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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盏盏灯渐渐变小,三娘的目光也随之深邃,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灯渐渐放完,几个丫头聚在一处,齐声说道:“愿姑娘一生无忧!”三娘依旧抬着头,痴痴地望着天空,此情此景,实在是叫人感动不已。
众人开始沉默,齐齐抬头望着天空。此间的宁静如此祥和,又如此温情脉脉。泪水再忍不住,一颗接着一颗,从眼角滚出。微微闭了闭眼,三娘才低头说道:“这是我过过的最好的生辰,多谢你们!你们此番着实用心了,此间不好坏了气氛,明日来找我领赏如何?你们能榜身的银钱也不多,要紧的便是这玲珑细腻的心思,我很喜欢。”
三娘说得恳切,目光里全是感激与欣喜。而众人听到三娘的话,一时也高兴的不成样子。金钏儿活泼,忙凑到三娘身边脆声说道:“姑娘,我们备了好些日子呢,连画屏姐姐都要瞒着,可辛苦了9是今日姑娘去赴宴了之后才告诉了画屏姐姐,只是不想她此刻竟不在。”
见金钏儿一幅喜气盈盈的模样,三娘轻笑出声,随后轻声感叹:“那你画屏姐姐此刻定在看着呢!你信是不信?”金钏儿自然是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信的,莫说画屏姐姐知道了,便是不知道,此刻金陵城里定也有不少人能看到呢!”
葛花依旧是满脸微笑,看着众人皆是如此,便笑道:“若姑娘要赏人,便只给我们四个掏空了荷包的,赏些银钱便是了。不得不说,我们四个合到一处的,还不够筹备今日的一半呢9是齐尔和金珠儿姐姐兰花姐姐一齐担下了大头,我们才算是为姑娘策划了一场完美的生辰礼物!”
“大言不惭!”金珠儿笑着看向葛花,紧接着便说道:“哪里有送礼人自己说自己的礼物完美的!”葛花看了看三娘,随后轻声说道:“可是就是很完美啊,不信姐姐问姑娘是不是。”三娘微笑,心底暖暖的,温声说道:“甚是完美,我很喜欢!你们真的有心,大家都有赏,想要什么直接同葛花这般说就是了,只要我有,只要你要!”
听着三娘这般大方的允诺,众人齐齐尖叫,实在是过于兴奋了。还是兰花笑着控场:“你们可别太招摇了,就是要赏,也得回了房才行的!快些回去了,姑娘也累得狠了!”经兰花这么一提醒,三娘这才想起身体的疲累,最后看一眼天空中暖暖灯光,才往内室走去。
进了内室,众人便要散去,三娘微笑着倚靠在美人榻上,随后轻声说道:“先别着急散去,我此刻也无心睡眠,你们便同我说说,这个法子是谁想出来的。”兰花齐尔金珠儿三个摇头,看向四个小的,却见福子金钏儿指向雅尔,葛花的声音也同时响起:“是雅尔想到的!”
三娘看着抱着雪团儿站在一边的雅尔,看她面色涨红,脸上挂着些羞涩的微笑,却也克服羞涩轻声说道:“前些日子见姑娘总也不好,几位姐姐也都急的不行,奴婢心里也急,只是身无所长,便只能想着在姑娘生辰这日放灯为姑娘祈福。”
说到此处,雅尔抬眼怯怯的看了眼三娘,见她脸上眼里尽是笑意,受到鼓励,雅尔也微微一笑,随后低声说道:“三日前,听大夫说姑娘应是在昨日醒来,是以我便同她们几个商量着,最后便找了姐姐们一齐策划了这一场。”三娘听着雅尔说完,嘴角笑意不减,随后轻声问道:“雅尔很好,只是你们缘何要瞒着你画屏姐姐呢?”
福子笑,开口说道:“画屏姐姐也辛苦,便不想再叫她操心太多,再说我们都觉得画屏姐姐和姑娘太像了,不太敢轻易麻烦到她!”听到福子的话,三娘长眉轻挑,看来画屏的确是不一般了。心底为画屏一喜,自己与她朝夕相处,倒觉不出这其中变化,只是下头人却是能切身感受到的,三娘微笑:“好了,你们今夜便好好想一想你们最想要什么,还是那一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四个小丫头笑作一团,最后齐齐退了出去,叽叽喳喳的往自己屋里去了。笑看三娘散财,兰花轻笑:“姑娘给些寻常赏赐便是了,这般大方,往后可如何是好!”三娘微微摇头,眉眼弯弯,笑着说道:“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生辰礼物,好久不曾这般开心过了,便叫我把这份快乐加倍,便能多持续一会儿吧!”
三娘说的是实话,前世今生加在一起,这是三娘过的第四十个生辰,生辰年年过,礼物回回收,却是头一次收到这般别致精心的礼物,这份心意已是格外难得,再加上这么真挚的祝福,三娘心间满满的都是暖意。
金珠儿也扬起笑脸,轻声说道:“雅尔平日不显,只日日照顾着雪团儿。性子温雅,但是话少得紧,此番倒显出了她的特点来。原还想着罗妈妈怎会将齐尔这般瞧着怯弱的丫头选了出来呢,罗妈妈果然是慧眼识人!”
三娘点头,雅尔在自己脑子里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若非今日,自己便只能想起一个抱着雪团儿的怯弱小姑娘,如今倒鲜活了,如此这般,三娘微笑:“能入罗妈妈眼的都不是平庸之辈,往后你们要好好带几个小的,都是伶俐的!”
室内三人齐声应是,随后齐尔看了看自鸣钟,轻声说道:“我去打些热水来,伺候姑娘洗漱吧!”三娘点头,随后想到了自己已好些日子未曾沐浴,便轻声说道:“叫灶上的婆子抬了浴桶进来,我想沐浴。”
齐尔自是应下,兰花金珠儿却是连连摇头,还是兰花开口说道:“姑娘忘了?你眼下不宜沐浴!”三娘微怔,半晌才想起自己正在经期,颓然叹气,竟忘了这个。只是不想倒也罢了,不过是想沐浴泡澡,一想到此处,倒越发觉得自己身子黏腻不堪,心间委实受不住这腻味的感觉。