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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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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封家来下聘了。”金钏儿疾步上前,许是一路跑回来的,金钏儿额角汗涔涔的泛着光。三娘看着还气喘吁吁的金钏儿,轻笑道:“封家早该来了,怎么急成这个样子,可是大姑娘那边出了什么纰漏?”

三娘一直在等着元娘定亲,只有这样才能合理的借着这股劲儿接过掌家权。看着金钏儿还在大喘气的模样,金珠儿走到她跟前轻抚后辈,替她顺气。半晌,金钏儿才继续说道:“大姑娘在闹呢!我隐约听着大姑娘在责怪大夫人,说是明明是你什么什么的,还有不要嫁封家公子,大夫人也由着大姑娘,半点不阻拦的。”

听过这番话,三娘微微一愣,随后情不自禁的偏头看向金钏儿,因着画屏正在为其绾发,这么一扯,几根头发断了。“嘶……”一阵吃痛,三娘先开口说道:“无事,是我乱动。金钏儿,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大夫人到底是何态度?还有封家人?”

金钏儿想了想,随后摇头否认:“映枫轩的九愿姐姐喜欢雪团儿,我们正商议着什么时候来咱们幽篁里看雪团儿呢!然后就听说封家人来下聘了,之后大姑娘就很是生气的模样,大夫人也在。只听到大姑娘的声音,大夫人不知道是何态度,听着音似是在训诫大姑娘,封家我便不知了。”

三娘听着,手指轻轻叩击妆台。半晌才轻声问道:“封家来下聘的二夫人在何处?”话一出口,三娘便已知晓,此刻定是在周老夫人的慈宁堂,不然大夫人定不会任由元娘这般闹腾。便是大夫人不欲元娘与封澶定亲,却也不会这般折辱娘家人,尤其她这么个丧偶妇人,更不会去做这等得罪于娘家之事。

那么,她们这出戏是演给谁看的呢?三娘闭上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看着三娘陷入沉思,画屏看了看屋内众人,几个姑娘倒也心领神会,一齐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关上门后,画屏轻叹,随后无奈道:“我们姑娘花了这许多心思,不想大夫人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何用意呢?”不说画屏等人,便是三娘也是一筹莫展。

静静地坐在镜前,三娘细细思索这其中关系。若今日这事儿传到封家人耳里,那这亲自是结不成了,只是这绝不会是大夫人希望看到的画面。那么,这么闹一场,她们也明摆着不会闹到封家人跟前,那么意义何在呢?三娘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理不出这其中关系。

却说元娘,眼下在映枫轩里正哭得撕心裂肺。大夫人站在一边,冷眼看她。元娘见一惯疼爱自己的母亲冷了脸,一时也有些愣住。大夫人冷声问道:“闹够了吗?好懊,周萱,你如今是越发的有主意了,这般唱念做打,样样俱佳啊!这些年来的教养,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是吗?”

被大夫人这般冷待,元娘懵住,随后才低声道:“我不愿嫁澶表哥你本就知情,原也是支持我的。”说着说着便委屈不已:“明明是你告诉我说封家不是最佳选择,明明是你教我怎么在老夫人跟前装乖扮巧,明明都是你……”大夫人看了眼元娘:“今时不同往日,你竟连审时度势都不会!”

看着冷漠异常的大夫人,元娘突然冷静下来,凉凉一笑:“你有何资格这般说我?你的那些心思我都看在眼里,那日故意叫莲花在你面前提起二婶怀有身孕的消息,果然你就动手了。”说到此处,元娘突然温柔的笑笑:“母亲,你是如何也不会想得到的吧!这般隐秘之事我是如何得知?”

见大夫人终于有所动容,元娘轻轻一笑,随后温声问道:“母亲,你说若是祖母知晓了你和二叔那些事,祖母还会这般待你吗?”看到大夫人抽搐的面庞,元娘得意地笑了笑:“母亲,你放心,我知道轻重,必不会说出去的。只是这封家澶表哥,我却是不想嫁的,你去替我回了可好?”

大夫人终于正眼看着元娘,半晌终是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往后莫要后悔!阿澶满心满眼都是你,说实话,你配不上这等痴心!”元娘无声笑:“配不配得上,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还要想法子把我嫁给平王,平王妃不是刚刚去世吗?我要这个位置,我相信母亲可以做到的。”

眼看元娘轻轻笑着,大夫人眼前蓦然浮现的是幼时那个小丫头,笑得一脸单纯的模样。大夫人闭了闭眼,随后睁开:“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自会去找你大舅母商议。今日便先到此为止吧!”

“多谢母亲相助,”元娘轻声说道。大夫人快步往外走去,元娘看着匆忙离开的大夫人,轻轻问道:“母亲,父亲的死,与你和二叔都无关罢!”听着元娘这个问题,大夫人一阵毛骨悚然,沉默半晌,才轻声答道:“无关!”

待大夫人出了院门,元娘微微一笑,随后唤了声莲花,莲花这才进门。“叫九愿去幽篁里看猫罢!”元娘笑着说道:“想来三娘眼下是无比好奇啊,叫九愿去看猫,不必隐瞒今日咱们这里的事儿。”莲花轻轻一抖,随后低低应了声是便转身出门找九愿去了。

三娘依旧理不清这其中头绪,只是一直困在这里头也不是个事儿。抬眼望去,外头阳光正好。三娘轻轻笑笑:“齐尔,我们去纪思斋罢!今日是墨玉先生来授课,可不能迟了!”

齐尔推门而入,轻声说道:“老夫人说今日大姑娘定亲,午后便不必去上学了!”三娘微微挑眉,诧异的问道:“定下了?”齐尔点头:“却是定下了!”画屏也进到屋里,接过话头:“这下姑娘便可安心了!”

若无金钏儿的消息,三娘此刻确实是安心了。只是,在听闻元娘的哭闹之后,这亲事还是定下了,三娘心底莫名的有些违和,许是大夫人劝阻下了?三娘心底略有不安,却也轻轻笑道:“定下就好!”

抬眸往窗外看去,却见一个陌生的小丫头进来。三娘指着来人轻声问道:“那是谁?”画屏顺着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大姑娘院里的三等丫头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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