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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璟瑜心中越发的不忿,拱手弯身对着皇后行礼,“如今时辰也已经不早了,儿子在吏部还有事,先告退了。”说完这话,他不等皇后开口便转身离去,将皇后甩在了身后。
陈皇后看着南璟瑜离去,不由得怒声道:“瑜儿,你给我回来!”
南璟瑜对皇后的怒喝声充耳不闻,他是不愿意招惹上是非的,尤其是知晓母妃心中的算计后,他就更是不希望母亲也参与进来。他知晓皇后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但这种为了自己好,让南璟瑜觉得很是有压力。
眼见南璟瑜已经步出了内殿,皇后心头火大,拂袖将桌子上的杯盏全部丢到了地上,怒声道:“来人啊!吩咐下去,拦着吴王,让他不准出宫门,把那个逆子给本宫绑回来。”
皇后心头火气,往日里端庄贤淑的模样也把持不住了。看着皇后如此模样,身旁的婢女紧忙上前,金珠看着皇后气喘的模样,伸手搀扶着皇后坐下,安慰着说:“皇后娘娘,您可是莫急,殿下一向是聪慧懂事,绝非是故意气您的。”
“他不是故意气我?他是诚心气我!”皇后觉得自己头痛,看了一眼金珠道:“你不必为了他说话。”
金珠轻轻一笑,勾了勾嘴角道:“奴婢可不是为了殿下说话,奴婢是为了娘娘安好,要知道您的身子格外重要,又有着上下一众人心疼着,若是把自己气着了,该要如何是好?”
皇后抬手揉了揉额头,摇头叹息说:“你说瑜儿怎么就不懂得我的心呢?”
金珠微微一笑,宽慰着皇后道:“殿下自然是孝顺的,只是殿下年岁不小了,该有自己的心思也是正常的。”
皇后摇了摇头,“你不懂!”皇后叹了口气,语气之中满是无奈,“我为他殚精竭虑,可是他却不要,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辛苦如此,还不是为了将他安安稳稳地送上……”
“娘娘!”金珠紧张地看了一眼皇后,对着皇后摇了摇头,看着底下收拾杯盏的宫婢们吩咐说:“这内殿只留我与金娥就好了,你们不必进来伺候。”
金珠与金娥是皇后的贴身丫鬟,是有身份的内宫女官,说话自然有些份量。在这凤仪宫中,也是统领全部女官的。
“是,金珠大人!”凤仪宫中二等三等的婢女,皆是称呼金珠与金娥等金字辈宫女为大人,因为他们皆是正四品的女官,身份地位自然不容小觑。
看着一众宫女离开后,金珠才缓缓道:“娘娘,您是后宫的女主人不假,可这后宫人数众多,人多口杂,有些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口的才好。”
皇后原本对着金珠的做法有些不悦,而现在听闻金珠所说之后,顿时松了口气道:“还好有你啊!金珠,你真是我的好丫头,我的左膀右臂。”
“奴婢自幼便跟着娘娘,都这样多年了,自然是会为了娘娘用心打算。”金珠轻轻一笑,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得意。
皇后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若是瑜儿能够像是你一样省心,这该多好啊!”
“殿下自然是贴心的。”金珠仍然替着南璟瑜说好话,当今皇后只得这一子,必然是格外上心,恨不得将最好的全部都给了南璟瑜,只是南璟瑜也是有自己主意的人。
皇后摆了摆手说道:“他贴心?我从来就不求着他能够贴心,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从来就不肯听话!”
金珠听着皇后的抱怨,心下也是微微一叹,这身为皇子有自己的主心骨自然是好的,否则处处受制于母家,那么于皇子来说就是致命伤了。
“殿下还是好的。”金珠笑了笑,伸手给皇后揉按着肩膀笑道:“您想殿下小时候不是最最喜欢粘着您嘛,殿下如今年岁大了,怕是不好意思了。”
“哼!”皇后鼻尖发出了一丝冷哼,“他?我是不求着他能够懂事了,这孩子惯会是惹我生气的。”
金珠听着皇后如此说,竟是不知晓如何劝,只能扯开话题道:“不说这些,来年的春日宴也没有几日了,皇后娘娘您不如去着礼部送来勋贵世家千金的名单画像,仔细为殿下甄选个好的妻子啊!”
“这是自然。”皇后轻轻点头,看了一眼金珠说:“若非是于律法不合,我倒是真心希望清纯那个孩子能够嫁给瑜儿。”
皇后口中的清纯便是皇后的侄女,陈之介的嫡女陈清纯。是个极为不错的姑娘,只是……南国的律法是不准兄妹姊弟结亲的。
金珠勾了勾嘴角,无奈劝道:“就是咱们的律法准许表兄妹结亲,那清纯小姐也不能用嫁字啊!”
