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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交代,你高中开学第一天在校门口,是喊我的名字,还是真正背诗!”任佳被林深温柔得有些痴醉的眼神看得害羞起来,故意扯开话题说。
“我听杜鹃喊你的名字,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没想到声音有些大,被你们听到。”林深偷眼打量着任佳的神色。
“哼!看来你早就居心不良。还杜撰出‘人家更在林深处’呢!”任佳随手从身侧的树枝上扯下一片叶子,轻轻地揉碎。
虽然现在已经时过境迁,林深还是紧张的挺直腰杆说:“虽然是我情急下遮掩了一句。但这诗真不是我杜撰的!”
“明代李延兴的《题画》。”任佳一语道出诗句的出处。
“果然是咱们学校文科第一,佩服!实在佩服!”林深有如沉冤得雪般地说。
“哪有你博学,这么偏的诗句,你居然都能随口就来?”任佳语气中透着疑问,记得当年自己可是在厂图书馆翻阅了许多诗集才找到这句诗的出处。所以任佳一直认为一定是林深早有准备。
“我哪有?我若真的博学,也不会整出这句来。你不知道当马老师开学点名的时候,我都快被你眼中的杀气干掉呢!”林深心有余悸地说。
“哪有什么杀气?我当时只是对你有些好奇!”任佳失笑说。
“可我足足不安了好长时间!”林深大吐苦水。
“你这就是活该!那时你给我第一印象就是颇有些文化的登徒浪子呢!”任佳捂着嘴笑。
“我的形象呀!”林深哀嚎。
“还形象呢!你这个人学习偏科,运动细胞几乎没有发育,唱歌从来就没在过调儿上,还总是呆头鹅似的跟着人家。你说你还有形象吗?”任佳把头侧过来,对林深的缺点如数家珍,每说一样就有一件往事在眼前浮现。英语和数理化成绩的天差地远、老头钻被窝式的跳远、完全的一只旱鸭子、根本没有调的对花、一起走路时总是刻意保持的距离。回想起这些,任佳眼中笑意渐浓。
“原来我这么差劲儿!”林深颓然低下头去。
“可你优点也挺多的。”任佳明显是打了一棒子,又丢了个甜枣给林深。
扳着手指头,任佳接着说:“你很有文才,你的数理化成绩恐怖得让我觉得你每次都在作弊,你做的饭非常好吃,你很细心知道每次都为我带伞,你放的风筝好高,还为了我去打架…,”任佳说着说着,发现林深的优点居然这么多。
两个人站在杏沟边回忆起这三年以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被缓缓地触摸着,一如这夹带上河水清凉的风,驱除了夏日暑气的霸道。
驻足在初见的杏沟,柔情在两人的心间缓缓绽放,蜜意爬满了心头。不远处一只不知名的虫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夏天的酷暑,正爬在花蕊上忙碌着,采集人间最甜蜜的芬芳。
“四年!四年后我回北京找你!”林深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是语音坚定地说。虽然报考志愿可以去抄袭,但命运终归不能抄袭,可命运总是可以去争取的。
任佳抿紧嘴,重重地“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誓言,却有坚定的信念。
相视一笑,两颗不安的心才真正紧紧的靠拢在一起。树梢上的知了依旧不停地叫着,听起来却已不觉得烦躁。
“林大厨,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任佳这几天来食欲一直不振,此时却有了饿的感觉。
“想吃什么?”
“那我想吃什么,你就做什么?”任佳眼波流转,巧笑嫣然。
“那是自然!”
“那…我想吃茄丁面!”任佳转着眼珠想了想说。
“我们先去菜市场。”林深比了个出发的手势。
林深并没有去牵任佳的手,两个人依然保持着平时走路时的标准距离。
在菜市场买了茄子、五花肉、面条,虽然两个人不曾牵手,可亲呢的表情却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更或是刚在一起过日子的小两口。
拿着买好的食材,林深轻轻地打开自家的大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屋里,四处转悠了一圈,发现父母都已经上班去了。
林深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招呼着任佳进来说:“我爸妈都上班去了,其实他们在家也没什么的。”
“刚才是谁回自己家跟做贼似的。”任佳取笑林深说,其实如果林深的父母真的在家,任佳还是不好意思进来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而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任佳又说不清楚。
林深本来是要包揽所有的活计的,任佳却执意要到厨房帮忙。
“那你先把茄子和肉洗了。”林深想了想,给任佳安排了个最简单的活儿。
林深安排完任佳,便去一边把要用的调料都找了出来。
“林深,这个茄子用削皮吗?”任佳洗好了肉和茄子问。
“你放哪儿,我一会儿削吧!”林深说着话,先找了口锅接好水,把整块儿肉放到锅里去煮。
“哎呀!”等林深忙完这些,却听见任佳呼痛的声音和刀落在地上的声音先后传来。
林深赶紧回过身,却见任佳左手正抓着自己右手的手指,显然是被刀划破了手指。
林深也顾不得掉在地上的刀和早已不知道滚到哪里的茄子,一大步就跨到任佳的身前,一把抓过任佳右手的手指,放到嘴里抿了几下。
一种从来没有的异样感觉从手指传来,任佳已经感觉不到刀口的疼痛,心里不争气地砰砰直跳。
林深抿了几口,抿去任佳伤口上的血,这才急着跑出厨房说:“我去找创口贴。”
林深回来的时候,任佳还站在厨房中捧着手指发呆,就像是刚才被林深点中了穴道。把创口贴小心地给任佳贴上,林深这才想起刚才自己的动作太过于亲呢,好像有技术性犯规的嫌疑。
“任佳,任佳!”林深连叫了两声,任佳这才回过神来,红晕已是爬满双颊。
“你去屋里歇会吧,这里还是交给我吧。”林深说。
“我是不是很没用!”任佳嘟着嘴说。
“哪有!我最早削皮的时候,也削到过好几次手。”林深说着为了增加信服力,还把手指上的一道疤痕凑到任佳的眼前。
“呀!我手指上会不会也留下疤呀!”女孩子都是爱美的,任佳马上担忧起来。
“不会!不会!你这个只是轻轻划破点皮。你还是回屋歇会儿吧!”林深手上的疤痕其实是小时候淘气才留下的,和这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就是很没有!”任佳放心下来,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你别瞎想呢!”林深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宽慰任佳。
“那我说出你那么多的优点,你却什么都没对我说过。”任佳似乎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
“啊?”林深沉默半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你的好早就都种在了这里,根深蒂固!”
听着林深不是夸赞,却胜似夸赞的话,任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根本说不出你的好,但心里却知道你全部都好,这便是爱吗?”—林深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