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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结伴在杭州游览了几日,把杭州城游玩了个遍。
或日出观山,或云深问道,或禅寺听风,或花海闻香,或月下品茗,或郡亭枕潮,或湖边踏浪。
总之,几个人在最美好的年华、最美好的时节、最美好的风景中好好地放纵了一把青春。
几日后,在葛天和张靖告辞回了上海后,任佳、林深和杜鹃三人便也计划着回五丈原的厂里。五个人只剩下了三个人,一下子冷清下来。不过葛天临走的时候却是说过几日会回厂里的家中探亲。
在回家的火车上,任佳又享受了一次林深的人肉靠垫。杜鹃看着偎依着入睡的林深和任佳,在欣慰的同时眼神中却饱含着挥抹不去的落寞神情。
赵颖在见到离家足有一年的女儿回来后,母女两人自有一番亲热。而林深离家也有一年,自然也是要回家报到的。
和家人一番小聚后,此后的假期就真正的属于林深和任佳两人的了。
两个人或寻山访寺,“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或探水溯源,“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或临窗听雨,“一任阶前雨,点滴叩闲窗”;
或旷野观星,“星辰非昨夜,并影倚中宵”。
这时日,便如回到了世外桃源。大可揽清风入怀、指明月为心。亦可呼朋唤友,林荫团坐。即无离别之苦、相思之恼。更无学业之繁、生活之累。真正的双宿双飞,逍遥自在。
赵颖在楼下碰到李慧,便忍不住抱怨说:“我这个闺女,可真是白养了。放了假都不着家,我看连魂儿都被你家林深拐带走了!”
李慧也是满口的牢骚:“我家那小子,还不是一样!别说魂儿,估计连魂带魄的都一起跑你家去了!”
两个人说到这里,却是不由得相视一笑。赵颖先笑着说:“这样也好,我家老任和你家老林看来和好有望呀!”
李慧却说:“这一年来,也苦了这两个孩子。只要两个人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就由得他们去吧!”
“这点我还算放心!两个孩子都很有自制力,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赵颖笃定地说。
任天成和林远对于任佳和林深的态度竟是出奇的一致。第一不闻,第二不问。
有时赵颖特意暗示任天成,两个孩子的关系越来越好的时候。任天成也只是一句不温不火的话:“时间还长,路还远着呢,走着瞧吧!”
至于李慧那边和林远提起的时候,林远也只有一句话:“只要老任不反对!”
杜鹃在回到厂里后,出奇地消失了一段时间。只有在葛天回来的时候,才露了一面。
“杜鹃,你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去了?”任佳刚一见到杜鹃,就忍不住拉住杜鹃问。
“我去岐山的奶奶家住了些日子。”杜鹃解释说。
“我说这几日不见你家有人呢!”任佳释然说。
“不会吧?我爸妈在家的!”杜鹃故作惊讶地说。
任佳脸上一红,这几日她和林深也就去找过杜鹃一次,自然不会那么巧地碰上杜鹃的父母。
“人家两个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又不会总是往你家跑!”葛天却是一语道破天机。
“葛天,你不在上海陪张靖,急着忙慌地跑回来,干什么?”林深见葛天给任佳说了个下不来台,忙出头解围说。
“我再不回来,估计我爸妈都该不认我这个儿子了!”葛天委屈地说。
“也是,你都快被同化成上海人民了!”林深点头说。
“那你什么时候成为任佳家的人?”葛天反唇相讥。
“他呀!早就是了!”杜鹃跟着葛天的话头打趣说。
任佳脸一红,埋怨说:“杜鹃,你什么时候也和葛天一样耍贫嘴了!”
