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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画屏的话,三娘愈发不解。面色疑惑的看向兰花和金珠儿,却见她们二人也是面带惭色,尤其是兰花。三娘试探着问道:“咱们没进到风华院吗?”突然想到了二娘和四娘,三娘继续问道:“那二姐姐和四妹妹呢?她们当时在哪里,可无碍?”
兰花听闻抬眸看了三娘一眼,画屏也奇怪的回答:“姑娘睡了这几日糊涂了罢!二姑娘和四姑娘那日看过你之后便各自回去了啊,等她们回去了你才带着兰花姐姐和金珠儿去风华院的。”听到此处,三娘便知晓是周易做了手脚,这样也好,倒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三娘继续听着画屏的讲述,说是自己因为初潮至,身子骨又弱,所以才会晕倒在半路。而这些日子,更是失血过多,所以才造就了连着四日昏迷不醒。听到初潮,三娘面色微囧,只是心底却也疑惑,这也是周易做的?
许是感受到三娘的疑问,周易那头正伤情着,听到三娘的疑问,瞬时笑出了声。三娘心底也有了些浅浅的愉悦,果不其然,周易略带戏谑的声音响彻心房:“这却不是我做下的,女子十二来潮,本就正常,怎会把你自己的生理现象归结为外力作用?”
与男子讨论这等私密之事,怎么也不是三娘能接受的,更遑论这人是自己的长辈,这般情景更加怪异。虽然并非自己有意讨论,却也有颇多困扰,三娘终于克制住自己心底的不自然,冷静之后问道:“四叔,可有法子去除这通情共情?”
“无!”
三娘无奈,只得睁开眼继续看着画屏几人。见兰花金珠儿还跪在地上,三娘微微抚额,随后轻声道:“你们怎么还跪着?快些起来,这也并非你们之过?”兰花轻声说道:“姑娘昏睡四日,却是我们跟在身边照顾不利所致。”三娘又看向金珠儿,见她亦是如此。
无声叹了口气,三娘轻声说道:“这却是欲加之罪了,本就不与你们相干,你们这般倒叫我难为了?可是你们不想跟着我,故意讨罚?”后一句却是三娘无奈所致,打趣她们一句。不过说过之后,三娘倒也认真的看了看兰花,此话半真半假,第一次醒来时,三娘隐约听到画屏说的兰花连守了自己两日两夜,应是能得出个准确答案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三娘便认真的看着兰花和金珠儿。金珠儿自是立刻起身,随后低声说道:“姑娘再别说这话了,我却是极想跟着姑娘的。”三娘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将目光投向兰花,见她依旧恭敬的跪在地上,三娘似有所悟,正欲开口说话。
兰花抬头,目光坚定的看向三娘:“姑娘,往后兰花便跟着姑娘了,全心全意,再不会有一丝二心!”这番话,掷地有声,三娘倒被兰花的态度惊住。片刻之后才轻声说道:“金珠儿,快扶兰花姐姐起来!”随后看向兰花:“姐姐放心,三娘必不叫你失望!”
待内室安静下来,齐尔才端着药盏进到屋里,见室内众人平和含笑的模样,心底暗暗松了口气,随后轻声说道:“姑娘,喝药了!”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三娘心底无比抗拒,这药看着便苦得很,三娘看着药盏轻声问道:“我既已睡了四日,想来胃里空空,还是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再喝药吧!”画屏却是笑出了声,笑着打趣三娘:“姑娘,大夫专程交代了,这药需得空腹服下!”兰花也轻声劝道:“姑娘失血过多,非常人所及,还是听话喝了药吧!”
三娘皱着眉看着黑漆漆的药,心底却是无尽的怨念。突然想到周易说的融血,便在心底问道:“四叔,我可以不喝药吗?既你说了融血之后才保我性命,那我不喝这药也无事吧!”
“要喝。这是治你初潮失血的,再加之那日我吸去的量确实不少,喝了吧!”
“姑娘,反正这药你如何都得喝下,还是趁热喝吧!”画屏轻声说道:“这药难喝得很,凉了之后便淤结成胶,那时候更是苦不堪言!”还是画屏了解三娘,只一句便抓住了其中关窍。听着画屏的描述,三娘眉心抽搐了一下,随后无奈的说道:“画屏,你怎么总这么讨厌!”
前生也是,自己独独怕苦,身子却又极其不好!每到喝药时,三娘便是各种推脱拒绝。那时候,还因着这一点被许经纶嘲笑了好些年,直到后来宋玉为自己配了丸药,才算好些。念及此,三娘此刻倒有些想念苏素了,若他还在金陵,定会有不喝苦药的法子吧!
“姑娘,快喝吧!”听到耳边催促,三娘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紧紧盯着自己的四双眼睛,三娘硬着头皮将药盏送至唇边。只是甫一靠近,三娘便不由自主的呕出黄水,实在是喝不下。这般形状,倒叫众人头疼了,这药喝不下怎么能好呢?
兰花见状想了想,随后开始说道:“还是先给姑娘吃些东西吧!吃完东西再过几个时辰咱们再给姑娘送药。”画屏兰花先给三娘换衣,金珠儿齐尔忙着收拾打翻的药盏以及三娘吐出的秽物。听了兰花的话,众人也只得如此了。总不能不叫三娘用膳吧!
刚换好衣裳,金钏儿和福子便提着食盒回来。看着摆在桌上的白粥,三娘并无半分胃口。眼见三娘并无兴趣,金钏儿轻声说道:“姑娘,这粥是罗妈妈亲自守着熬了半夜的鸡汁粥,姑娘来尝尝!”
“罗妈妈做的?”三娘惊讶,随后急切的问道:“那母亲这几日可还好?”画屏扶着三娘进了净房,随后取过温水协助着三娘漱过口之后才轻声说道:“听闻姑娘是初潮所致,夫人便也不着急了,只是日日都会来看一回姑娘。”
“如此便好!”三娘放心的舒了口气,随后便往外走,到中间,看桌上摆着的白粥配着五颜六色的小菜,闻到鸡汁的鲜味,一时间胃口大开。
“画屏,去熬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