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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佳和林深离开工厂的时候,葛天果真没有来送行。杜鹃却是抱着任佳是哭个没完,直到班车司机催了几次,杜鹃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任佳。
望着班车渐行渐远,杜鹃觉得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喃喃自语地说:“林深,我们杭州见!”
肩膀突然传来被人拍打的感觉,杜鹃惊讶地向侧后方看去,却见是葛天。
“你不是不来了吗?只是你还是来晚了。”杜鹃指了指山前的道路,班车已消失在拐角处。
“我看到了!”葛天平静地说。
“你早就来了?”
葛天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杜鹃疑惑地问。
“或许怕彼此伤感吧!”葛天吐出口气说。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思的。”杜鹃抹去脸上的泪水说。
“我有心思,你却有心事。”葛天盯着杜鹃的眼睛说。
“我哪有?”杜鹃躲闪开葛天的目光,底气不足地说。
“没有最好!”葛天没头没脑地又说了一句,就和杜鹃别过。
杜鹃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送林深和任佳去西安火车站的是任佳的爸爸任天成,林远和李慧都没有跟来。
一路上,任佳碍于任天成就在身边,忍着没有和林深说话。而林深一想到任天成和父亲林远的恩怨,就开始头皮发麻,自然也不会主动和任佳搭腔。
任天成似乎对林深也没有什么好感,一路上更是沉默不语。
三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到了西安火车站,直到任天成把任佳和林深送上车时,这才隔着火车的车窗对林深说:“你们两个路上小心,任佳就拜托给你了!”
直到任天成的身影消失在站台上,林深还是傻愣愣地站在车窗前。任佳推了一把林深问:“傻愣愣地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爸刚才说的话。”林深回过神来答道。
“我爸不就是让我们路上小心吗。”任佳不以为然地说。
“不是这句,你爸说把你拜托给我了!”林深想到这儿,竟是雀跃不已。
“那又怎么了?”任佳显然认为林深表现得有些过于激动。
“你爸这是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自从林深听李慧说过林远和任天成的恩怨,任天成在林深看来始终是盘亘在自己和任佳之间的一座大山。
“傻样儿!”任佳笑意盈盈地白了一眼林深。其实昨天晚上任佳无意中偷听到任天成和赵颖的谈话,知道父亲虽然对当年的事情难以完全地释怀,但却并不反对林深和自己交往。
西安到北京的火车要足足运行17个小时,虽然只订到硬座的票,任佳却并不觉得难熬。毕竟这是第一次离开父母出远门,况且还有林深的陪伴。
一向文静的任佳一上车竟是和林深说个不停,以至于林深都有了身旁坐着的其实是杜鹃的错觉。
晚上用过从家里带的饭菜,任佳和林深说了大半天的话也感到了疲倦。随着车厢里的灯光调暗下来,任佳竟是倚在林深的肩头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被任佳倚在肩膀的刹那,林深浑身就像过电一样,愣在那里硬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车窗外的夜色渐渐地深了,火车依旧在飞快的穿行,时而有点点灯火的光亮从车窗飞掠而过,喧闹的车厢安静下来,任佳均匀轻柔的鼻息就贴在耳边。此时,林深的心格外的安宁,眼皮也是一阵发沉。
或许斜倚的睡姿实在不大舒服,睡梦中的任佳无意识地转了个身,双手环抱住林深的右臂,轻轻斜倚在林深肩上的头向林深怀里的方向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本已有了朦胧睡意的林深,陡然睁大双眼,惊得睡意全无,却没敢把身子挪动分毫。功夫不大,任佳的鼻息更加深沉,显然已经睡熟。
林深微微松了口气,僵直的脖颈微微晃动了几下。随着林深轻微的动作,任佳下意识得向林深的怀里紧了紧,几缕轻扬的发丝正好触到林深的下巴。随着车厢的晃动,林深下巴上传来一阵搔痒的感觉,继而蔓延到心里,于是酥麻地感觉传遍了林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醉人的夜幕、飞驰倒退的暗影、时而透窗而过的光点、律动的车厢、怀中依偎着的女孩、飘散在鼻尖的发香,这一切在林深的感官里变得越来越虚幻。
不知是谁拉上车窗上的窗帘,彻底隔绝了外面的黑夜。也不知是谁打开窗帘,迎来新一天第一缕透窗的曙光。
总之,林深在昏昏沉沉睡去后,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保持了一晚坐姿的身子传来一阵僵硬麻木的感觉,林深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身体,却把任佳惊醒。
任佳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环抱着的东西好温暖,比自己平时在家睡觉时抱着的毛绒玩具还要松软。任佳的第二感觉就是似乎正靠在一个人的怀抱里,就似乎小时候赖在父亲的怀里。
于是,任佳神志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呀”地一声惊叫,从林深的怀里猛地扬起头来,却正好顶在林深的下巴上。林深吃痛,闷哼一声头向后仰去,撞在身后座椅的靠背上。
任佳揉着顶在林深下巴上的头顶,有着一种眩晕的感觉,却是害羞得不敢去看身旁的林深。任佳心里暗自羞惭:“怎么就靠到他怀里去?林深,这个…”。
林深被任佳这一顶,也是彻底清醒过来,顾不得自己酸疼的下巴,忙问:“怎么样,撞疼了吗?对不起,我…”因为下巴被顶得发麻,林深这话说得难免有些走音。
任佳涨红着脸表示自己没有关系,却是低着头把身子朝窗口的方向挪动了几下。
两个人的对面坐着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妇,林深和任佳刚才的动静大了些,两个老人不约而同地向两个人看过来。
林深脸上一红,很有礼貌地说:“爷爷奶奶,我们吵到您们休息了吧!真对不起!”
“不碍事的!我们岁数大了觉少,刚才就已经醒了。”对坐的老爷爷摇手笑着说。
“酗子,这个是你女朋友吧?”对坐的老奶奶笑眯眯地说。
“啊?”林深吓了一跳,女朋友这三个字却是林深想都没敢想过。有心解释说不是,可这个“不是”林深却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一旁的任佳听得心里即慌乱却又甜蜜,低着的头垂得更低了。
老奶奶看着林深憋红了脸,任佳把头垂得更加低,又如何不知少男少女的心思,却没再追问,只是含笑说:“还是年轻好呀!”
“你们这是去北京上大学吧!”老爷爷岔开话题说。
林深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真好!”老爷爷感叹了一声,发现林深并不健谈,便也不再说话。
不知是因为对面老爷爷的话触动了心事,还是因为和林深相处一夜后感到尴尬。任佳去卫生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回来后就捧着脸对着车窗外面掠过的景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