“好了,咱们好不容易聚一回儿,就别互相打趣了。想想这几天去哪儿玩上几天?要不我们去华山!”杜鹃建议说。
“我后天就要回上海去。”葛天小声说。
“这么急?离开学还早着呢!”林深奇怪地问。
“葛天那是赶着回去陪张靖,这你都不懂!”杜鹃鄙视了林深一眼。
“要不你们三个一起去吧!”葛天歉然地说。
“算了吧!我还是回我奶奶家吧!”杜鹃意兴阑珊地说。
“杜鹃,要不你和我们一起玩几天在回去?”任佳拉住杜鹃的手说。
“我一个人就不当电灯泡呢!瓦数有点大!”杜鹃摇了摇头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杭州?可以和林深一起。”任佳又问。
“我还有个家教的零工,可能要早些回去。”杜鹃看了眼林深,依然摇头说。
“这样啊!”任佳若有所思地说。
几个人这次的聚会只是简单地一起吃过饭后,杜鹃和葛天就相继离去,林深和任佳又重新回到了二人世界里。
假期在林深和任佳忘情的挥霍下,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开学的前夕。
林深和任佳特地选了8月30日的车票,这样只要保证8月31日到校不会迟到就好。
两个人订的车票都是在西安火车站出发,林深的车要比任佳的晚两个小时,所以林深有充裕的时间把任佳送上火车。
虽然两个人都在西安火车站出发,但却是一个南去一个北往,注定是要越行越远。
“林深,要不我去订明天的票吧!”任佳到了检票口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
“啊?”林深显然没明白任佳的意图。
“明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过完生日再走!”
“可你今天的票…”
“这票就退了吧,退不了就不要了!”任佳任性地说。
“可明天再走,就赶不上开学呢!”林深摇头说。
“晚不了多少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任佳磨磨蹭蹭地就是不愿进站。
“可是明天你终归还是要走的!早一天,晚一天,还不是一样!”林深依然摇头。
“不一样的!”任佳眼圈含泪使劲儿地摇头,突地说:“要不我就不回北京了!”
“啊?你不回北京,你去哪儿?”林深吃惊地说。
“我和你去杭州,好吗?”任佳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这不大好吧!”林深使劲地咽了咽唾沫。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要我,我大不了去找杜鹃!”任佳抹着眼泪,任性的像个孩子,声音哽咽地说。
这次的别离,任佳似乎更难割舍。正是十年别离后的相聚是喜悦,而十日相守后的离别却是刻骨的相思。
林深的心宛如正在河水涨潮的时候又遇上暴雨,几乎在任佳眼泪落下的时候失守。不过林深知道再任佳越是感性的时候,他越要保持理性。
咬了咬牙,林深把手里的行李放到地上,用双手捧起任佳的脸,轻轻地用两手的拇指帮任佳拂去泪水,只是说:“乖!听话!”。林深还从来没有如此主动地和任佳有这样亲呢的举动。
任佳猛地拉开林深的手,扑到林深的怀里,一阵抽泣,嘴里只是反复地问:“你说好不好吗?好不好吗?”
林深看了看车站的时钟,离开车的时间也只有二十来分钟了,可任佳依旧哭个不停。
“这样,你若乖乖地回去,我给你一个大大的奖励!”林深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我不要奖励,我只要和你去杭州!”任佳跺着脚,声音哽咽。
“马上就要十一了,今年我们学校在国庆节前有个交流活动,我趁这两天溜去北京看你好了!”林深想了想说。
“真的!”任佳欣喜地说,不过马上担忧地说:“你不会骗我吧!”
“我说的是真的。再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林深肯定地说。
“那你时间够吗?”任佳仍然有些担心。
“我算过了,9月27日到9月30日这四天学校接着两天周末举行交流活动,加上10月1日国庆节,一共5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了。”林深一手抱着任佳,一手在任佳身后比划着手指头说。
任佳从林深的怀里起来,责怪说:“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却不和我说,就是为骗人家眼泪的!”
“我可没有!我这不是怕早和你说了,你又要数着手指头盼十一了。”
“不和我说,我不也是数着手指头过!”任佳幽幽地说。
“好了,快检票进站吧!别误了车。”林深真怕再说下去,自己就舍不得让任佳走。
“不行!”任佳虽然停住了哭,却还是倔强地说。
“啊?”这下林深可真没招了。
“我要你保证!”任佳板着脸说。
“好!我向主席保证!”林深举起左手。
“这样不算,咱们拉钩!”任佳伸出右手的小拇指。
“好…拉钩。”林深无奈地说,把左手的小拇指和任佳的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任佳和林深很认真地完成了拉钩仪式,彼此用大拇指盖了个章,脸上这才露出满意地笑容。这时的任佳的脸上还挂着泪水,犹如雨后的花朵上晶莹的清露。
任佳放下手,这才恋恋不舍的检票进站。
“林深,你的生日礼物我刚才塞在你的口袋里了!”走进检票口的任佳突然回身隔着栏杆对林深叫道。
“你的生日礼物,我也偷偷放到你的包里了!”林深的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
能在最美好的岁月中相伴,在最美好的风景中相依,在最美好的记忆中相念,这便是青春的模样吧!—林深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