金珠说完又恍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紧忙垂眸说:“是奴婢多言了。”
“罢了。”皇后摆了摆手,“你话中的意思我自是知晓,兄长的确空长一副力气,没有什么功德建树。”
陈家世代文人,唯独出了陈之介这么个奇葩。他自幼便不好文一心扑上了武学,却不是精于习武的料子,这么多年来自是力气越发的大,实业是做不来什么。已经四十余岁的人了,还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当真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而长兄……皇后摇了摇头,长兄家中亦是没有姑娘。
“娘娘,您这不必忧心。”金珠想了想,随后勾唇浅笑说,“二老爷那边不行的话,不是还有大老爷吗?须知大老爷如今身在御史台,最是掌握实权不过,这近表亲不可婚娶。可若是一家人,还需要担心些什么吗?”
“一家人?”皇后摇了摇头,很是无奈说:“我陈家一脉的女丁,皆是与瑜儿有亲。亦是行不通了,我只是想让瑜儿的后院有我们陈家的亲信,确保血脉传承罢了。”
皇后想要确保陈家世代安康,那么就得让皇家与陈家紧密相连才是,可律法明文的命令,却是不容她侵犯。南国严明律法,哪怕是皇后触犯法律,亦是不能轻饶的。
“皇后娘娘,虽说陈家的姑娘嫁不得殿下,但……您不要忘记了,您还有两个嫂嫂,还有一个妹妹。”金珠微笑了起来,看着皇后笑眯眯说道。
皇后挑眉不解地看向金珠问:“妹妹?你是说月姚的那个孩子?”皇后摆了摆手说道:“不成不成,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娴雅那个孩子与瑜儿仍然是中表至亲不可不可。”
金珠摇了摇头,看向了皇后笑道:“二小姐嫁得乃是莱阳高氏一门,这高家向来是讲究子嗣丰盛的。您莫忘记,二姑爷可不止二小姐一人,高家的庶女,可是与殿下无任何的干系。”
“与殿下无任何干系,那么也是无用的。”皇后摇头,“再者说,我为什么要抬举他们高家?”
听了皇后的话,金珠摇头笑道:“娘娘这话可错了,您并非是抬举高家,您是让高家有一个名正言顺进入帝京仕途的道路罢了。而且莱阳临海,掌握着二十万的水陆两军,自然是实力雄厚,若是他家的女儿得以婚配殿下,自然是极好的。”
皇后见金珠如此说,也是细细一想,随后点了点头道:“嗯,的确是如此。若非你提醒,本宫还想不到这些。我只是想着让瑜儿有个依仗的岳家,却没有想到制衡和筹码。”
“正是如此呢!”金珠笑了笑,紧接着说道:“要知道,您送书信给二小姐,命二姑爷送庶女上京参与宫宴,这是抬举他们,也是示好的意思。高家在莱阳虽说是名门,可到底嫁不得什么好的。”
皇后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不由得点点头道:“嗯,若是瑜儿能够与莱阳高家有关系,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这正是说。”金珠微微一笑,随后又想到:“而且,莱阳的高家,比起冯贵妃的冯家,也是不差些什么了。须知晓,如今的冯家,支撑在朝堂,最为出色的便是冯贵妃的哥哥。可他远在西南,年岁却也不小了,不顶用。”
皇后轻轻一笑说:“为了瑜儿就是得精打细算,为了他谋划好每一步,只是他看不透啊!”
“殿下还小,还是个孩子嘛!”金珠只能如此说,其实她已经看出来,南璟瑜对着皇后这种处处把控的心思不满,但金珠再是皇后的心腹,心思再是细腻也终究只是个奴婢,说话没有什么份量,于皇后更可能被当做是挑拨。
皇后听到金珠这样说,不由嗤笑一声,“孩子?还是个孩子吗?人家老五都能够独当一面了,不听话就是不听话,让我没得担心为他步步筹划。”
金珠苦笑,若是皇后真的可以放手,那么也就知晓,殿下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但皇后永远不会放手,他只会让殿下一步步跟着她的棋路走。想到这里,金珠有点同情南璟瑜了,须知晓这南璟瑜明明是皇子,天潢贵胄,却在皇后眼里,只是个提线的木偶,不可以有自己的心思。
有些时候她还真是同情自家的殿下呢!可她一个做奴婢的又能够说些什么呢?只能感叹皇后娘娘看不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