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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未猜错,此人应就是禾风华身后的人!
想不到他们竟如此大手笔,为除掉她,甚至连背后的人都出动了。
那么,就眼下看来,不止是禾风华想杀她,禾风华背后的人也想杀她。
能得他们如此高看,不知算不算她的荣幸。
此前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竟是不怕此番杀她不成反让她通过今日的刺杀查到禾风华的底细。
看来是有必杀她的决心了!
暂先不管这些,此番来的人可不是付盈寰这样随便就能应对的人能比的,她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是他们此番,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既是要杀她,就该第一时间出手,偏生要让付盈晃出来耽搁这许久。当然,或许禾风华的意图是待将她杀了,好把这个锅甩给付盈寰,所以才让付盈寰先出来。
这里是云河之巅,她身为储君,若是骤然出事,禾胥必是如何都会下令彻查。在禾术的皇城查刺杀储君,就算禾风华和她背后的人再能耐,若举国上下皆动,也不会查不到凶手。
且若真举国上下都为此事人心惶惶,于禾风华行事反而不利,是以她索性一开始便将凶手送上来,届时她再出现,旁人也不会因公主殿下死后她成了最大的受益人而怀疑到她身上。
不得不说,禾风华想得很周到。
可顾月卿既敢来黎王府参宴,又岂会没有点准备?她可是连小君焰都特留在了宫中,并让秋灵亲自看着呢。
所以才会说他们这样迟才出手是个致命的错误。
目光落在对面的黑衣人身上。
她此时希望的是,她的武功与来人相差不太大。若对方武功远在她之上,她都对付不得的,便是有再多的准备也无济于事。
虽则武功远在她之上的人她从未听说过,却不代表没有,就像此前她并不知禾术还有禾风华这样一个难对付的人一般。
世间之大,她足够狂傲,却不盲目自傲。
“早便听闻天启倾城公主是个优秀的后辈,一直想亲自讨教一番,无奈未能寻到机会。”
顾月卿抓住了他话里的两个字,后辈!
此人声音浑厚,明显是个男子,且年岁应该不小。
在脑子里将听闻过的人都过了一遍,武功如此厉害的可不多。
若此人并非那种生来便隐居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或就算没隐居也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真本事的,那她已大抵对他的身份有了猜测。
“既是前辈,本宫也不敢当这‘讨教’二字。前辈亲自出手,本宫便也不会留手。”
“动手!”
紧接着,一道琴音起,人已从銮驾中跃出。
落于銮驾上,一手抱着琴,一手抚过琴弦。
高手过招,瞬息间便是生死,顾月卿可不在意什么道义。她出手,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快狠准!
她一下令,暗影卫和万毒谷弟子皆动,虽不过八人,但用来拦住其余五名黑衣人已是绰绰有余。
黑衣人显然没想到她会说出手就出手竟是连声招呼也不打。若非反应得快,方才那道琴音带出的劲风许已击中他!
他闪身躲过,他身后的石柱便被拦腰斩断。
心有余悸!
还未来得及惊诧,她的攻击又接连不断的袭来,飞身而起,拔剑挥出。
气势滂沱!
“不愧是夏尧培养出的继承人!出手果决,武功远在同龄人之上,确是个优秀的后辈!”
“还是个杀师夺权的狠辣后辈!”
顾月卿凤眸微眯,“看来,前辈与家师渊源颇深啊。”不会有人无端提起一个已死多年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是夏尧那种将人命不当人命,连亲生女儿都可做药人关押几年的丧心病狂之徒!
那便只有一个解释,这黑衣人是那为数不多中与夏尧有些交情的。
真是难得,夏尧那样的心狠手辣之辈竟也会有人记挂着。
黑衣人在她说出这句话时,神情似是恍惚了一下,这让顾月卿更加肯定她方才的猜测。
此人确与夏尧有交情。
她虽称“家师”,语气却透着几分讽刺,这让黑衣人眼底的怒意更甚。
“若非夏尧当年将你救下并把你培养成万毒谷继承人,你早不知死在何处,更不可能拥有如今的武功地位!堂堂一国摄国公主,想不到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忘恩负义?夏尧可从未救过本宫,也于本宫没有什么恩。”
此前她不知她从高崖跳下是托了陈横易的福,但她知晓,她落入万毒谷后,是一个夏尧派出谷去抓根骨不错孝来做继承人候选的弟子刚好前一夜宿醉,没能按时抓来孝,却撞上受了点伤昏迷在谷中的她,一边感叹“天助我也”一边将她带了回去。
想是宿醉得厉害,竟是连掉落在离她不远处草丛中的燕尾凤焦和父皇赐予她的令牌都未发现,那里又是万毒谷弟子不常去的地方,她才得以在万毒谷活命安稳两个月后,寻机会找到她落崖的地方将东西找到并藏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此后的事。
她此番想说的是,夏尧从未救过她。
她能在万毒谷活命并一步步走到最后,皆是她一次次坚持过来的。
不说其他时候,就说在万毒池那一个月,她就是九死一生活下的,且即便她熬到最后,这条命也还是君凰让与她的。
但凡万毒谷弟子,没有一个没领教过夏尧那些非人的折磨手段。她能那般快收复万毒谷,是她的能力太强么?
并不是。
若单论武功,当时她还远不及夏尧,只是她在毒术上的精进便是夏尧都比不得。她偷偷瞒下自己在毒术上的突破,趁夏尧不备才将他杀了取而代之。
说起在万毒谷,除万毒池,她印象最深的是第一次派去执行任务。
那时她身上落崖和在万毒池中造成的伤都未养好,也不懂任何武功毒术,全是靠着一股拼劲完成的……
那年她不过七岁有余,便第一次杀了人。杀完人,她全身是伤,足足养了三个月才恢复。
其他的便不必多说,什么药人毒人她没体验过?
且若非夏尧当年那般随意抓了无辜的孩子回去,君凰又何至于忍受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毒发痛苦?甚至不惜以人血压制毒发!
君凰是何等细致的人,就是他生活所用的器具摆设,无一不是上品,这样一个人定是极爱干净。
如此爱干净爱讲究的人,会喜好喝人血这种东西么?
便是君凰从未提过,她也知他这些年若非不得已,断然不会用那等恶心的东西压制毒性。
如此,还说夏尧于她有恩?
他们的仇可是大了去了!
也是六年前她的能力远不如现在,若是换了现在的她,哪会让夏尧那么轻易就死了!
她不是什么良善人,不会以德报怨,只会有仇必百倍相还!
“果然是忘恩负义的小人,早知当年……”
早知当年什么,他却不再多说。
顾月卿却因他这骤然顿住的话心头不由得一跳,总觉得他未说出来的话非常重要。
他的内力深厚,挥出几剑便渐渐朝她靠近,纵然她手上攻势也不停。她的琴诀擅长远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近得她身的,迄今为止,他是第一人。
顾月卿来不及细想他未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只能全神贯注阻拦他继续上前。
倘若他一直靠近,她便会处于劣势。
“铮铮”几声,因靠得越近,琴诀的攻势便越强,黑衣人纵是再厉害也不免受了些伤。当然,琴诀每每使出便极耗内力,顾月卿此番也并未讨到多少好。
黑衣人捂着伤口,便顺势落在脚边的墙上。
此番离顾月卿不过三丈。
而底下,已躲到一旁的付盈寰看到这样的打斗场面,才真正领会到顾月卿的厉害!
若、若方才顾月卿出手,她怕是连三招都撑不住!
实则付盈寰想多了,若顾月卿出手,最多两招,她必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