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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
自从那天四爷知道问题所在后,他就一直在回避福晋。
子初也无所谓,只要他不来烦她就成,就这么活到雍正九年应该就够了,她想着去下个世界看看,那怕没任务,以灵魂的形式在那里飘着也可以。
四爷从那日后很少进主院,几乎不进,更不进后院。
有孩子的李氏倒是会经常来福晋这里坐坐。
子初见李氏对她还算恭敬,就由着她在自己的院子里进出。
李氏和子初交往后,才发现自己以前错的多离谱,四爷放着这么漂亮睿智又有善心的女人不爱,又岂会爱上她?
她也知道了,在后院她侍寝最多也因为福晋的原因。四爷提醒她她是福晋提拔的,必须站在福晋这边。
她为自己伤心,同时也为四爷和福晋的关系不解。
明明福晋也还算关心四爷,四爷更关心福晋,可两个人平时不说话无事更不会见面。
还老让她传话,她发现福晋很少主动出院门,就连应酬也只是去点个卯就回了。
但她的生活却是安排的满满的,每天什么时辰做什么事。她想和福晋聊聊家常和孩子,都是要看准时间的。
这种体验让她一时觉得有没有男人也无所谓了。于是她也学着福晋合理安排好每天能做的事情,不用天天脑子里想着孩子和四爷。
就和福晋说的那样,女人得为自己活着,不能为了别人。
自己活的好,你的孩子就会受到影响,也会慢慢的变好。
所以她才觉得福晋是睿智的女人,她虽没读过多少书,但她也想学着做个睿智的女人。
李氏天天和子初学习修身养性之道,子初还亲自教她写字,这让她们的关系从来没有过的好。
“侧福晋,侧福晋,那甄氏出了院子门,在园子里逛呢。”她的贴身丫头小翠说道。
李氏正在一笔一划的写字,听到后,落下的一笔就写坏了。
她气的扔了笔,怒瞪着小翠说道:“死丫头,教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打惊小怪的,你这么快就记不住?不知道吗我在练字吗?真是的,一个没侍寝的甄氏,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去,好好的和福晋身边的小桃学学,她就大你两岁,你怎么就看不到事呢?”
小翠委屈的看着李氏说道:“侧福晋,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而是她今天打扮的和福晋日常打扮很像,还带了琴去花园弹。”
李氏一愣?随即想过来了,福晋喜欢汉家穿着,这甄氏乃出身江南,这穿衣服什么的都很正常。
在说了就算四爷让她侍寝了,那又如何?他最终心里记挂的还是福晋。
她们都不过是玩意,她想到这里就意兴阑珊了。
“你去和武氏还有钮钴禄氏的丫头们说说吧,注意要不留痕迹。我是没兴趣和她交手的,她也不配。”
说完就重新铺了纸张,拿笔重新写起字来。
甄氏塞了很多银子才打听到四爷今日未出府,她想见他。
她想到自己的优点后就装扮一番,带着琴去花园找了最接近书房的地方弹起琴来。
四爷正好和邬思道说起年秋月,邬思道还在劝四爷。
“四爷,这年羹尧是一定要抓在手里的,就算你想用福晋的兄弟,但他们的资历太浅了,没去过战场的兵怎么能和年羹尧相比?”
四爷敲着桌子,这剧情又开始了,今年康熙四十三年马上十四年了,这个老八见天的和年家兄弟走的近,前世自己担心年家会靠向老八,现在他不担心了。
他现在想的是年秋月,他还要娶她进府吗?无关任何利益,就是好好的娶她。
其实前世娶她也是因为政治局面不可逆。
突然福晋那张精致异常的脸就冒出来了,还有她那失望有伤心的大眼睛,最近也老是在梦中出现。
邬思道见四爷不谈年将军,而是双眼迷离的看着一个地方不动了,觉得他应该在想福晋。
也是,主动求娶和被动赐婚这是两码事,那个如精灵般的福晋会怎么想?
邬思道说道:“要不然我去找福晋谈谈?”
