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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月卿早早起身由宫婢帮着梳妆盖上盖头,又一次坐上花轿。
赵邵霖仍立于队伍最前,扶着顾月卿上轿时,秋灵随意扫了他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若非知晓他昨夜意图带走自家主子,就他这番煞气横生的模样,秋灵都会以为他仅是个纯碎的送嫁将军。
也不知他这番假仁假义的举动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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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漫天之际,君临皇城一处庄严的府邸中,宣旨的太监全身打着哆嗦,“请……请摄政王殿下接旨。”
殿中高位上懒懒靠着一人,他暗红色的长袍坠地,一头过腰墨发随意用一支玉簪束着少许,交缠散落间,尽是慵懒矜贵。他面容近魔似妖,双眸赤红如血,瞧着更显妖异。
他半躺在高位大椅上,一手半撑在他那张如妖的面容一侧,一手拿着一把匕首随意把玩着,唇角微扬间,如妖邪降世般惑人心神。
“赐婚?呵……”
宣旨太监吓到急忙跪下,“摄政王殿下,奴……奴才只是奉旨行事……”
任谁也不会想到,君临皇帝实是先将国书送去天启国才着人来摄政王府下的旨,如今天下皆知天启倾城公主要嫁与君临摄政王,而为当事人的摄政王却是昨日才收到暗线传来的消息,今日方接到圣旨。
好一个先斩后奏!
太监硬着头皮把话说完:“摄政王殿下,皇上念及您如今已及双十,又常年征战在外无人照拂王府,早已有意为您寻一良配。而今天启送来倾城公主和亲,据闻倾城公主容貌倾国倾城,又是天和王朝最后一位皇族,其身份足可与您相配。”
一口气说完,太监见他未有生气的征兆,一鼓作气,“奴才还听闻这位倾城公主早年流落在外由农户抚养,现下方回天启便被赐婚,想也是个可怜之人,摄政王仁心,就且当给这位公主一个容身之所……”
男人嗤笑,“仁心?”
太监忙垂下头:“……”他其实是在宫里习惯了吹捧人,却忘了眼前这个主与旁人不同。
天下谁人不知君临摄政王最是心狠手辣,他不仅杀人如麻,还食人肉吸人血,其残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皇兄莫不是不知本王一向来者不拒?凡送来王府的女人哪一个本王未收下?何至于要下旨赐婚这般麻烦?”
他声音低沉妖异,若是心智稍弱之人,此时恐已被惑了心神。
太监面皮一扯,确实是来者不拒,只第二日那些被收入王府的女人都会变成死尸抬出去,死相惨不忍睹,且有些被抬出去的尸体多为残肢。
如此次数一多,便再无女人敢入摄政王府,便是皇上下旨,那些女人甘愿抗旨杀头也不愿入摄政王府来,可想而知摄政王是何等凶残。
“皇上说摄政王若问起为何赐婚,便让奴才告知您,君临摄政王妃须得名正言顺,如此才担得起这一品王妃之名。皇上还说,也幸得天启送来的是这位倾城公主,若是旁的女人,您也得自认倒霉。”
一段话说话,太监额角手心都是冷汗。
给吓的。
皇上要赐婚便赐婚,偏生要让他一个奴才来此担惊受怕。
男人似笑非笑,“皇兄倒是有心。”
“不过,皇兄莫不是以为这女人是他下旨所赐,本王便不敢动?”
“圣驾之意,奴才不敢妄加揣测。”他现在只想赶紧宣完旨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是的,阴森森,许是死太多人的缘故,一进这殿中太监便闻到一股血腥味,不是恶心,是渗人。
男人擒着笑看向跪地哆嗦的太监,“你倒是个有胆色的,难怪皇兄会一直让你伺候在旁。”
太监名刘序,自入宫便随侍在尚为皇子的君临帝君桓身侧,后君桓继任帝位,他便也随着成了总管太监。
刘序忙将头埋得更深,“奴才多谢摄政王夸赞,承蒙皇上不弃,容奴才随侍多年,是奴才的荣幸。”
敢在摄政王面前说话,并不代表他不害怕,刘序整个都是抖的,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将圣旨高高举过头顶,“请摄政王殿下接旨。”
自来传旨都是站着,刘序光荣的成了跪着传旨的第一人。
“刘公公,你说本王若不接这道旨,皇兄可会以抗旨之名斩了本王?”
刘序手一抖,圣旨险些没拿稳。
“奴……奴才……摄政王……这,奴才不敢……不敢妄加揣测圣意。”他决定了,往后皇上若再要给摄政王传旨,他定要将此重任交给底下人来。
再吓几次,他老命都得吓没了。
“你方才说,大婚是何时?”
刘序一愣,以为是听错。
却听他分明带笑却冰冷异常的声音传来:“愣着做什么?还要本王问你第二遍?”
“奴才不敢,回摄政王,天启那边的送亲队伍已出发两日,照着这个进程一月便能到,是以皇上的意思是将大婚定在一个月后,日子皇上已让钦天监衙,大婚用的东西皇后娘娘也已着人准备,明日便会送到王府来,届时王爷只需人到场即可。”
“皇兄倒是安排得妥当,若不怕那倾城公主变成死尸抬出去,尽管送进王府来。”
“翟耀,将圣旨接过来,怎么说都是皇兄一番心意。”
翟耀,摄政王近身侍卫,冷面神一个。自刘序来宣旨到现在,他站在一旁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都未有过一丝改变。
“是,王爷。”许是多时未说话,声音十分沙哑。
然即便只是个侍卫,能留在摄政王身边这么多年,刘序也丝毫不敢怠慢,忙双手举起圣旨。
翟耀接过,双手拿着走到男人身侧,垂首递过去。
男人接过,看也不看一眼便随意往前方的案桌扔去。
刘序看得心都颤了颤,在这君临地界敢如此对待圣旨的,怕也就这摄政王一人了。不过这些可不是他该管的,圣旨既已传完,他的任务便算完成。
“奴才告退。”
待出大殿,忙一溜烟就朝王府大门跑去,那模样活像后面有恶鬼在追。
翟耀仍是躬身,“王爷,那大婚之事?”
男人懒懒起身,“圣旨都接了,你说呢?”
看着男人暗红色长袍拖曳远去的背影,便是已跟在他身边将近十年,翟耀也猜不透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