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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沙和戚永辉翻遍沥竹镇要找的人,此刻已经在距离沥竹镇几里之外的一座城镇的一家客栈里。
水汽氤氲,雾霭缭绕。
整间客房,弥漫在湿热的水汽之中。
美人撩拨着漂浮在水上的红色玫瑰花瓣,用瓣瓣花瓣揉搓自己光洁润滑的肌肤,又用小瓢盛了水,从高处慢慢倾泻,渐起滴滴水珠。光滑白皙的手臂上,美得连个毛孔都找不到。
“好舒服啊!”
美人酣畅的长舒了一口气,将自己摊在浴桶里,感受着热水渗进毛孔,驱除掉体内的寒气和浊气。享受的闭上眼睛,哼着快乐的小曲。
人参,燕窝,蜂蜜,滋补汤……好肌肤需要好东西来滋养,美人平日里吃的好东西不少,且不用风吹日晒。
最最重要的是,美人如今才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肌肤自然光滑细腻,白里透红。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门口有声音传来:“公子,你洗好了吗?奴才进去了。”
“好了,进来吧!”美人双眸未睁,双臂搭上浴桶边沿,懒懒应道。
桂花推门而进,站在了屏风的另一端,将衣服挂在了屏风上。他看不到主子,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晃动,听水声大概知道他在干什么。
“哗啦……”
桂花知道,他家主子出浴了。
果然,下一秒,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就被从另一侧拿走了。还传来声音:“咦,这衣服还蛮好看的嘛!”
桂花已经离开了屏风,去准备布巾和梳子了。听到声音,他回道:
“这里卖的,都是北齐的服饰,奴才就按公子的尺寸买了两身,是公子喜欢的颜色。”
美人已经绕过屏风走了出来,边系腰带边赞赏,“嗯,不错。”
也不知道是赞赏自己美,还是赞赏衣服美?
桂花转头看去,美人温润如玉,如桃灼灼。
白色的琉璃立领锦绣丝袍包裹着他娇小的身躯,玉白衣裳上绣了朵朵绽放的红梅。红白相撞,衬得他的肌肤更加白皙。朱唇点点,眼若深潭,相貌柔美又不缺英姿飒爽之气。一头青丝散落,紧贴在他的脸颊上,水珠欲滴。
桂花咽了咽口水。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哎哎哎,发什么愣呢?看上本公子啦?”
桂花被他的声音拉回了神志,又听他后一句话,惊得差点扔了手里的布巾,略嗔道:
“公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奴才可不敢有这等心思,不然会遭天谴的。”
他一个奴才,可不敢肖想自己的主子。更何况,他是一个不完整的人。“公子快坐下来吧,奴才给您擦拭头发。”
君悦乖乖的跪坐在铜镜前,享受着桂花的服务。
他的力道控制得很好,不仅不弄疼了他,还时不时地按摩一下,舒服至极。
擦完头发,他又拿了梳子,将他的长发一缕缕的舒顺。从发尾开始,慢慢往上,尽量不扯到他的头皮。
君悦感慨,如果桂花是他的夫婿,一辈子如此待他,他也知足了。
“桂花,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桂花露出慈祥的笑容来,取笑说:“呸呸,公子,你怎么能咒我死啊!”
“你不会死的,你还要长命百岁,将来帮我带娃呢!”
“好,只要公子生了小主子,奴才就帮你带,兴许将来还能帮你带小小主子呢!”
“呵呵,桂花你想得可真够远。”君悦俏皮的转过头来,黑亮的的眼睛里肆意飞扬,狡黠道:
“呵呵,桂花,你实在是太辛苦了。为了奖励你,本公子请你到外面去吃大餐。”
“公子,是你想去吧!”桂花宠溺的将他的头转了过去,继续梳头发。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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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竹镇。
已到了子时,派出去的人一拨一拨的回来了,个个神情动作皆一样,都是摇头沮丧的说:人没找到。
郭沙不解了,“怎么可能呢?沥竹就这么巴掌大,就算是钻狗洞也能找到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只知道奉命行事,可不去想人究竟会藏在哪?
