把嘴凑了上来。沙传泰默默地看着她,然后才慢慢地松开手。
江莲莲恐惧地看着他,小声说:“求求你了,别杀我。”
他一声不响地离开储藏室,关上门,坐在外屋的床上吸烟。
他根本说不清他为什么会这样。他没想到江莲莲会在这里,但她确实在这里。假如她没有问他要不要她,他也许不会那样去抚摸她。他不去抚摸她,也许就不会捆她。最后是,他也就不会那样去亲她。他心里有一种东西,或者说是一种感觉在一反一正地向前流动着,一种很异样的东西。她求他不要杀她。他想杀她吗?他仔细地想了想,没有,他没有这个想法。为什么没有,他不知道。这时候,他对自己的行为似乎没有了把握。
就这时,他听到了院门的开关声。
张富象个乞丐似的,勾着腰走进院子里。在阳光下,他脸上的皱纹多得就象一堆乱草。他看见沙传泰时不由得一愣,“哟,是沙队长,您。。。。。。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他简单地说。
张富向屋里探了探头,“咦,莲莲呢?”
“我叫她回去了。”他又补充一句,“她在这里碍事。”
张富立刻听出了这话里深藏着的危险,不由惊恐地张开了嘴,小心地看着沙传泰。
“你刚才干吗去了?”他问。
“噢,对了,刚才老板来了个电话,他说您最近可能来这里,叫我顺便跟您说一下。他说有个姑娘的事,说我一说您就知道,说让您给办快点。这是老板说的,说您明白。”
沙传泰目光阴沉地盯着他,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坐。”他抓着张富的胳膊,让他在床边上坐下来,手却没有松开。他不动声色地问:“你说的老板是谁?”
张富顿时显得慌张起来,“这个……我不知道是谁,真的不知道。”
沙传泰转过身,从腋下抽出手枪,顶在他的脸上,再次问:“你的老板是谁?”张富刚摇了摇头,沙传泰就用枪口猛地一捅他的脸,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摇,厉声问:“快说,你的老板是谁!他是谁!”
张富的嘴里开始流血,他疼得满眼是泪,拖着哭腔说:“沙队长,这我可真的不知道哇。我就是知道有个老板,可是他叫个什么,长个啥样,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哇。我可不敢骗您呀。”
“那么,以前是谁给你传话,一直用电话吗?”
“现在是用电话,以前不是,是……是有个人给我传话。”
“他叫什么?快说!”沙传泰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姓郭,叫郭金林。”张富哆嗦着说。
“他住在哪儿?”
“他……他进局子里了,关在北郊监狱里,快……快有半年了。”
“那么现在呢,谁给你传话?”
“现在没人传话了,都是老板打电话来。沙队长,我不敢骗您。”
此时沙传泰的脸上已闪出逼人的杀气,凶狠地盯着他,“你有事了,去找谁?打电话?”
“不,不打电话。有事也等着。我一般……也没什么事。”
沙传泰盯着他慢慢地松开手,“好了就这样吧。”他想了想又说:“家里有酒吗?”
“哦,没有,我给您去买。”张富立刻说。
“快去,我等着。”沙传泰黑着脸瞪着他。
“好,好,我就去。”他从门后找了个篮子,急忙走了。
沙传泰走进储藏室。江莲莲一看见他,吓得直往后缩。他抓住她,把她拖起来,解开麻绳,对她说:“你走吧,离开这里,这几天别到这里来。你听清没有!”
他到这时才依稀明白,他想救她一命。她没有亏过他。
一一
上午11点10分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耀眼的阳光从湛蓝的天空中浇洒下来,在房顶、墙壁和树梢上跳跃着、折射着,然后流淌下来,使水泥地面也变得滚烫起来。行人们在树荫底下曲折前进,匆匆地走着。连秋蝉也吱吱地鸣着燥热。
郑光楠下了公共汽车,穿过街道,走进那条又熟悉又陌生的小街。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的,可是越是走近那栋两层的旧式小楼房,勇气越少,脚下也越来越慢了。
他想见她,又怕见她。
昨天上午和希湘分手后,这种不安就时时侵扰着他。相处一年多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很不了解她。他除了知道她很美,很温柔,知道他非常非常爱她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愿意让他了解她,她难道不是也爱他吗?他们在一起度过了多少美好的时光啊。
过去,医院里的许多同事们经常劝他,让他再找一个伴侣。孩子们都大了,出国了,去干自己的事业了,他不该这样孤身自守。谁都有老的那一天,即使还没到老的时候,有个伴,生活也会变得更美满,更有情义。同事们曾给他介绍过几个年龄相当的女性,她们都很不错。但她们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抵不上他对林希湘最初的一瞥,他当时就有一种被击中的感觉。
每每体验到那瞬间的感觉,那种美妙的爱,郑光楠便夜不能寐。他心中瑟瑟,就如烛光在琴弦上颤抖滑动,那乐声也如雪花似的从眼前飘过。他想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会迸发出这样的激情,那绝不是什么小可之事。
他这次来,就是想和林希湘深谈一次,吐露出自己的这些想法和感觉,表明自己的感情。他想,希湘应该是能理解他的,他们心心相印,早已融合在一起了。
但是,昨天林希湘和他分手时的表情,确实镇住了他。她在隐约之中突然露出了她的另一面。她好象是有另一面的,他从未见过的一面。在他的感觉里,她深藏的那一面才是她主要的一面。
使他迟疑的是,他担心这次出其不意的访问也许会适得其反,使他立刻就失去她。他和她见面,从来都是约好的。他们经常通电话,聊这个聊那个。如果她说,来看看我吧。他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如果没有约定呢?他从她昨天瞬间的变化中,察觉出了她的决断。她会怎么说呢?她会高兴吗?
他犹豫不决地在离那栋小楼房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得想一想才能决定。
小街的两侧都是住家和一些小小的店铺。他察觉到已经有人在注意他了,便走进路边的一家鸡粥小店。他觉得有点饿了,也想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便在临窗的桌旁坐下来。
一个年轻的店员过来招呼他。他要了生煎锅贴、榨菜粉丝汤、卤牛肉和一杯扎啤,慢慢地吃着喝着,心里却在想着她。
现在他所知道的是,她很有钱,或者说是非常有钱。她有一辆很高级的轿车,有司机。那么她是企业家?也许她有许多的工厂和商店,或者是一个什么大公司?这些他都不知道。他奇怪自己以前怎么从未想起来问她,连想都没有想过。爱情迷人眼,真是一点都不错。
当听到有汽车驶过的时候,他抬头向窗外看。他立刻认出来是希湘的奔驰车。
汽车滑过鸡粥店,稳稳地在希湘家的门外停下来。这时,他看见小楼的门开了,希湘和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站在门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