四爷顿时回过神来横眉冷目的对他道:“不用,福晋不需要知道前朝的任何事。她只要开心过好每一天就行。”
邬思道一愣,他真不知道四爷要把福晋保护到怎么样的程度才算好。这别的阿哥福晋,比如八阿阿哥的福晋,那可是在贵妇圈子里的混的风声水起的。
再看看咱们这四福晋却是出门应酬全凭心情,四爷也迁就她,就应酬的请帖都是先看看福晋最近的心情好不好,然后挑着重要的送去她手里,如她不想去就不去,她想去,就明里暗里数十人保驾护航。
这么宠着福晋的阿哥可不多,那些不受宠的要陪着应酬,受宠的更要去了,因为现在就是角逐的时刻。轮不到她们随意放肆。
只有咱们四福晋那真是随意的多了。天天只管花银子,没了就派人来取,递上一张上次取钱来使用的清单,然后又拿出这次需要购买的清单,四爷还就乖乖的给银子了。
他一直闹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四爷想福晋可又几个月不见,也不去后院了。
唉这个年难过啊,不过今年不用回宫去吧,都这会了,皇上都没动身,应该是要留在那边过年了。
四爷刚刚想着快过年了,府里要准备起来了,他才伸手去拿柜子上的钱盒子,他得看看还有多少银子。
想到银子他就想笑,福晋天生爱银子吧?老惦记着他的私库里的银子,想着法的在他这里拿银子。
邬思道隐隐约约听到有琴声,四爷冷哼一声说道:“又来了,这个甄氏,哼。先生你说这江南那边能不能动啊?朝廷的银子又没了,明年皇阿玛回宫,又得花一笔,最近几年我追了不少银子回来,可是远远不够皇阿玛开销的啊。”
邬思道一听四爷谈银子,他也头疼,这个康熙爷那里都好,就是在紫禁城里呆不住。
动不动南巡北巡的,这一接驾就得花费近一年的税银。
国库空虚啊,四爷想到那个银行的提议,他一直放在心里未说出来,那个修路也因为没银子给中断了。
他见了福晋几次欲言又止,也没好意思开那个口,要是年轻的自己,只怕福晋早就倾囊相授了吧。
他脸色黯然起来,邬思道一见四爷这样,就知道这是又想起了福晋。
他就弄不明白为什么想到银子,四爷就总会想到福晋,一想到福晋他就这样的脸色。
四爷年轻那会还曾经问过他关于和福晋怎么相处。可现四爷从未对他提过,想着这是他们的私事吧,不好意思再提了。
邬思道听着断断续续的琴声说道:“四爷,要不要利用一下这个甄家?据说她们家可是江南的大户,这银子问题能解决。”
四爷又皱起眉来,想想这个甄家,应该派人去调查一番了。
于是他漠然的颔首。
邬思道见四爷同意了,就想到那年秋月进府的事还没敲定呢,这年家可是请他好几次了。
过二年又要大选了,那年秋月刚刚好到年级了。
就四爷这样一谈年秋月就想到福晋,这样是谈不出来什么的,就先放一放吧。
快要下雪了吧,甄氏抬起头看看天空,她手指都快冻僵了。府里发的冬装都是旗服,想要汉家的冬装只能花钱去买了,还好甄家不缺钱,所以她才能在这比南方冷了二十多度的冬天,在一个四面漏风的花亭里弹琴。
可惜已经坚持了几天了,难道四爷听不见?
甄氏感觉自己的手指要断了,她心里火气直冒,要不是福晋定下的规矩,她早就已经侍寝了。
自己不想侍寝还不让别人主动,什么意思啊。
“哟,这谁啊,这么大冷天居然跑到这么个枯枝败叶的园子里弹琴,也不怕冻得慌。”武氏和耿氏一起慢慢的走着。
“可不是?这天越来越冷了,你不是说带我找那个什么石头吗?快走吧,管别人这么多事干嘛。”耿氏催着武氏快点。
武氏拍拍她的手,表情讽刺的看着花亭里的甄氏。
“你不知道吧,这福晋可是前几天就和她说了,让她侍寝的,她自己故作清高,哼,哼,现在后悔了,就跑来勾引爷,也太不要脸了。让她去,不去,偏喜欢暗里勾引,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江南瘦马那里学到的技能。啧啧啧啧!
还学福晋穿汉服,弹琴?唉,耿妹妹,你是没听过福晋弹琴吧?我以前听过一次,那声音,啧啧啧啧。算了,好像福晋已经好几年没怎么弹琴了。”
耿氏低头不说话,只拉着武氏。武氏就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啊,就你老实,有什么说不得了?本来就是,什么人不好学,学福晋,有意思吗?这叫什么?画皮骨难画虎。”
耿氏笑了笑说道:“武姐姐,是画皮画虎难画骨。走吧,一会天就要下雪了。”
武氏才不甘心的放过她,拉着耿氏走了。
甄氏无缘无故的被两个女人给讽刺了一番,气的哭起来。
四爷早就到了,也听到了武氏奚落甄氏,他也很不满意这甄氏。
既然福晋已经开口了,她拒绝了,现在又来搞这些,不就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