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带血的匕首已被他用手绢裹起来,插进裤子口袋里。他很为自己的动作麻利而得意。
电话一拨就通了。“我已经找到那个女人了。”他捂着话筒小声说。
“在哪儿?”赵建问。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平稳,透着阴冷的寒气。这让蔡包子敬畏不已。
“在她家里。和她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另外,”他补充说,“有人在跟踪她们。”
“谁?”
“我猜可能是冯老板的人。是跟在这两个女人的后面进来的。我看见他站在门外听里面的动静。我把他给收拾了。”
“什么?”赵建哑声问。
蔡包子有点慌了,他听出了赵建的不快。“我怕那两个女人落到那家伙手里。你赶快派人来,咱们马上就能把那个女人带回去。”
赵建冷冷地说:“你现在回去看看有什么动静,没动静就先收拾掉尸体,然后再说。蠢蛋!”他砰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蔡包子吓了一跳,心里也不安起来。他扔下电话,急忙往回跑。远远的,他就听到了警笛的叫声。他知道尸体已经被人发现了。他想,难怪赵建不肯再往下交待。
两辆警车在院门口停下来,成群的警察跳下车冲进院子里。一眨眼的功夫,整个街道上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跟在警察的后面挤进院子里。
蔡包子夹在人群里也进了院子。他远远看见那个尸体已被一条白被单遮盖起来。警察们在附近忙着,并找人谈话。他看见一个警察去敲于小蕙的房门,但没有敲开。他明白,那两个女人一定是溜了。他想,这就好办了。他看着周围,慢慢挤出人群。他开始琢磨,怎样才能找到那两个女人。
沙传泰指挥警察把看热闹的人赶到院外,保护好现场。当他听说尸体旁边的房子里住着一个叫于小蕙的女人时,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很明显,这个于小蕙涉及一桩很严重的案子。他很随便地向附近的住家询问了她的工作单位,并把它记在脑子里。
一一
下午18点15分
有关于小蕙家门外发生的刺杀情况,很快就由童振远通报给乔治和鲍厄斯等人。
“从这些迹象来看,我认为,他们一定遇到了什么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童振远坐在餐桌旁慢慢地说。
他对面前的西餐实在不感兴趣,他宁可回家吃佩云给他做的炸酱面。但是出了今天下午的事,他们必须得尽快交换看法。
晚餐是由服务员送到楼上来的,在谈话之前,他仔细地关好了门窗。
他抬起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乔治、威利和库伯先生,接着说:“那个安东尼#8226;福伦查始终呆在房间里,还在门外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和他在一起的是莉莉#8226;艾博特,他的女秘书。约瑟夫#8226;默利纳拉夫妇和康拉德#8226;康根则在酒吧里消磨时间。他们都没有出去游玩,而前几天他们一直都在城里到处游逛。从昨天开始,他们突然都变得安静起来了。”
“很有意思,”乔治啜着朗姆酒,他对这种酒非常满意,十分钟里这已经是第三杯了。“今天一天我都和威利在街上转。说实话,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们确实有点束手无策。老童,你认为他们遇到了什么问题呢?”他很自然地又把问题转回来。
“我想,这也许有两种可能。对他们来说,好的可能是,他们已一切就绪,只等发货出境就行了。坏的可能嘛,是他们还没有得到最有力的帮助。我想你们都相信,这里一定有可能帮助他们的人。”
“是一个组织。”库伯先生阴沉地说。
乔治点点头,“我也这么想。而且确实如你所说的,他们可能已经万事具备了。货备齐了,只等出境了。问题是,那肯定是一大批黄金,我想不出他们能用什么办法把黄金运出去。老童,我不认为你们的海关会有这么大的缺陷,会漏过一大批黄金。但他们似乎确实挺有把握的,这就是问题所在。”
童振远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知道多少说多少,“我来这里之后,对这里的情况尽量了解了一下。从我国总的情况来说,几年前还没有发现大的有组织犯罪。但最近几年不同了。我处理过的几个案子,其中就有组织得相当好的。在这个城市里,据了解,有几个比较大的犯罪组织,也有那么几个传奇人物。其中有一个叫冯老板的人,活动很隐蔽,我们一直不太清楚他们的内部情况。他们主要是走私。还有一个叫七哥,活动范围更广,除了毒品,几乎什么都做。”