戚永辉问道:“可问过城门卫,有没有见到二公子出去过?”
有士兵上前回答,“问过了,都说没见过。”
戚永辉也知道他这话是多问了。
如今各国战争不断,为防止有敌军混入,所以进出城门的人都必须要有路引,路引上注明持有者来自何处。没有路引者,是进出不了城门的。
如今姜离之人对于栗水河以北的齐国人来说,都是敏感的存在。如果城门卫看到姜离的路引,不可能没有印象。
戚永辉不甘又问:“可有姜离人进出?”
士兵还是回答:“没有。”
“有没有持印出城的?”
“也没有。”
君悦是王室,他的印鉴就是他身份的证明。而不是像普通百姓一样,是一张写了名字住址盖了官印的白纸。
而如果君悦持王室印鉴进出城门,城门卫定会将人拦下,并跑来相告。
所以,君悦是出不了城门的。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戚永辉笃定君悦一定会在船上等他的原因。
可事实是,君悦还真的就出城了,早就远离沥竹十万八千里。
城门每天进出的人那么多,守卫光是检查路引就已经够他们忙的了,哪有功夫抬起头来认人,他们只认手里的路引。又不像在现代,还有照片,要检查你的身份证是不是你本人。
郭沙一介武夫,打架可以,动脑子就为难了。只能问戚永辉:“大人,你拿个主意吧!”
戚永辉叹了口气,“明天再出去找人,如果找不到人,我们就只能回京向皇上请罪了。”
“他奶奶的,这孙子尽给我惹事。”
郭沙暴跳如雷,忿忿骂道,一脚踢飞了就近的一张矮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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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的集市里,喧嚣喜庆。
一身琉璃红梅立领锦缎的少年正东瞧瞧西转转的往前走,手里还拿了串糖葫芦和糕点,像孝子一样对什么都是好奇。
少年肌肤白静,乌黑的秀发垂于腰后,柔顺华亮,如一副泼墨的画卷。白皙的脸上一双眼睛深黑如潭,皓齿朱唇,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少女。
“这么冷的雪天,没想到这么热闹。”桂花跟在身旁说道。
君悦吞下了最后一口山楂,扔了手里的竹签。边嚼边说:
“毕竟是快过年了嘛!再冷也要出来热闹啊!不过这北方的民风,确实比我们开放一些,你瞧前面。”
桂花顺着他说的望过去,惊得忙拉了自己的衣袖遮眼,口中念道:“大庭广众的,这成何体统。”
面前正在上演一场香艳的活春宫。
大冷的天里,女人穿着单薄,外面只罩了一层轻纱,里面的肚兜若隐若现。抱着她的男人肥肠满肚,咸猪手正在上下其手。
头顶的牌匾上写了几个大字:飘春院。
的确是飘香,隔了大老远都能闻到空气中的脂粉味。
桂花见他家主子看得目不转睛,忙用袖子遮了他的视线。不悦道:“这种东西,公子不宜多看。”
君悦拍掉他的手,佯怒道:“知道啦,桂花妈子。”
迈步继续往前面走。
君悦又不是没见过青楼,现代的青楼可比这的要劲爆个几百倍。他刚才只是在想,这古代的青楼,都有什么好玩的。
至于那舌kiss,有什么好羞的,他又不是没有吻过。
想到这里,又想到了那个没有兑现承诺的喜欢白玉兰的白齐,不知现在的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可好?
桂花见他家主子有些沮丧,以为他是生气了。于是跟上去,岔开话题道:
“公子,这里这么好玩,不如咱们留下来,不去什么恒阳了。”
君悦摇头,“恒阳是一定要去的,否则姜离只会更加民不聊生。”
“反正人又不是在姜离境内丢的,也不关少将军什么事啊!”
君悦看了他一眼,摇头说:“大国欺压小国,姜离没有主动权和话语权,到时候齐帝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向姜离开战。以姜离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抵挡。”
桂花默默无语,直感叹为什么他家主子命这么苦。以前是傻,现在又沦为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