乔治不由笑了起来,“不做毒品生意,对我们来说,就已经算是很清白的了。当然,你们这里可能是另一种情况了。对不起,请你接着往下说。”
“另外,在海上还有一帮人,为首的叫海爷。他们专做走私生意。在这几伙人里面,据说势力最大的是七哥那一伙。但有走私能力的,是海上那一帮。他们的走私范围可能已经超出了大陆和香港的范围。这两伙人,目前还不清楚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走私黄金到美国,我估计不大可能在香港中转。既麻烦,又有风险。而且香港警方也很有能力,和我们一直有密切的工作关系。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将以什么方式,把黄金送出境。另外,对刚才说的这几个组织,我们也没有太多的证据。我们曾在七哥的组织里安插了一个人,但是,很不幸……”说到这里,童振远摊开了双手。
房间里一阵安静,桌旁的人都没了食欲,放下手里的刀叉。
鲍厄斯警长说:“我们很为他难过。那么,现在我们打算怎么办呢?我是说中国警方。”
“调查,尽可能广泛深入的调查。”童振远说,“我已经做了一些布置。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不谈细节了。”
鲍厄斯微微一笑,“也许我们介意呢。”
童振远一笑置之。“现在说说今天晚上的事吧。白云饭店的周末舞会,我想一定都愿意去吧。”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几张印制精美的舞票,放在面前的餐桌上,“这是参加舞会的票。舞会是晚八点开始,最好别迟到。”
乔治捡起一张舞会票,“我很愿意去,谢谢。”
库伯先生也拿了一张,“我也去。”他第一次有了笑容。
威廉#8226;鲍厄斯拿起了最后一张。他想了一下说:“我最好不去,尽管我很想去。我怀疑那些芝加哥的朋友们是不是敲有一个会认识我。不过我希望能留下这张票,也许我能用它作个人情什么的。你不反对吧?”
“当然不反对。”童振远站起来,“那么,咱们就在舞会上见吧。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咱们再碰头。”他依次和他们握了手,转身离开了小客厅。
库伯先生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乔治和威利则走出小客厅上楼去了。
一一
下午18点45分
立秋已过,白天渐短。这个时候,黄昏已如水墨洇染的薄雾一般,无声地把城市渐渐淹没。
隐在浓荫里公安厅办公楼就如城堡一样在这个傍晚里悄然无声。
童振远离开乔治等人后,匆匆赶回来。他踏进寂静的走廊,厚厚的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除了值班室里还有灯光外,走廊里一片昏暗。他看见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有灯光,伸手推开门。只见王庭臣扔掉报纸,很快地从沙发里站起来。
他笑着看看表,“瞧,六点四十五了,我自己倒差点迟到。你来多久了。”
王庭臣说:“刚到没多久,只有几分钟。”又补充说,“你这里的小陈我让他先走了,我想你这时候找我,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工作。”
童振远点点头,向他摆摆手,“坐吧,”他自己在办公桌的后面坐下来,凝视着这个外表平凡,头脑冷静,内心深处却暗藏着过人的智力和精明的中年人。他知道,因为没有职位,他在几年之内都不可能得到提拔,这未免太可惜了。
他说:“你给我的名单,我已经看过了。他们都是最可靠的人?”
王庭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是。”
他静静地问:“在这五六个人里,怎么没有你的副队长的名字?”
王庭臣顿了一下,才慢慢地说:“昨天,你让我提供五六个最可靠的人。这五六个就是最可靠的人。”
童振远不由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他,“你是说,他还不能算在内?”
“不全是这个意思。”王庭臣不动声色地说,“只是有这么一点感觉。他不太外露,这不是主要的;他对他妹妹的感情超过了一切,这也不是主要的;他这个人对犯人一向严厉,非常严厉,但有的时候,又正好相反,这个,也不算什么主要的问题。”
“你是说,他没有主要的问题。”童振远盯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